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七擒七纵?(1 / 1)

克烈部与乃蛮部的交界地带,地处漠北草原腹地边缘。这里没有半分水草丰美的景致,只有一片遍布碎石与低矮沙棘丛的戈壁荒原,荒凉得令人心悸。

狂风卷着棱角锋利的沙砾呼啸而过,“呜呜”声如鬼哭狼嚎,刮在人脸上似刀割般生疼,让人睁不开眼。就连久经风沙的战马,也不安地打着响鼻,甩动尾巴徒劳地驱赶着漫天沙尘。

“轰隆隆——”

沉闷的巨响从荒原尽头炸响,漫天尘沙被奔腾的马蹄踏起,遮天蔽日。吐鲁帖木儿率领的一万精锐骑兵,如同奔腾的黑色潮水,朝着河谷方向疾驰而来。

这支骑兵清一色身着玄色牛皮甲,甲片上嵌着细密铜钉,在昏暗天光下泛着冷冽寒光;腰间环首弯刀尽数出鞘,弧形刀身反射的微光连成一片骇人的刀海;不少人马鞍旁还挂着短矛与圆形牛皮盾,妥妥的草原精锐配置,杀气腾腾。

吐鲁帖木儿猛地勒住胯下战马,铜铃般的眼睛死死锁定前方,额间那道狰狞疤痕,在风沙中因极致的激动而泛红。

身后斥候疾驰而至,滚鞍下马高声禀报:“首领!前方二十里河谷内,发现朱槿的标翊卫!他们正在休整,模样疲惫不堪!”

“哈哈哈!朱槿小儿,看你这次往哪逃!”吐鲁帖木儿仰头狂笑,声如洪钟,震得身边亲兵耳膜发颤。

他这般轻敌绝非盲目自信——在他看来,大明军队虽有火器之利,但朱槿带着四千骑兵在草原奔袭十几天,早已人困马乏、粮草告急,战力跌落到了谷底。

更何况自己这边是一万精锐,兵力悬殊两倍有余,全是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勇士,骑射精湛、近战凶悍,收拾一支疲敝之师,还不是手到擒来?

想到此处,吐鲁帖木儿猛地举起手中祖传弯刀——刀鞘上刻着繁复狼纹,那是兀鲁兀部先祖征战克烈部的荣耀象征。他厉声嘶吼:“全军听令!加速冲锋!碾碎明寇!为草原复仇!敢有退缩者,立斩不赦!”

“杀!杀!杀!”

一万骑兵齐声怒吼,声浪直冲云霄,盖过了呼啸风声。他们迅速结成密集的楔形冲锋阵,如同一团遮天蔽日的黑色乌云,朝着河谷碾压而去,马蹄踏在碎石上,震得地面微微颤抖。

可当他们冲到河谷边缘,距离河谷仅剩百余步时,吐鲁帖木儿脸上的狂笑骤然僵住,瞳孔猛地收缩成针眼大小。

河谷中空空如也,哪有半分明军的影子?只有几堆尚未熄灭的篝火冒着袅袅青烟,地上散落着些许肉干碎屑与空水囊,显然刚撤离不久。河岸边软土上,密密麻麻的马蹄印清晰可见,却未朝向戈壁深处,反而指向河谷两侧陡峭的山坡。

“不好!是诱敌之计!”吐鲁帖木儿心头一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他刚想张嘴下令停止冲锋,却已为时已晚——骑兵冲锋的惯性极大,此刻根本收不住势!

就在这时,一道戏谑的声音从右侧山巅传来,借着风势清晰飘进每个人耳朵:“哟,吐鲁帖木儿首领,来得挺准时啊!本将还以为你要多磨蹭片刻呢!”

吐鲁帖木儿猛地抬头望去,只见山巅之上,朱槿一身玄色劲装负手而立,身形挺拔如松。他脚下是陡峭岩壁,身后是翻滚乌云,嘴角噙着玩味笑容,正居高临下地看着河谷中如同无头苍蝇般的北元骑兵。

“朱槿!你这卑鄙小人!竟敢设伏诱我!”吐鲁帖木儿双目赤红,指着山巅上的朱槿嘶吼,“有种你下来与我决一死战!躲在上面算什么英雄!”

