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称做谢儒的人脸色瞬间就变得难看：“没想到真是你。”
“魔尊，你这又是什么低级趣味？”
这话一出，虞初墨如遭雷击，彻底愣住了。
魔尊？
她下意识转身看了看身旁，蓝叶不在，又看了看悬在半空中的人。
震惊，瞠目结舌！
蓝叶、蓝叶，夜阑，夜阑。
蓝叶是魔尊？
这么直接的名字她居然没反应过来？？
下一刻脑海里全是她怼蓝叶的画面。
实在忍不住也小声问了句：“你到底是什么恶什么趣味啊？”
银发身影没有回头，只是微微侧过脸，露出一截线条优美的下颌。
他的皮肤白皙如瓷，唇色偏淡，却透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冷傲。
那一双勾魂夺魄的翡翠眼眸尽是玩味：“不恶，只是趣味。”
谢儒打断了二人的话，眼底闪过躁意：“你不该阻止我，我只是想复活你的母亲。”
他最开始是注意到了虞初墨身旁的人，也闪过一丝疑惑。
可魔气出去只探到了他很浅薄的修为。
心存侥幸，或许只是巧合。
毕竟魔尊身份尊贵，怎么可能纡尊降贵，装成一个不起眼的魅魔，跟在一个人类修士身边？
就算退一万步，真的是姬夜阑，他也没有理由阻止自己。
话音刚落，姬夜阑便轻笑了一声。
那笑声极淡，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没等谢儒反应过来，姬夜阑的身影已如鬼魅般闪过，瞬间就出现在谢儒眼前。
两人距离不过半尺，近得能看清姬夜阑翡翠眼眸里翻涌的冷意。
“不愧是我母亲最忠诚的狗。” 姬夜阑的声音压得极低，语气里满是嘲讽，却又藏着一丝复杂难辨的情绪，“可惜，这条狗不仅蠢，还忘了我母亲生前最厌恶的是什么。”
压迫感太强，谢儒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他胸口剧烈起伏着，却依旧不肯放弃，眼神里泛起偏执的光：“你不懂，只要你母亲活过来。”
“只要她能活过来。”
他又重复了一遍，像是在说服姬夜阑，又像是在说服自己，语气里带着近乎疯狂的执念：“她怪我，恨我，我都认。”
他抬起头，直直看向姬夜阑：“夜阑，你难道就不想见她吗？”
姬夜阑翡翠眼眸里的冷意瞬间晃动了一下，可也只是一瞬。
他绿眸微敛，深深看了眼谢儒，沉默了许久才开口：“谢叔，你走吧，今日我在这里，你拿她没办法。”
谢儒的身体僵了僵，他知道姬夜阑这话不是玩笑。
只要这位魔尊挡在这里，他就没有任何机会拿到命契。
他咬了咬牙，目光不自觉地扫向姬夜阑身后的虞初墨，眼底飞快闪过一丝算计，随即又迅速隐去。
事到如今，硬拼显然不是办法。
谢儒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不甘与不悦，脸上瞬间堆砌起一层虚假的笑容，语气也变得恭敬起来：“好，既如此，在下就不打扰魔尊的雅兴了。”
他微微躬身行礼，姿态十分谦卑。
待礼毕，谢儒没再停留，转身带着那群魔物，脚步匆匆地朝着林地深处走去。
站在姬夜阑身后的虞初墨，早已没了之前的镇定。
她垂着眼帘，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弯刀的刀柄，眼神闪烁不定。
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
有一种被迫知道了魔界秘密的感觉。
姬夜阑缓缓从半空中落下，脚步轻缓地走到她面前，银发垂落在肩头，少了几分魔尊的威严，多了几分慵懒。
虞初墨下意识后退一步。
他变成卡牌上的模样之外，除了极其妖艳之外，压迫感还十分强。
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气与疏离感让她本能的想拉开距离。
姬夜阑停住了脚步，眉心微蹙，疑惑道：“怎么了？”
虞初墨被他问得一愣，连忙摆了摆手，眼神有些闪躲：“没、没什么，就是……”
深吸一口气，虞初墨像是下定了决心，垂着眼眸，语气里带着几分试探的紧张：“你…… 不会杀我灭口吧？”
他乔装进了天清宗肯定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目的，如今被她看到了身份。
又知道了他的秘密。
这话一出，空气瞬间安静下来。
姬夜阑愣了愣。
虞初墨下意识咽了咽口水，手中还握着弯刀。
她知道她死不了但也打不过，目光不自觉的环视着四周。
那个叫谢儒的离开后，不知道上面的结界有没有去掉。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一道爽朗的笑声突然打破了沉默。
姬夜阑的笑声不像之前含蓄，而是带着几分真切的愉悦，清脆又明快：“我对杀你没兴趣。”
“你怎么会这么想？”
虞初墨被他笑得有些发懵，缓缓抬起头，撞进他满是笑意的眼眸里。
一双纯粹的绿色翡翠眼眸，瞳孔深处泛着淡淡的光泽，像藏着幽深的绿潭。
迷人又危险。
她移开视线，心里很多疑问，可张了张口又不知道该从哪里问起。
姬夜阑似乎看透了她的欲言又止：“我去天清宗不是什么大事，我只是”
他顿了顿斟酌了一番：“无趣。”
“听晏微之讲过一些天清宗的事情，就好奇去玩玩。”
“不过身份还是要保密。”
“晏微之说过，我去可以但不能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虞初墨错愕：“师尊知道？”
姬夜阑看着她这副模样，眼底的笑意更浓了。
他往前挪了两步，与虞初墨的距离又近了些，抬手轻轻拨了拨垂落在肩头的银发：“怎么样？你不是想认识认识魔尊？”
他挑了挑眉，眉梢眼角都带着熟悉的散漫，语气戏谑：“如今见到了，告诉我，你打算怎么认识他？”
熟悉的语气，熟悉的眼神，像极了平日里插科打诨的 “蓝叶”。
虞初墨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下来，下意识松了口气，心里的慌乱也散了大半。
她看向虚空中的卡牌，与当前场景对应的卡牌，画面很简单，只有两只交握的手，线条干净，却透着说不清的缱绻。
心念一动，抬眸看向姬夜阑，虞初墨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嘴角勾起一抹讨好的笑，少了几分慌乱，多了几分灵动。
没等姬夜阑反应过来，她便主动往前迈了一步，伸手握住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