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江予正盯着麻将桌上的那个红色按钮犯困，并没有听清楚杨姝婉这突如其来的搭话。
“我问你要喝水吗？”
杨姝婉紧盯着江予那张略带困意的脸，嘴角的笑容怎么也停不下来。
“算了，这个饮水机里的水还不知道干不干净，贸然饮用有风险啊。”江予撇过头看了眼破旧的饮水机，摇了摇头。
“也是，那就等沁她们来吧。”杨姝婉微微张嘴打了个哈欠，看得出来她也有些乏了。
真是的。
可恶的沁哥。
老实回家睡觉不好吗？
非要来打什么麻将。
这下好了，你是爽了，苦的是我们啊！
就在这时，说曹操曹操到，房间的房门被敲响，江予再次涌上的睡意顷刻间消失。
他急忙站起身前去开门。
“咔哒。”
房门应声而开。
江予拉开门，冷空气夹杂着走廊里更浓郁的烟味儿扑面而来。
门外的李言沁正跺着脚哈着气，脸颊冻得通红，一头秀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
她身后站着李靖，手里提着两个超市塑料袋，隐约可见里面的饮料和零食。
“冻死我了冻死我了！”李言沁一边嚷嚷着，一边侧身挤进房间。
李靖也跟着走了进来，随口抱怨道，“你们这包间开的也太隐蔽了，我俩上来左右绕半天。”
江予也回怼了一句，“还不是你跟我们说大包环境好，我们上来也找了很长时间，就找到这一个大包。”
李靖他径直走到沙发旁，把袋子放下，从里面拿出几瓶水和一堆独立包装的薯片
“先放这儿吧，待会儿打饿了吃。”他言简意赅。
房间里的气氛瞬间活络起来。李言沁已经脱了外套，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李靖见状也就近拉开椅子，与李言沁相对而坐。
“好啦好啦，大家听我说，尤其是帅哥你。”李言沁拍拍手吸引众人注意力，同时也带走了杨姝婉的睡意，“由于有初学者，我来仔细介绍一下麻将的规则。”
“你这样干讲他们也听不明白，这样，先升起一副牌你做个演示，这样他们会理解的快一点。”李靖开口提议道。
“有道理，为你点赞。”李言沁比了个大拇指，在确保电源连接后按红色按钮升起一副牌。
“首先，最基本的，麻将需要凑成特定的牌型，比如顺子、刻子”
她从牌里找到连续的“二三四万”依次排开，又找到三张相同的“三筒”。
“像这样。先把手里的牌整理好，类似的花色放一起，数字按顺序排，这样就组成了一组。”
李言沁说着，又从里面找到两张“南风”，“然后这样两张相同的牌就可以组成一组将牌。”
“我们的玩法很简单，就是谁先把手里的牌凑成‘四组顺子或刻子，外加一对将牌’，谁就‘胡’了。”
李言沁语速很快，“可以吃上家打出的牌来凑顺子，可以碰任何人打出的牌来凑刻子，明杠、暗杠这些等你先熟悉起来再说。”
“关键是，要留意别人打出的牌，也要小心自己打出的牌别点炮——就是别让别人刚好胡了。”
江予：
师傅，咱能别念了吗？
这说的什么玩意儿？
打麻将的人都这么离谱吗？
谁发明的这玩意儿？
不如睡觉一根。
“听上去有点复杂。”江予盯着自己面前杂乱无章的牌，感觉比做数学题还费神。
“实践出真知嘛！”李言沁已经兴致勃勃地按下了红色按钮，机器缓缓升起，几人把所有麻将推下去，随后又升起一副新牌。
“来来，先打一圈，边打边学。我罩着你，嗯尽量不让你输得太惨。”
骰子在桌面中央旋转，停下。四点。
“刚好又转回我了，”李言沁俯身看点数，用手指虚点着牌墙，“这个意思呢，就是从我面前这摞牌开始抓，顺时针数四墩喏，从这里。”
她动作麻利地取牌，四张一摞，李靖和杨姝婉也依序抓牌，动作流畅。
江予学着几人的样子，逐渐抓满十三张牌。
由于李言沁坐庄，她比别人多抓一张，然后利落地打出一张“西风”。
“看，就像这样，抓一张，打一张，尽量让手里的牌往顺子、刻子的方向靠。”
江予垂眸盯着面前十三张花花绿绿，数字符号混杂的牌，内心直呼看得他眼晕。
他试着把相同花色的放在一起：几张“万”字牌，几张“条”子，还有几张好像是“筒”？
可数字顺序全乱着。
“别急，慢慢理。”杨姝婉坐在他对面，温声提醒，同时打出一张“二条”。
为什么你看着那么从容啊？
你不和我一样也是初学者吗？
“碰！”下家的李靖立刻喊出声，亮出自己手里的两张“二条”，把杨姝婉打出的那张拿过来，组成一组刻子放在一旁，然后又打出一张‘二万’。
“哦对，‘碰’了之后就不起牌了，而是直接打一张牌，‘杠’的话是要从牌堆最末尾拿一张，以保证牌是全的。”
轮到江予，他盯着面前的牌，有些后背发凉。
明明开着空调，可怎么一股寒意涌上心头呢？
“先打风牌和箭牌，或者孤张。”
“哦好。”江予抽出那张孤零零的“南风”，犹豫了一下，打了出去。
“碰！”李靖眼疾手快地推倒两张“南风”，然后打出一张“八条”。
李言沁不满地刺了李靖一眼，示意这是演示局，放点水，李靖急忙点头表示没问题。
牌局在略显生疏和不断的讲解中缓慢推进。
江予渐渐摸到了一点门道，至少能分清哪些牌可能有用，哪些是安全的废牌。
李言沁一边打自己的，一边时不时瞄一眼江予和杨姝婉的牌，给出简短的建议：“这张留着，可能吃。”“这张可以打，安全。”
“看，像这样，”李言沁推倒自己的牌演示，“我现在听牌了，就等一张‘五万’或者‘八万’。”
江予仔细看着，点了点头，轮到他时，他又拿起一张牌，随后他惊人的发现。
自己好像已经凑齐了所谓的四组刻子和一对将。
这啥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