朱槿嗤笑一声,非但没有下来,反而抬起右手,做出个奇怪动作——手中空无一物,却比划着端枪瞄准的姿态,指尖直直对准河谷中的吐鲁帖木儿,甚至还故意眨了眨眼。

吐鲁帖木儿正疑惑这是什么鬼把戏,下一秒,瞳孔骤然缩成针眼大小!

“唰唰唰!”

两侧山坡上,原本空荡荡的沙棘丛后、岩石缝隙里,突然冒出密密麻麻的人影!标翊卫将士身披与戈壁颜色相近的褐色披风,手中端着乌黑发亮的燧发枪,枪口齐齐对准河谷中的北元骑兵,密密麻麻如蜂窝般,透着令人心悸的寒意。

“放!”

朱槿的声音陡然凌厉,如同寒冬惊雷。

“砰砰砰!”

第一排标翊卫齐齐扣动扳机,密集枪声如惊雷炸响,在河谷中形成可怕回音。铅弹带着刺耳破空声呼啸而下,精准命中目标。北元骑兵身上的牛皮甲在燧发枪铅弹面前,如同纸糊般不堪一击,轻易就被穿透,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惨叫声此起彼伏,不少骑兵中枪落马,还没来得及起身,就被身后疾驰而来的战马踩成肉泥。河谷里瞬间乱成一团,冲锋阵型彻底溃散。

不等北元骑兵反应过来,第一排标翊卫迅速蹲下装弹,第二排将士立刻补位,再次扣动扳机:“砰砰砰!”

又是一轮密集射击,更多北元骑兵倒下,河谷中尸体越积越多,鲜血染红脚下碎石,血腥味混合着风沙气息,令人作呕。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该死!快退!快撤退!”吐鲁帖木儿心疼得浑身发抖,看着身边一个个倒下的部落勇士,心如刀绞。他挥舞祖传弯刀,声嘶力竭地怒吼:“撤出去!从河谷两侧突围!”

北元骑兵早已成了惊弓之鸟,纷纷调转马头,朝着河谷两侧山坡冲去,妄图逃离这片死亡之地。可刚冲出去没几步,第三排标翊卫的射击再次打响,铅弹如死神的镰刀,无情收割着生命。

三段式射击衔接紧密、毫无缝隙,彻底封死了北元骑兵的突围之路。更要命的是,山坡两侧突然冲出数队标翊卫轻骑,手持马刀如猛虎下山,截杀逃窜的北元骑兵,一时间刀光剑影,哀嚎遍野。

吐鲁帖木儿红着眼睛,挥舞弯刀砍倒两名冲上来的标翊卫,想要突围,却发现自己早已被层层包围。身边亲兵死伤殆尽,仅剩寥寥数人护在左右,个个浑身是伤、气息奄奄。

“朱槿!我日你祖宗!你给我等着!”吐鲁帖木儿咬牙切齿,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却又无可奈何。

朱槿站在山巅,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高声喊道:“吐鲁帖木儿,你已无路可逃!识相的放下武器投降,免得受皮肉之苦!”

“投降?我兀鲁兀部的勇士,宁死不降!”吐鲁帖木儿嘶吼着,就要挥刀自刎。

“咻!”

一支利箭精准射在他的弯刀上,“当啷”一声将弯刀打落在地。紧接着,两名标翊卫飞扑上前,死死按住吐鲁帖木儿的胳膊,将他生擒活捉。

“放开我!你们这些明寇杂碎!有种杀了我!”吐鲁帖木儿奋力挣扎,满脸狰狞,不住地破口大骂。

朱槿缓步走下山坡,来到吐鲁帖木儿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平淡:“杀你?太便宜你了。”

随即,朱槿扬声大喊:“吐鲁帖木儿已被生擒!尔等部众若不想白白送命,立刻放下武器!本将可饶尔等不死!”

话音落下,双方人马瞬间经纬分明,剑拔弩张地对峙着。北元残兵虽人数仍有不少,却因首领被擒,个个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

“你想怎么样?”吐鲁帖木儿怒视着朱槿,眼神里满是杀意。

“不怎么样。”朱槿蹲下身,拍了拍吐鲁帖木儿的脸颊,语气戏谑,“就想问问你,刚才不是挺狂的吗?口口声声要碾碎我,怎么现在成了我的阶下囚?”

