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白驹过隙般飞速流逝,仿佛眨眼之间,我在贵宾楼大酒店的打工生活已经悄然度过了两个多月。
每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在窗前,我便会被闹钟唤醒。揉着惺忪的睡眼,我艰难地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来,开始新一天的忙碌。洗漱、梳头,这些看似简单的日常琐事,却也需要花费一些时间和精力。
七点多钟,我独自一人踏上前往酒店的路途。这段路程并不遥远,但我总是喜欢慢慢地走着,享受清晨的宁静和清新的空气。沿途的风景虽然平凡,却也能让我感受到生活的真实与美好。
抵达酒店后,我首先会前往职工餐厅享用早餐。餐厅里的饭菜虽然简单,但却也能填饱肚子,给我提供一上午的能量。通常情况下,早餐会有咸菜、馒头和小米粥,偶尔还能品尝到美味的油条,这对于我来说已经是一种小小的满足了。
我们的午餐和晚餐都是自助餐形式,虽然菜品简单,但也能满足基本需求。主食方面,主要有馒头和米饭可供选择,而菜肴则是两个肉菜搭配两个素菜。偶尔,晚餐还会提供面条,给我们带来一些不同的口味体验。
对于像我们这样从农村出来打工的人来说,这样的伙食已经让我们感到非常满意了。毕竟,在农村的生活条件相对较为艰苦,能够每天都有免费的三餐供应,已经是一种很大的福利了。
不仅如此,这种自助餐的形式也给了我们一定的选择自由,可以根据自己的口味和食量来合理搭配食物。而且,食堂的工作人员也会尽量保证菜品的新鲜和卫生,让我们吃得放心。
总的来说,虽然饭菜并不是特别丰盛,但对于我们这些打工者来说,免费的一日三餐已经是非常不错的待遇了。这不仅解决了我们的温饱问题,也让我们感受到了一些温暖和关怀。
我们工作人员每天也是三顿饭,早上八点到八点半,中午一点半到两点,晚饭没有时间,只要是自己的工作完了就去吃晚饭,准备下班,天天如此。
我早上从宿舍走时,小芬和翠花姐还正在睡觉梦周公,由于她们都是凌晨两三点才下班,我每天早上都是静悄悄的起床洗漱,然后就走了。我晚上十点左右才能下班回到宿舍,两位姐姐和五师哥他们六个人早已经去夜总会演出去了,我与她们根本就见不到面。
在一个宁静的夜晚,时针悄然指向了十二点。宿舍里一片静谧,我早已沉浸在梦乡之中。然而,一阵轻微的响动突然打破了这片宁静,原来是小芬和翠花下班回来了。
她们轻轻推开门,尽量不发出太大的声响,但还是把我从睡梦中惊醒。我睡眼惺忪地看了看中间桌子上的小闹钟,时针刚好指向十二点十分。
“两位姐姐,你们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我揉了揉眼睛,好奇地问道。
小芬微笑着解释说:“小白啊,今天全市进行安全检查,我们的演出场地也不例外。所以下半场就取消啦,我们只演了上半场就下班啦。这可是一个多月来第一次这么早下班呢,今晚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啦!”
我听后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也为她们感到高兴,毕竟这样的早下班机会实在难得。
翠花看着眼前的我,不禁感慨道:“小白啊,自从你去了那家大酒店当服务员之后,我们之间的交流就变得越来越少了。每天下午我们上班走的时候,你都还没有下班;而等到半夜我们下班回来,你却早已进入了甜美的梦乡。就这样,一个多月过去了,我们竟然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翠花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关切地问道:“小白,工作累不累呀?我听你说你们在酒店吃饭是免费的,那饭菜的味道怎么样呢?还能吃得下去吗?”
