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陆安生脚下一动,吾异兽之能将他送出了五六米。
饶是如此,他也要在挪步的同时,迅速下腿,才可以避开这一咬,以免那张血盆大口夹住自己的肩膀或者手臂。
“咔!”那张大口合上了,陆安生只了一眼,也难免在翻滚后起身的同时干呕。
那张嘴里,无数荆棘一般的大牙丛生,没有一颗是洁白或哪怕黄色的,全都是血红色,还大多夹着肉碎。
一条宽似毯子的大舌头生着不少肉刺,不断刮下牙上的肉血,在嘴里面扫一下,送入喉中。
还有那混着十分浓重的腥味的恶臭,只闻一下,辩臭法便提醒了他那些肉碎中,比黑家妖更多的,其他种族的血肉来源。
“吃的真不少啊——”这一下提醒了陆安生一件事,这朱夫人,绝不止是能随便压缩肌肉。
就那大口刚才拉扯成的尺寸,它最大的时候,起码也能拉伸到老山君那样,大巴车一般的大小。
而这样的体型造就的食欲,还有这个灾年的时代特殊性,让它的食谱,绝不止是其他的邪票。
“喜欢玩?随地大小变?”陆安生额头上青筋爆起,念叻着直起了腰,端起大枪。
几步外,一口啃下了一片地砖的朱夫人,口齿不清的说道:“不喜欢玩,我·-爱吃,还爱杨正因为他会给我送很多东西吃!”
朱夫人,竟罕见的口吐人言,只可惜这少见的言语中,尽是混沌的食欲。
陆安生咬看牙根,往前迈了儿步。
说起来,这一次来了水曲村这么久,这倒是他第一次听说杨家主的名字:“杨正—-狗模狗样的————一帮子畜生,也配用人名!?”
陆安生一转身,手中大枪在空中划出了一道血红的痕迹。
“噗!”这一枪,没多大力道,只是凭着九曜盘龙枪的锋锐,一下子划开了它那肿的令人恶心,根本不似人的臂膀。
“呼——”朱夫人张开那恶心的大口,呼出一口腥风。
它的真实体型若如楼房,按照这个比例来进行对比的话,那个伤口对它来说,比人被针扎了一下还小,对于一个怪物来说,这样的伤确实没有必要注意。
不过,在这一枪后,陆安生便十分果断的转过了身,头也不回的径直走向了宗祀前的石阶,一步又一步的踩了上去,不再理会那肉体比洪声、周侗还可怕的怪物。
朱夫人见状,以为他是又一次试图直接硬闯祠堂,也马上要又一次用出那肌肉压缩的能力,一下子冲上来,又一下将陆安生打飞。
然而,他一动手脚,那膨胀开来的,厚厚的血肉一压缩,被挤压的肌肉,反而象是沾了什么强酸,又好象是被撒上了刀片一般:
“滋——”的显出了一道又一道血红的痕迹。
就好象是一张猪肉,被扔进了刀山伤口渐渐扩大,并且逐渐蔓延向了全身。
仿佛有一只又一只的血红怪虫,在血肉之中不断的翻涌生长,又撕裂。
【子不语】:“你好,状态恢复的如何?”
草鬼婆那边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是很异的。
她和她那个姊妹从东都退出之后,花了许久才恢复了损失,又进入了一次副本,把实力提升了一些。
东都那一夜,努力研究的咒术,被那个人轻而易举的扛了下来,所有的努力打碎的阴云,似乎已经过去,然后———便是这条消息。
子不语是谁?他不清楚,但是,陆安生简单的发了条自我介绍。
于是,那天晚上所发生的一切,那个免疫咒术,免疫毒术的家伙,他全都想了起来。
那个强悍无化,一巴掌按倒的男人的身影,似乎拿着大枪,抵在了草鬼婆的背后。
【九夫人】:“有什么事吗?”的统一称号模式,十几个人,压胜的,养小鬼的,下降头的,打小人的,打佛牌的。
从一开始的创始人,排到她是第九。
而她之所以会被找到,不奇怪,她的掘藏者呢称,在那一段时间的中层掘藏者中常被提到,毕竟是那个颇受关注的乱战任务当中比较早的退出者。
而且除此之外,她在龛铺还有一些与自己能力有关的商品,就算是真的找不到了,陆安生还认识小灶王这个人脉惊人的存在,至少是不难找的。
她不解的是,陆安生找上她要做什么。
“你有诅咒器具或者能力之类的东西的门路吗?”陆安生是这样说的。
于是,依靠她所认识的那些壬字南洋苗疆掘藏者,陆安生花出去了1000藏尘,搞到了一瓶专治肉体怪物的毒。
陆安生早猜到,畜神这个词条为标签的世界中,必然有朱夫人这样堆肉体属性堆到极致的存在。
所以他早在大半周前,与龛铺完全断连之前,便直接买下了这东西,到此时,终于是用上了。
陆安生说实话,他本来也没想到这个东西的效果会这么好。
根据卖家介绍,这东西之前的战绩,是在滇西的一场牛王评选中,将疯了的牛王那小型卡车一般的身子,两刻钟中吞噬掉大半。
但说实在的,不算快,而且有一个特点,那就是这东西虽然是个毒,但是完全就是跟着血液流动传播,很好解。在还没有蔓延开来之前,一下子削掉那块肉就好了。
要不是各种各样的缺点和限制太多,也不可能只卖这个价钱。
“要怪就怪你自己太贪。”陆安生走进宗祀前,回头看了一眼。
朱夫人撑破了衣衫,全身皮肤变的和黑豕妖一样又黑又紫,似乎是要进入妖魔状态了。
但它的身子,刚刚在几个呼吸之间,长到比宗祀的墙还高上几分,要撑爆廊檐的水平,它便忽然被血毒,彻底的咬断了肩膀。
“砰”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