“你休要得意!汝乃用诡计擒我,非我无能!”吐鲁帖木儿猛地别过头,不肯与朱槿对视,语气却带着几分色厉内荏,“若放我回去整顿军马,定能将你碎尸万段!”

朱槿笑了笑,站起身,心中却泛起别样思绪。

看着眼前这负隅顽抗的吐鲁帖木儿,他突然想起了罗贯中。

那个见识过表哥李文忠七进七出、亲历过他老爹朱元璋火烧鄱阳湖的优秀小说家,如今正在应天过着惬意的小日子。

朱槿还想到了罗贯中在《三国演义》里写的“七擒孟获”剧情。

这剧情虽荡气回肠,让人触动,却并非正史——他清楚记得,西晋陈寿的《三国志》中,关于诸葛亮南征的记载十分简略,只提及平定叛乱、稳定南中,压根没有“孟获”其人,更无“七擒七纵”之说;就连北宋司马光编撰的《资治通鉴》,也因取材严谨,未采纳这则野史传闻。

说到底,“七擒孟获”不过是后世文人的艺术创作。想想也知,诸葛亮南征的核心是稳定后方、筹备北伐,哪有功夫一次次活捉又放走敌酋?战场之上兵贵神速,每一次擒纵都要耗费大量兵力与时间,稍有不慎便会反遭偷袭,正史中的诸葛亮,绝不会做这种得不偿失之事。

可如今,自己生擒了吐鲁帖木儿,倒是有了个绝佳机会。既然正史中没有真的七擒七纵,那不如就让这段历史在自己手中成真?只不过,主角要从诸葛亮与孟获,换成自己和吐鲁帖木儿。

放了吐鲁帖木儿,不仅能彻底瓦解他的斗志,让他对自己心生畏惧,还能将他当作钓大鱼的鱼饵,让他带着残兵跟在身后追击,不断消耗北元的兵力与粮草。等他被自己擒纵数次、彻底心服口服之时,北元的后方,也该被搅得天翻地覆了。

想到此处,朱槿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对身边手下吩咐道:“把他松绑。”

“大人?”身边亲兵愣住了,满脸不解地看着朱槿,“这可是吐鲁帖木儿啊!放了他岂不是放虎归山?”

“放心,他翻不起什么浪。”朱槿摆了摆手,语气笃定。

吐鲁帖木儿被松绑后,满脸错愕——他万万没想到朱槿真会放了自己。他揉了揉被绑得发麻的胳膊,警惕地盯着朱槿:“你到底想耍什么花招?”

“花招?”朱槿嗤笑一声,语气带着几分玩味,“汝既不服,吾便放汝归去,再整兵马与吾决战。若再被擒,那时心服否?”

“你”吐鲁帖木儿被朱槿的狂妄气得浑身发抖,却又不敢发作——他清楚,自己此刻就是砧板上的鱼肉,朱槿想杀他易如反掌。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滚吧。”朱槿挥了挥手,语气轻蔑得像在赶苍蝇。

吐鲁帖木儿咬了咬牙,深深看了朱槿一眼,眼神复杂至极——有愤怒,有屈辱,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畏惧。他转身快步走到自己的战马旁,翻身上马,对着残余的北元骑兵大喊一声:“撤!”便头也不回地朝着戈壁荒原深处疾驰而去。

看着吐鲁帖木儿狼狈逃窜的背影,卞元亨忍不住走上前,满脸疑惑地问道:“大人,您怎么真的放了他?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杀了他,定能重创北元锐气!”

朱槿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反问道:“卞将军,施公弟子罗贯中所写的《三国演义》,你可否读过?”

卞元亨闻言,眼中瞬间闪过一丝了然。

朱槿口中的“施公”,便是施耐庵。当年他与施耐庵同为张士诚幕府谋士,施耐庵更是他的表兄。施耐庵撰写《水浒传》时,还以他醉酒打虎的事迹为原型,塑造了武松这一英雄形象。而罗贯中,正是施耐庵的亲传弟子。

如今罗贯中所着的《三国演义》,已在朱槿开设的书肆中大量售卖,他自然也曾读过。

卞元亨躬身问道:“指挥使大人,您是想效仿诸葛亮七擒孟获之举?”

