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初墨抽了抽手,没抽出来。
莫名的,似乎在沉怀沙的眼底看到了一丝愠怒。
可她又没干嘛?他能气什么?
“你怎么了?”
沉怀沙紧绷着下颌线,沉默不答。
“你又想哪儿去了?”虞初墨觉得他肯定是想歪了。
于是她另一只手举起三指:“我发誓我对你们九命猫的命一点兴趣都没有。”
天地良心,她绝对是这样想的。
反正她修为只能靠集卡来完成,别看她天天不务正业的搞男修。
其实她就是一直在修鍊!
而且系统也说了,她死不了,她只会因为失败被雷劈几百次,直接灰飞烟灭。
沉怀沙作为她的卡牌对象之一,性命原本就很重要。
偏偏他又是这样的一个香饽饽。
要真被人知道了他有多的命,明里暗里不知道多少人想要。
闻言,沉怀沙冷嗤了声:“你还没那个本事拿走我的命。”
虞初墨: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胸腔微微起伏,压下心底那些莫名翻湧的情绪。
再次睁眼时,他眼底已只剩一片沉静,声音带着刚压下情绪的微哑:“总之不用再给我输灵力了。”
沉怀沙松开了手,将放在床边的干坤袋打开来,也捏着一丹药给了虞初墨:“拿着。
虞初墨没拿。
她知道这些东西对她都没有用。
还不如找棵银杏树,来点亲密接触的更有用。
虽然不知道这鬼地方能不能收集成功,但总要试一试。
她摇了摇头:“我不要,这些都是给你的。”
沉怀沙捏着丹药的手顿了一下,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你没必要这样。”
虞初墨看着他手中捏着丹药,不明所以:“哪样?”
沉怀沙抬眸:“不管是谁,自己的性命都应该是在首位。”
“就算我真是你的道侣,你也不必这样。”
虞初墨张了张嘴,刚想反驳。
可转念一想,都是她的秘密,无从反驳。
片刻后,她唇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笑:“所以”
“道侣,你不会是在担”
话音未落,那只捏着丹药的修长手指就将丹药塞进了她的嘴里,堵住了她的后话。
两人俱是一愣。
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清苦又带着暖意的灵力瞬间在舌尖蔓延开来,顺着喉咙滑进腹中。
虞初墨愣是没回过神来。
当然不仅虞初墨没想到,沉怀沙也没想到,下意识的就做了。珊芭看书蛧 耕芯罪全
手指还停留在她唇瓣边,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她唇间的柔软温度。
直到他猛地回过神,像触电般收回手,指尖在身侧紧紧攥成拳,虞初墨才后知后觉的追了上去。
下一秒,那双满是狡黠与笑意的桃花眼就在沉怀沙眼前骤然放大。
沉怀沙清晰地听到自己喉结滚动的声音,干燥的喉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他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药香,混着她独有的清甜气息。
无孔不入的侵袭。
“看,再来一次,你还会喜欢我的。”虞初墨的声音轻轻响起,带着几分得意的笑意。
沉怀沙下意识别开眼光,不屑的笑了声。
虞初墨伸手轻轻按住了脸颊,强迫他看着自己。
他张了张嘴,声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沙哑,“松开。”
她眨了眨桃花眼,方才的得意笑意渐渐褪去,语气多了几分前所未有的认真,一字一句,说得格外清晰:“记住了,我说的话。”
空气彷彿在这一刻静止,窗外的风声都变得遥远。
沉怀沙看着她眼底的光芒,那光芒里没有了之前的捉弄,只有满满的珍视与担忧。
她声音很轻,带着点恳求的意味:“你的命很重要很重要,谁也别给,好吗?”
什么声音咚咚的响。
清晰,急促。
少年漆黑的双眸深不见底,像深夜里的寒潭,此刻却带着几分执拗的探究,深深的、深深的向她眼底探了进去。
想看透她虚伪的外表,看透她刻意讨好,看透她不纯的目的。
只要她露出一点点破绽。
只要她有一点点私心。
证明这一切不过是一场精心设计的戏码。
只要一点点就行
可怎么看,分明都是真挚的忧心和毫不保留的奉献。
喉结狠狠滚动了一下。
沉怀沙猛地垂下了眼睑,浓密的长睫在眼下投出一片浅浅的阴影,像是要将眼底翻湧的情绪全都藏起来。
在偏离轨道之前强行扳了回来:“睡吧。”
虞初墨愣了一下,看着他忽然垂下的眼睑,还有那略显生硬的语气,眼底闪过一丝疑惑:“累了?”
问完又想到了今日的事情确实不少:“也是,舟车劳顿的,那先休息吧。”
“记住了哈,我的话!”
最后又不放心叮嘱了句才起身去一旁打坐了:“你先休息,我去修鍊。”
打坐的人坐得不算近,刻意放轻的呼吸浅得像羽毛拂过,若换作平时,这点动静早被沉怀沙忽略不计。
可此刻他闭着眼,周遭的一切彷彿都被按下了静音键,唯独对虞初墨的感知像是被无限放大 。
住在清河镇的这几日,沉怀沙比之前好了许多,虽然灵力还是施展不出,但起码行动自如了。
三个人就这样在这个小院子住了下来。
对于这个后来来的猫妖沉怀霜,虞初墨虽然心中仍有怀疑,但她也没不能做出什么。
当然也没这个实力。
沉怀霜诚然实力一般般,但她一样菜的不行。
况且,万一,万一真是妹妹。
那她为难他妹妹,以后他恢复记忆了,肯定会记仇。
不能给自己攻略的路上埋祸患。
想通这点,虞初墨心里的那点纠结瞬间散去。
她咬下一大口软糯香甜的红薯,含糊不清地朝着坐在一旁调息的沉怀沙晃了晃手里剩下的半块,递了过去:“吃不吃?刚在灶房烤的,热乎着呢。”
沉怀沙刚将体内流转的灵力理顺,睁开眼就看到她满手糖霜、嘴角还沾着点红薯碎屑的模样。
再看看她递过来的、外皮焦黑却冒着热气的烤红薯,眼神颇为无奈:“你真是修鍊的?”
虞初墨:“这个很甜。”
“不吃。”沉怀沙目光不自主的从她脸颊上又扫了遍。
那抹挂在嘴角的糖霜实在扎眼,他指尖忍不住动了动。
虞初墨撇了撇嘴,也不勉强,收回手就咬了一大口:“我这几日出去逛了下,这镇子奇怪,都没什么人。”
“老待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她将镇子都逛完了,沉怀沙的卡牌也都翻了三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