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飞回头看了他一眼：“怎么？眼红了？有本事你也赶紧娶个媳妇生一个！”
“对了，结婚前最好去医院检查一下，看看自己有没有问题，别耽误了别人！”
这话里明显带着讽刺。
原着中，许大茂就是因为不能生育，总是拿娄小娥撒气，还一直以为是她的错。
那时候很多人思想落后，总觉得生不了孩子都是女方的问题，跟男方无关。
许大茂根本没放在心上，抱着胳膊笑道：“我？我能有问题？林飞，你等着瞧，明天我就找个对象，说结婚就结婚！”
“到时候我非得生他十个八个的，天天欺负你们家红兵、红玉……”
林飞笑了：“行，你要真能生这么多，只要他们扛得住，我绝不拦着！”
说着，谢广坤从后面走过来，举起饭勺“啪”地敲在许大茂后脑勺上。
许大茂正出神，被吓了一跳，慌忙回头。
谢广坤手里拿着一根棍子，瞪着眼说：“咋的？还知道疼了？”
“整天只会耍嘴皮子，还想白吃白喝？”
“快点跟我去厨房帮忙！”
“那个傻柱也是，半天没影儿……”
许大茂听了冷笑：“指望傻柱？广坤叔你趁早别想了！”
他压低声音：“人家正给秦寡妇做饭呢，今天肯定来不了！”
“啥？给寡妇做饭？”大眼睛，“那女人给傻柱灌汤了？”
许大茂憋着笑咧了嘴。要说损人，谢广坤这张嘴全村数一数二。
两人一前一后往后院走去。
中午时分，整个院子热闹非凡。
林飞刚哄睡了两个孩子，开门就看见易忠海他们在院子支起了桌子——
好家伙，整整摆了两大桌。
“今天要在院子里摆席？”林飞笑着走近。
老爷子叼着烟袋说：“天气暖和，屋里太挤，外面吃更宽敞。”
这话有道理。
冬日难得这么晴朗，阳光暖洋洋的，连一丝风都没有，仿佛老天爷也偷懒休息了。
林飞顺手从盘子里夹了块肉放进嘴里，尝了尝点头：“香！这肯定是你表舅的手艺吧？”
“哼，还算你有点良心，记得你表舅的手艺？”
“我警告你！”
“开席前不许再偷吃了！”
“老爷子在这儿，懂不懂规矩？”
谢广坤端着炒勺走出来，一边唠叨一边说。
刘能结结巴巴地反驳：“广、广坤，你、你这人就爱小题大做……”
“福、林飞饿了，尝、尝一口怎么了？”
“再、再说了，老爷子都、都没吭声，你、你在这儿装啥……”
谢广坤一听，眉头立刻竖了起来。
“哟呵？刘能，长本事了是吧？”
“轮得到你来教训我？”
“我告诉你，这院子里除了我和老爷子，谁也没资格说林飞！”
“谁敢动他一根手指头，我谢广坤跟他没完……”
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林飞赶紧上前打圆场。
“表舅，我就偷吃了一口肉，至于吗？”
“大过年的，您别跟能叔较劲，等年后您俩爱怎么吵怎么吵，行不？”
谢广坤瞪了刘能一眼，冷哼一声。
“行！”
“今天看在林飞的面子上，饶你这一次！”
“小样儿，等过了年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他拎着锅铲气冲冲地回到厨房。
忙到下午两点多了，饭菜终于准备好了。
易忠海家、闫埠贵家、刘海忠家，还有林飞和老爷子，全都坐下了。
看着满桌丰盛的菜肴，林飞刚端起酒杯想说点什么，突然——
“哟……这是要开席啦？”
众人回头一看，全都愣住了。
只见一老一小从中院走来。
半年没见娄小娥，林飞眼睛立刻红了。
易忠海、闫埠贵和刘海忠等人见状，赶紧进屋搬出凳子。
“小娥？”
“奶奶？”
“你们怎么都回来了？”
林飞快步上前，本想抱住娄小娥，但看到大家都在场，又见她满脸通红，只好作罢。
老太太不高兴地瞪了林飞一眼：“臭小子，还好意思问？把媳妇扔在外面也不去看看！这些天我们一直在等你的消息，你倒好……”
几句话间，老太太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了。
老爷子激动地站起来招呼：“来，坐这儿……”
“哼！”老太太狠狠瞪了老爷子一眼，径直走到林飞的椅子前坐下，让老爷子很尴尬。
“小娥想你想孩子，缠了我好几天要回来过年……”
娄小娥红着眼眶问：“林飞，孩子们都好吗？”
林飞点点头，对其他人说：“爷爷奶奶，你们先吃，我带小娥进屋看看孩子。”
“去吧。”
大家纷纷点头微笑。
林飞带着娄小娥走进屋里。
回到久别的家，熟悉的场景映入眼帘。
泪水无声落下。
在香江，她吃过苦，也曾住在老太太的别墅里，
短暂地享受过富足的生活。
娄小娥始终放不下对家的思念。
却装满了回忆。
走近前，泪水不断落下。
而今他们已经长大了不少。
许久，娄小娥转头对林飞说：“林飞，这段时间……”
“别说这些！”