朱槿眼中闪过赞许,夸赞道:“卞将军果然文武双全,一点就透。”

卞元亨连忙拱手:“大人谬赞。只是若吐鲁帖木儿回去后召集更多人马来复仇,咱们的处境怕是会愈发凶险。”

朱槿摆了摆手,语气笃定:“放心。吐鲁帖木儿此人素来心高气傲,前几次被擒,只会愈发不服气,定然会亲自领兵来追,不会轻易搬请援兵。短时间内,咱们的处境并无大碍。”

卞元亨闻言恍然大悟,再次抱拳躬身:“末将明白了!大人高瞻远瞩,末将佩服!”

朱槿笑了笑,目光望向茫茫草原,眼中满是自信:“好了,别耽误时间。通知下去,清理战场、收拢战利品,立刻转移!吐鲁帖木儿那家伙,用不了多久就会带着人追上来的。”

标翊卫将士立刻行动,清理战场、收拢战利品,动作干净利落。很快,他们便再次化作一道黑色洪流,消失在茫茫草原深处。而在他们身后,一场漫长而残酷的追逐与反追逐,才刚刚拉开序幕。

和林,关于朱槿率四千标翊卫深入草原腹地肆虐,焚毁粮草、劫掠牛羊、捣毁军械作坊的消息,早已像狂风般席卷整座城池;

而兀鲁兀部首领吐鲁帖木儿亲率一万精锐回援追击的消息,更让北元上下都在翘首等待胜利捷报。

只是没人知晓,吐鲁帖木儿早已吃了败仗,折损上千人马不说,还曾被朱槿生擒活捉,只是这等奇耻大辱被他死死掩盖,半点风声都没传回和林。

城西一处僻静宅院,一座规制精巧的白毡蒙古包矗立其中,包顶的鎏金饰件在昏暗天光下泛着微光。包外站着数名身着劲装的护卫,腰间弯刀出鞘半寸,眼神锐利如鹰,警惕地盯着四周,将外界的喧嚣与混乱彻底隔绝。

蒙古包内,炉火正旺,铜壶里的马奶酒咕嘟咕嘟翻滚,氤氲的热气裹挟着酒香弥漫开来,驱散了草原的刺骨寒意。

特尔格台什在包内焦躁地来回踱步,脚下厚实的羊毛毡都快被他踩出两道浅坑。他本该是意气风发的部族首领,此刻却眉头紧锁,脸色凝重如铁,眼神里满是挥之不去的忧虑与挣扎。

终于,他猛地停下脚步,目光死死盯住坐在矮凳上闭目养神的道衍,语气急切又带着几分决绝:“道衍大师!别再闭目养神了!事到如今,咱们必须做个了断!”

道衍缓缓睁开眼,目光平静得像一潭深水,不起半点波澜。与特尔格台什的焦躁不同,他周身透着一股与世无争的淡然,仿佛外界的风雨都与他无关。

他早已收到了朱槿派人悄悄送来的密信,知晓了朱槿生擒吐鲁帖木儿又将其放走,欲效仿诸葛亮七擒孟获、彻底搅乱北元后方的谋划。

道衍抬手端起桌上的茶碗,轻轻抿了一口温热的酥油茶,声音慢悠悠的,带着独特的禅意:“特尔格台什首领,何事如此急躁?”

“我怎么能不急躁!”特尔格台什的声音瞬间拔高,带着难以抑制的焦灼与惶恐,“现在全和林都在传,吐鲁帖木儿带着一万精锐去追朱槿了!那可是兀鲁兀部的勇士,北元最能打的军队!朱槿就四千骑兵,就算有火器加持,也是客场作战,粮草全靠劫掠,怎么可能是对手?”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骤然变得坚定:“大师,我意已决,咱们与大明的私下贸易,必须立刻中断!”

“哦?”道衍放下茶碗,茶碗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眼神微微一抬,“首领这是要明哲保身?”

“不错!”特尔格台什毫不避讳,语气里满是后怕,“之前是因为朱槿势大,能给咱们带来好处。可现在不一样了,吐鲁帖木儿亲自出征,朱槿大概率要栽!一旦朱槿战败,北元汗庭必然会彻查此事,到时候咱们与大明私下往来的事暴露,别说我这个部族首领当不成,整个部族都要被灭族!”

