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康久仔细的解释着:“毕竟我也算是这个村子的一员,族谱当中有关于我的记载,
不过那个就不是什么血脉宗系之类的东西了,那是村子里供奉我的像征,香火愿力所向。
只要把你的名字挂在下面,你就也成为了这样的存在,不只是我的能力,而可以分到村里人过去积赞的所有香火愿力。”
说白了,那个族谱其实也是寄托着土地神信仰的一个道具。
陆安生想要继续升级自己的福德正神行走这个临时赐福,就得找到那东西,从老板的临时员工,变成签了合同,有正式编制的正式员工。
不过族谱涉及信仰,通过写在族谱上面成为护法神这种事儿,他还是第一次听说,所以颇为惊讶:
“居然还能这样。”
他思索看,缠好了担山手带的最后一段。
“副目标,探查水曲村三个特殊地点(1/3)。”
钟子养葬身的水并,为他达成了这个目标当中的第一个,现在还差两个,其中一个,
正好可以靠村里面的族谱的隐藏之处解锁。
踩着清晨的薄雾,陆安生运动日行状态的鸦吾履,转头去了村边的黄土坡,一路延伸而上的一座小山上。
那里对于曾经的水曲村十分重要的一个地方,尽管在村外数百米外,还要上颇远的山道,但在大西北,又或者任何一个地方的乡里,总是要有这样的情况的。
或是自己家到由里或者采药的山上,或是从自己的村里到几个村子,互通有无的大集,又或者,最常见的,从家里到水源。
住在乡下的人总是难免长途跋涉,陆安生都听父母或者更大的长辈念叻过,他们年轻的时候是怎么求学或者生活的。
在他们的嘴里,沧州简直比云贵十万大山或者大草原,大雪山之类的地方还要更难活动。
而水曲村中确有水井,但那个年代,是不会全年大旱,不是完全不缺水,总归还是大西北,等到旱季,村里的水源还是比较紧俏的。
而那个年岁中,解决的办法其实也很简单。
庄康久那头,在从头开始写的村志当中,正写到,建村四十年,第三代村正钟二胖接任时,在村中东南小山中,发现一处泉眼,经过考察确认其四季不干。
召集村中的青壮年修山道直达,旱季作水源用。
当然,毕竟是那个年代的水源地,陆安生此时来到这,自然是只能见到一片枯荒的山谷,和小胡杨林那边相比,可能还要再秃三分。
“居然—已经成了这样了呀—”
乌云盖雪伏在陆安生肩上,转达着庄康久的话,眼前狭小的山道,还可见当初的那些村民提水桶来往的痕迹。
远处,那山谷之中,曾经的石洞泉眼,却已与周围的黄土山壁相差无几,长满了枯草枯树。
陆安生和庄康久的风土感知能力都能确认,那曾经的泉眼位置现在什么也没有,顶多就是一个狭小的隐蔽洞穴。
可是他们的目标本来也不是那些,几步绕过泉眼和原来的绿洲小潭,陆安生接着驮着乌云盖雪向上。
这座小山说大不算大,说小也有个几里路才能到山顶。
当然,虽然在这里停了一下,让庄康久看了看这里和过去的差距,但毕竟穿了吾履,陆安生的速度还是很快的,一人一猫转眼就离开了这。
似乎,没有一个人注意到,附近的一块黄土石后,一个身影缓缓钻了出来:“呵,杨叔还真是有够聪明的,没想到,这还真能蹲到人,就是可惜了”
一个看上去气质并不怎幺正直憨厚的青年,身上衣衫不整,粗布麻衣上黄红的,不知是什么,混了许多脏东西:
“让你安静点,就是听不懂,明明还没有玩多久呢,真是可惜呀,老爹听说了,肯定又要说我浪费。
不过也无所谓,反正杨叔不让玩,你本来也不可能离开这,只是多一天少一天的差别。”
他意味深长的看了边上一眼,那块土石的边上似乎还伏着一个什么东西。
他笑的放肆,甩了甩手上湿哒哒的红色,转身离去。
然而他的步子还没有迈出去几步,他那耳垂十分长的耳朵,忽然发现他的脚步声居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
“噗—”
“张咔”这两种声音,混在了一起,罗槛凭借着自己天生的优势,听得很清楚,一时之间却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直到:“砰!”他的身子毫无支撑的落了下去,落在了地上。
下半身,又或者说联结着下半身的腰部传来的感觉,清淅无比:“啊一一”
十分刺声,毫不中听的惨叫传来,像驴,又象个普通的凶狠的人。
当然此时不会给人什么威的感觉,听着只会让人感受到罗槛极端的恐惧。
而且他的声音根本就没传出去多远,甚至他还没有喊出第=声,他和他的叫声,就被一只无形的大爪子,死死的按在了地上,低进尘土里三分。
他不敢抬头,也没法抬头,同时却又能明显的感受到那只大手,感受到一股十分直接的压迫力。
好象有什么生命层次远超于他的东西,正小心翼翼,注意不要一不小心把它捏死的,
把玩着它。
就好象一个人,正在把玩一只比蚂蚁还要脆弱的虫子。
这让它的两边前肢动不了一下,头也动不了一下,只能死死的趴在地上,用的双眼,
注视着它刚才还在欣赏的杰作。
那个衣不蔽体的女子,此时大半身躯已被黄土掩埋,只露了张带看伤痕的脸在外头。
一个看上去平平天奇的青年,抬起手抹了抹她脸上的脏东西,之后慢慢的合上了她的双眼,一挥手,周围的岩土突然自己动了起来,将她送向地下深处。
那个男人转头前,罗槛注意到了他身边,没沾上一点血,但莫名光亮的大刀。
虽然没有什么证据,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似乎,就是这东西,一下便削去了它的半边身子。
而那个男人转头之后,罗槛只看到了一张凶狠至极,青面獠牙的面具,还有通过面具,与他直接对视的一个可怕的眼神,便立刻晕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