“我倒要问问你，为什么一声不响就走了？”
林飞神色严肃地问。
“我怕连累你和家人……”
“所以想悄悄离开，和你断了关系……”
“真荒唐！你以为离婚就能让我安心？”
“你错了！”
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你以为一走了之就能解脱？”
“小娥，你太天真了……”
林飞压低声音，把积攒的委屈、愤怒和不甘全部说出来。
面对娄小娥的怒火，她一直沉默，只是不断点头。
过了一会儿，林飞伸手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娄小娥顺势靠进他怀里。
两人看着熟睡的孩子，轻声约定：“以后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许再独自离开。”
“要走就一起走！去香江也好，去别的地方也罢，我们一家四口永远不分开！”
“只要在一起，再大的困难也能挺过去……”
娄小娥终于含泪答应。
走出房间时，发现老爷子和老太太都没动筷子，大家都在拘谨地等着。
林飞惊讶地说：“爷爷奶奶怎么还不吃？是不是在等我？”
老爷子笑着骂道：“臭小子摆谱了？现在有靠山撑着，架子倒是大了！”
话音刚落，老太太立刻反驳：“林语堂你还有脸说？我和你之间的账慢慢算！”
“这次回来我不走了，香江的产业都安排好了。”
回头又温柔地问：“林飞，你们是打算留在四九城还是去香江？要是去的话，家业正好交给你来管。”
“随你处理，我绝不干涉！”
“哪怕全卖出去，我也一点意见都没有！”
“如果……你们决定留在京城，等过了春节，我就让人把香江的产业全都处理掉？”
林飞微微一愣。
他没想到，这位老太太做事竟然这么果断。
回来没多久，就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妥当了？
但林飞并不知道，老太太在香江的产业和地位到底有多庞大。
多少了解其中的情况。
老太太把全部产业交给林飞一个人打理。
“各位请！”
“辞旧迎新，万象更新！”
“今年是我们院里最团圆的一年！”
“尤其是林飞一家，祖孙三代都聚在一起了！”
“小娥和林飞夫妻又添了新丁，真是双喜临门！”
“作为院里的管事，我敬大家一杯，庆祝新春……”
话还没说完。
席间众人皆笑逐颜开，举杯共饮。
自然，有人喝美酒，也有人品清泉……
酒过一轮。
邻座的刘海忠悄悄用肘碰了碰易忠海。
“这个……管事大爷，我也是想借着这好日子……”
一听这话，易忠海立刻皱起眉头。
“二大爷，我看您还是别说了！”
“您那毛病，一喝酒就管不住嘴……”
易忠海真的很担心。
自从听说刘海忠打算和林飞一家一起过年开始，
他就怕刘海忠一时冲动，说错话，把年过得不愉快。
现在刘海忠竟然还想举杯讲话，易忠海怎么能放心？
刘海忠咧嘴一笑：“别担心，我早不是以前那个我了，心里有数！”
说完，他给自己倒满酒，乐呵呵地站起来：“那什么……刚一大爷说完，我也说两句……”
闫埠贵、徐大妈和许大茂几人脸色微变。
看到刘海忠站起身，大家心里一紧——这二大爷又要搞什么名堂？
两位老人却笑眯眯地看着他。
“我这个人，在院里在厂里……”
“确实不太讨人喜欢。说实话，以前就是一个官迷，最爱打小报告！”
“后来还干了不少傻事，最对不起的就是林飞……”
“折腾这么些年，总算明白了，老话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现在我在轧钢厂只是个普通维修工，这是林飞给的机会。”
“今天当着大家的面，我刘林飞把话放这儿——以后再犯浑，你们就打我，往脸上打！”
“这杯敬林飞，干了！”
一仰头，酒碗空了。
满桌人都笑了。
林飞抿嘴一笑，也干了杯中的酒。
许大茂这个刺头立刻起哄：“二大爷，您这话大家都记着呢！以后再糊涂，可别怪我手不长眼？”
话音刚落，屋里笑声掀翻屋顶。
众人哄堂大笑。
刘海忠用力点头。
“行，我刚才不是说了？”
“以后要是再犯浑，你们尽管打我，别客气……”
听完这话，周围的人都能感觉到他的变化。
这时，闫埠贵也站了起来。
“唉，本来不想多说！”
“可老易和老刘都表态了，我不说两句，反倒辜负了今天的好气氛！”
“老爷子，老太太……广坤、林飞、小娥，这杯酒敬你们！”
“特别是林飞，我闫埠贵教了一辈子书，学生也带过不少！”
“今天反倒让你给我上了一课，这一课，一辈子忘不了！”
“来，干了！”
闫埠贵眼睛发红，仰头一口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