!他走到道衍面前,语气沉重:“大师,我知道你有宏图大略,想助我登上草原霸主之位。可那也要有命才行啊!现在抽身,还能来得及!咱们把之前的痕迹清理干净,谁也查不到咱们头上。至于那些没到手的银子,比起整个部族的安危,又算得了什么?”

道衍闻言,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目光深邃地看着特尔格台什:“首领倒是看得通透,可惜,你只看到了眼前的风险,却没看清这草原棋局的走向。”

“我看不清?”特尔格台什皱眉,“难道大师觉得,朱槿还能赢?一万对四千,兵力悬殊一倍还多,而且吐鲁帖木儿骁勇善战,是草原上出了名的悍将!朱槿一个中原人,在草原上连方向都未必能辨清,只要被吐鲁帖木儿缠上,光拖着就能把他拖死!”

“朱槿不仅能赢,还能赢的很漂亮。”道衍语气笃定,没有半分犹豫。

“什么?!”特尔格台什猛地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这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道衍缓缓说道,

特尔格台什摇了摇头,依旧不肯相信,“我不能拿整个部族的安危去赌朱槿能赢。大师,此事我意已决,私下贸易必须中断!”

道衍见状,也不劝说,反而话锋一转:“既然首领心意已决,我也不勉强。不如这样,咱们打个赌如何?”

“打赌?”特尔格台什愣住了,疑惑地看着道衍,“赌什么?”

道衍缓缓说道,“我赌一个月内,必然会传来朱槿活捉吐鲁帖木儿的消息。在这一个月内,首领什么都不用做,既不用中断贸易,也不用刻意帮朱槿传递消息,就安心等着消息传来即可。”

特尔格台什皱起眉头,思索着道衍的提议。

道衍继续说道:“若是我输了,一个月内没有传来朱槿活捉吐鲁帖木儿的消息,便证明我的判断有误,朱槿大概率已是强弩之末。到时候,我任你处置,或杀或剐,悉听尊便,绝无半句怨言。而且,我会亲手将咱们私下贸易的所有痕迹清理干净,保你部族安然无恙。”

“若是我赢了,一个月内真的传来了朱槿活捉吐鲁帖木儿的消息,便证明我的判断没错,朱槿绝非池中之物,跟着他,你才有机会登上草原霸主之位。到时候,咱们就继续之前的合作,你我同心协力,搅动草原风云。”

特尔格台什听完,心中顿时活络起来。他仔细盘算着,若是道衍输了,自己不仅能全身而退,还能除掉道衍这个可能带来麻烦的人,彻底高枕无忧;若是道衍赢了,便证明朱槿确实实力强悍,跟着他确实能获得好处,实现自己的雄心壮志。无论输赢,自己都不吃亏。

想到这里,特尔格台什眼中的犹豫渐渐消散,他看着道衍,语气坚定地问道:“大师此话当真?输了任我处置,绝无反悔?”

“出家人不打诳语。”道衍双手合十,语气郑重,“我以自身性命担保,绝无反悔。”

“好!我答应你!”特尔格台什重重一点头,“就按大师说的办!一个月内,我什么都不做,就等消息传来!若是一个月后没有传来朱槿活捉吐鲁帖木儿的消息,还请大师履行承诺!”

“自然。”道衍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首领果然是成大事之人,能辨轻重,知进退。”

特尔格台什心中的焦虑与纠结彻底消散,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他对着道衍抱了抱拳:“既然如此,我便先回去了。希望大师的判断没错,也希望朱槿能真的创造奇迹。”

“放心,朱槿不会让你失望的。”道衍语气笃定。

特尔格台什不再多言,转身大步走出蒙古包。此刻他的脚步沉稳有力,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半分焦躁。

蒙古包内,道衍再次端起茶碗,望着窗外,目光深邃如渊。他轻轻摩挲着茶碗边缘,心中暗自思忖:朱二公子,你的七擒之策,可别让我失望啊。这草原的棋局,还需要你继续搅动下去。铜壶里的马奶酒依旧在咕嘟作响,热气袅袅上升,将他的身影映照在毡壁上,显得愈发神秘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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