“好了,你们也都下去吧。”
贾母摆了摆手,疲惫地闭上了眼睛,朝门外喊道。
“鸳鸯,进来服侍我洗漱,我乏了。”
王夫人和邢夫人见状,连忙躬身请安,缓缓退出了荣庆堂。
荣庆堂的风波,很快便传到了乾清宫。
太上皇正在品茗,听大伴禀报完贾府的处置结果,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贾老太太倒是个利落人,没让人失望。”
他放下茶盏,语气平静地吩咐道。
“大伴,你去吩咐下去,好好‘照顾’一下贾府送到大牢里的吴新登、戴良、钱华三个人。”
“诺。”
他躬身应下,悄然退去。
他自然明白 “照顾” 二字的深意 , 太上皇既想帮贾府彻底扫清隐患。
不让这三个人在狱中乱说话,又想借此向新帝展示自己的控制力。
贾府送入大牢的三名管事,一夜之间暴毙身亡,死因不明。
新帝看着奏报,脸上没有丝毫意外,只是冷笑一声。
他自然知道这是父皇的手段,无论是先前揭穿贾府下人的贪污,还是如今替贾府 “擦屁股”。
父皇的目的从来都只有一个, 保持贾府的稳定。
贾府稳定了,贾元春便会心无旁骛,若是她腹中的孩子能顺利出世,确定是儿子的话。
父皇便又多了一个与自己博弈的抓手。
“哼,真是白费心机。”
新帝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贾府稳定,倒也符合朕的心意,毕竟,他们早已是朕碗里预定的肉,谁也抢不走。”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绝对的掌控力。
“就算父皇不动手,朕也会处置那三个人。”
“至于把柄,朕若想要,随便安一个便是,何需需要三人的攀扯?”
贾府的这场清蛀风波,在京城并没有掀起太大的波澜。
毕竟,哪个大家族没有几个中饱私囊的下人?
只不过贾府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不得不挑破罢了。
朝堂上下,依旧是一派风平浪静的模样,唯有身处旋涡中心的人,才知晓其中的凶险。
风波过后,秦可卿的院落里,却依旧笼罩着一层阴霾。
与彭君温存过后,秦可卿依偎在他怀中,脸上带着几分委屈与无助,声音哽咽:
“彭郎,虽然有你的阵法保护,贾珍不敢贸然闯入我院中欺负我。”
“可我一旦离开院子,他便总找各种理由接近我。”
彭君握着她的手,轻轻摩挲着,温声问道:
“我不是给了你护身玉佩吗?他没敢对你怎么样吧?”
秦可卿妩媚地白了他一眼,眼中却满是泪水:
“玉佩倒是管用,他几次想对我动手动脚,都被玉佩弹开了,没占到半分便宜。”
“可他…… 他竟对我言语骚扰,那些话不堪入耳。”
“就连贾蔷那个小子,也跟着他一起起哄,越发没有规矩!”
她越说越伤心,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
“贾蓉那个软蛋,对此事屁都不敢放一个,反而还劝我忍忍。”
“贾珍和贾蔷见他如此,便越发肆无忌惮了。”
“府里的下人见风使舵,也开始暗中传我的谣言,说我水性杨花,不守妇道。”
“如今,我在府里是寸步难行,哪里也不敢去,只能躲在这院子里,像个囚徒一样。”
彭君心中了然。
这一世,有他的干预,秦可卿已经躲过了原着中早逝的命运,可贾府的污浊环境,终究还是让她备受煎熬。
他轻轻拭去她的泪水,语气温柔却带着几分坚定:
“可卿,委屈你了。你放心,这件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
彭君虽是这么说,但他却不想去干预结果,毕竟她也是太虚幻境的仙女,凡间圆满利益才最大化!
能保她清白,不让贾珍和贾蔷坏了她名节便是了,至于言语他才懒得管!
虽然是这么想他是这么想,但秦可卿毕竟是自己的女人。
他指尖凝起一缕柔和的仙力,轻轻拂过秦可卿的脸颊,将她眼角的泪痕拭去。
他眼底闪过一丝寒芒,语气却依旧温和:
“贾珍仗着自己是长辈,便肆意妄为;贾蔷趋炎附势,更是不知天高地厚。
他们既敢动我的人,便要做好承受后果的准备。”
秦可卿抬起泪眼,望着彭君坚定的眼眸,心中的委屈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安全感。
她哽咽道:“彭郎,我不想把事情闹大,毕竟我还在贾府,怕日后更难立足……”
“放心,我自有分寸。”
彭君笑了笑,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
“我不会直接出手伤他们性命,却要让他们付出足够的代价,往后再不敢对你有半分不敬。”
他沉吟片刻,附在秦可卿耳边低语了几句。
秦可卿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点了点头,脸上露出几分释然的笑意。
彭看着秦可卿的眼中的喜色,心里却对秦可卿嗤之以鼻,就你这样的性子,难怪在红楼中被贾珍的手。
三日后,宁国府设宴款待几位京中勋贵。
贾珍满面红光地坐在主位上,席间频频与人碰杯,酒过三巡。
便又开始口无遮拦地吹嘘起来,言语间竟又带了几分对秦可卿的轻佻。
贾蔷坐在一旁,见状也跟着起哄,添油加醋地说了些不堪入耳的话。
引得席间几位心术不正的勋贵哈哈大笑。
就在这时,贾珍忽然觉得喉咙一紧。
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想说的话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他脸色涨得通红,双手死死地抓着喉咙,表情痛苦万分。
“父亲,您怎么了?”
贾蓉见状,连忙上前扶住他,脸上满是惊慌。
众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纷纷停下酒杯,围了过来。
只见贾珍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 “嗬嗬” 的气流声,眼中满是恐惧与不解。
更诡异的是,贾蔷也突然浑身抽搐起来。
嘴巴不受控制地开合着,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发出类似牲畜般的嘶鸣,模样狼狈至极。
“这…… 这是怎么回事?”
席间一位老勋贵颤声说道,“莫不是冲撞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这话一出,众人顿时想起了先前林黛玉在荣国府 “中邪” 吐血的事。
再联想到秦可卿平日的神秘,心中不由得泛起一丝寒意。
“快…… 快请道士来做法!”
有人高声喊道。
可不等道士请来,贾珍和贾蔷的状况便越发严重。
贾珍的喉咙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呼吸越来越困难,脸色由红转紫。
贾蔷则躺在地上,四肢胡乱蹬踹,口吐白沫,看上去好不吓人。
秦可卿闻讯赶来时,正看到这混乱的一幕。
她脸上故作惊慌,心中却清楚,这是彭君的手段 ,他在两人身上下了 “缄口咒”。
贾珍因屡屡言语轻薄,被咒得三日不能言语;贾蔷因煽风点火,被咒得言行错乱,受尽屈辱。
“老爷和蔷哥儿这是怎么了?”
秦可卿走上前,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方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贾蓉早已六神无主,见秦可卿来了,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可卿,你快想想办法,父亲和蔷哥儿他…… 他们快不行了!”
“前些日子,我曾得一位仙师指点,说府中近日有秽气缠身,需得诚心悔过,方能化解。”
“或许,是老爷和蔷哥儿平日里言语不慎,冲撞了仙神?”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附和。
贾珍平日的所作所为,大家心知肚明,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多半是因果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