我听了后说,“两位姐姐,由于我们上下班时间不一样,因此咱们就没有说话的机会。我的工作是迎宾,每天主要是站着多,坐的少,已经习惯了。我们的早餐很简单,咸菜、馒头加小米粥。中午和晚上是自助餐,两荤两素加馒头和米饭,比我们在老家吃的好多了。”
小芬又说,“小白,工作不错,饭菜比我们强多了,好好干,不要让你师哥操心。”夜已经很深了,一个多月来,三姐妹第一次聊天。
我在酒店上了两个多月的班,已经发了两个月的工资。我的工作服的费用已经在上个月发了工资就还清了,那身漂亮的旗袍、外套、小袄、长裙、高跟鞋全都属于我自己所有了。我又拿回了自己的身份证,现在又领到了两个月的工资,每月工资加奖金2000元,再加上200元的领班津贴,每月收入2200元。
快要到阳历年了,我给家里又寄去了1000元,自己留下了1200元作为零用。按理说我在这里的花销并不大,酒店里管饭,我又和五师哥他们住在一起,花销并不大,应该多给家里寄去一些才是。
可是,我打算自己出去租房住,因为我一个大男人与两个姐姐住在一个宿舍里实在是不方便。还有就是,我们住的地方距离贵宾楼饭店比较远,天气越来越冷,等我下班的时候早就没有公交车了,我要步行回来。在这里只有大街上才有路灯,一进了小巷、胡同就是一片黑暗了。深一脚浅一脚的,很不好走,要在饭店附近租一间房才好。
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我到哪儿去租房呢?这一天刚好是我轮休不上班,我依然按照每天上班的时间出了门,想上街去买几件过冬的衣裳。
我一出小巷口,又碰上了那位街道干部大妈。“大妈,是您啊?这么早就出去买菜啊?”
大妈对我说,“姑娘,是你啊。我是出去买菜去,早上起来的菜新鲜啊。你这么早出来,去上班吗?”
我只好回答,“大妈,今天牫休息,我也想上街去买点儿东西呢,正好,咱们娘儿俩一块儿走吧。”
大妈又问,“姑娘,你还在歌舞厅那儿唱歌儿呢吗?”
我一听,又想起来刚来丰州的第二天,大妈跟我说的话。“大妈,我早就不在那儿干了。您老说的真对,那里不是正经人待的地方。我现在到一家酒店打工去了。”
大妈又问,“是不是那家中外合资的贵宾楼吧?”
我一听大妈说贵宾楼,她怎么知道我在贵宾楼酒店。“大妈,您怎么知道?”
大妈又说,“你们开业的那天,我们去那里看热闹,看见台上有一个穿着旗袍的姑娘好像是你,本想跟你说两句话,可是一会儿的功夫你就进饭店里去了。”
我一听又问,“大妈,我们一起六个姑娘呢,穿戴都一样,您怎么会认出我来的?”
大妈指了指我的发髻:“你那天梳的发型和今天一个样,又高又大的发髻。除了你,谁有这么好的头发呀?”
哦,原来如此啊,看起来我的头发实在是太特殊了。
这个时候,我又想起来租房子的事,既然大妈与我聊天,我何不问问大妈这附近有闲房子出租吗。“哎,大妈,我问您一件事儿,您知道在咱们这一块儿,谁家有闲房要出租吗?”
“怎么?姑娘,你想租房啊?”
我说,“我住的那个地方距离饭店太远,每天下班的时候都快半夜了,街上都没人了,道儿又不好走,我想在饭店附近租一间房。”
大妈说,“也是啊,你一个年轻姑娘,每天那么晚才回来,也不安全啊,要是碰上个流氓什么怎么办啊?”
流氓我倒不怕,凭我的功夫,两三个小伙子还不是我的对手。鉴于我现在的身份,我故意装出一副懦弱的样子:
“就是啊,我就怕走夜道儿。”
“正好,我们家倒是有一处房子现在还闲着呢,使得用的东西也都齐全,要不你就到那里去住吧。”大妈对我说。
“那敢情好,那处房子在哪儿啊?”
“就离这儿不远。”
“你们怎么不住啦?”
“姑娘,是这么回事。我住的那个院子你去过,我们家一共三口人,老两口子和一个闺女。原来的时候我们家就那么一间平房,开始的时候,我们还能凑合着住,后来闺女大了,住着就不方便了。老头子他们单位分给我们一套楼房,两室的,我们就搬来住了。现在我们俩年纪都大了,腿脚儿也不利落了,上下楼不方便。今年闺女考上了大学,到省城里去上学了。老头儿说,楼房住不惯,谁家也不和谁家串门儿,住了好几年了,就连对门的邻居叫什么都不知道。还是住平房好,能接上地气,对身体有好处,还能和老街坊们聊聊天儿。就这样,我们老两口子就又搬回老房子里去了。由于闺女放假的时候还要回来住,所以这处房子我们也一直没有往出租。你要来住就算是给我们看着房子吧,家具还全都在,你使着也方便。”
“哦,是这样啊。”
走了不远,大妈一指前面的一座居民楼;“到了,就在二单元四〇二。”
我一听402,也就是四楼,大爷大妈年龄大了,上下楼就是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