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姒蹦蹦跳跳、欢欢喜喜地回到太保魔堂的时候,杨再兴和魔家十三太保早就已经整整齐齐地排排坐好,等得那叫一个望眼欲穿,仿佛花儿都要在他们的殷切期盼中凋谢了。就在这个时候,只见任姒那扎着双丸子头、眼睛亮得如同璀璨星子的身影一出现,众人就如同炸开了锅一般,“哗啦”一下子全都围了上来。他们七嘴八舌地开始汇报战果,那热闹的场景活像是一群争抢糖果吃的小灵兽,叽叽喳喳,兴奋不已。
“师尊!咱们可把修罗剑打得那是满地找牙啊,现在他走路都得扶着墙才能勉强站稳呢!”一个弟子激动地大声说道。
“朝廷里那几个平日里鼻孔朝天、不可一世的大官们,也被咱们吓得魂飞魄散,今早竟然集体告病不上朝啦!”另一个弟子也跟着补充道,脸上满是得意之色。
任姒此时一手托着一个小巧玲珑的小瓷瓶,那里面正咕噜咕噜地煮着一锅按照《璇玑九针秘录》里记载的方法精心熬制的“醒神归元汤”。听到众弟子们的汇报,她眨了眨眼睛,笑得就像一只刚刚偷到鱼吃的狡黠小狐狸:“不错不错,本小姐这局布得可真是妙不可言啊!只要你们按照我说的去做,你们的魔斗士武馆迟早能够发展成为连锁品牌,在六重天日轮天横扫一切对手,所向披靡!”
她轻轻地吹了吹汤面上浮起的带着药香的白雾,然后又用温柔的声音说道:“缘来则聚,缘尽则散。今日这一别,或许就是归期无期了。你们这些师兄弟之间一定要互帮互助,不要轻易发生争斗——当然了,除非是对方先动的手。”
正当她话音刚落,还在滔滔不绝地嘱咐着的时候,突然间,众人脸上的笑容就像是被冻结了一样,瞬间凝固在那里,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动弹不得。杨再兴最先从这种诡异的状态中反应过来,结结巴巴地问道:“师……师尊,您这是要走吗?是不是因为我们平时练功不够勤奋?还是说昨儿个炖的灵鸡汤太咸了,不合您的口味?”
魔嗣源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声音也在颤抖:“师尊,您要是走了,以后谁给我们扎针调理经脉啊?上一次您用‘飞针渡穴’给我治疗内伤的时候,那手法简直行云流水,让人叹为观止啊……”
一直沉默不语的魔嗣昭突然之间跪倒在地,额头轻轻地触碰到地面,语气坚定得如同钢铁一般:“弟子我无亲无故,唯一的愿望就是能够追随在师尊左右。哪怕前方有万丈魔渊阻挡,哪怕有千重雷劫降临,我也愿意为师尊执灯引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任姒的心头微微一颤。这个少年虽然没有灵脉,但是他的筋骨清奇,心性坚韧无比。如果是在下界的话,恐怕他凭借自己顽强的毅力就能够硬生生地打通任督二脉。她低下头,看着自己那绣着银针纹样的裙角,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傻孩子啊,我这一去,步步都是杀机四伏,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全身而退,又怎么敢把你拖入这危险的火坑之中呢?”
然而,魔嗣昭却接连三叩首,每一次额头撞击地面都发出咚咚的声响:“弟子不怕死,只怕再也遇不到像您这样好的师父了。”
这时候,微风轻轻拂过檐铃,发出叮当叮当的脆响。任姒终于展颜一笑,伸手将魔嗣昭扶了起来:“罢了罢了,既然这是缘分的牵线搭桥,那就随本小姐一起去闯一闯这天外天吧!”
话音还未完全落下,她那如玉般的纤纤素手轻轻一扬,取出了一枚金光闪闪、流转着神秘光芒的“缩地成寸符”。只见她脚下一踏,身形瞬间化作一道流光,拉着魔嗣昭翩然远去,只留下原地那十三位目瞪口呆的太保。他们齐刷刷地感叹道:“原来我们的师尊不仅是医仙转世,竟然还是飞行系的大法师啊!”
杨再兴最为机灵,他立刻压低声音对众人说道:“从今往后,谁也不准提师傅半个字!如果有人违反——罚抄《璇玑九针秘录》一百遍!”
到了翌日清晨,桃止山魔国的王宫之内,群臣们面色惨白,纷纷聚集在偏殿之中。
“你说什么?修罗剑也被人打了?而且还昏迷不醒?”国王听到这个消息后,惊得手中的茶盏都掉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原来啊,每一位大臣的枕边都被插上了一把小刀,刀上还串着一张纸条。那纸条上面详细地记录着他们受贿的时间、金额以及当时的对话内容,甚至连某次偷偷说“这钱藏得比藏经阁还深”这样的话都被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正当这些大臣们被吓得瑟瑟发抖、不知所措的时候,杨再兴笑嘻嘻地登门拜访了。他送上了一份装满灵芝鹿茸的大礼包,并且还附赠了一句让人安心的话语:“只要各位大人不惹我们太保魔堂,那么不仅能够保住自己的乌纱帽,还能在我们的武馆里占干股分红哦~”
于是乎,那些原本惶恐不安的官员们纷纷转忧为喜,有的人甚至当场就吟诗一首以表自己的心情:“宁得罪君子,莫惹小神医。”
多年之后,太保魔堂逐渐发展成为了六重天的第一武学圣地。来自各重天的习武修仙之人络绎不绝地前来拜师学艺,其热闹程度堪比热门景区的黄金周。其余的十二太保也都各自奔向了自己的前程:有的留在武馆里教授徒弟,有的投身军旅建功立业,其中魔嗣源更是青云直上,一路高升成为了桃止山魔国的大将军。每到佳节的时候,他还不忘焚香遥祝:“愿师尊针到病除,福寿安康。”
再说任姒携带着魔嗣昭离去之后,并没有走远,反而俏皮地一笑:“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只要我不打喷嚏引发神识波动就行~”
她带着徒弟悄悄地潜回到了王宫附近,屏住呼吸,凝神静气地放出神识进行探查。在确认周围没有任何埋伏之后,她轻轻地一点足尖,衣袂翻飞如同蝴蝶翩翩起舞,抱着魔嗣昭跃过高高的宫墙,巧妙地避开了巡逻的侍卫,那动作轻盈得就像是一只踩着月光溜进厨房偷点心吃的猫。
最终,他们停在了一座空旷的大殿之中。
“瞧好了,接下来就是机关大阵的关键之处了。”任姒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四周的环境,准备迎接新的挑战。“看来,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技术了。”任姒轻声说道,随即挽起袖子,露出一双如凝脂般细腻的纤纤玉手。她的指尖微微一动,便凝聚出了一缕淡金色的真元,那光芒柔和却不失威严,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紧接着,她双手翻飞,打出一道古朴而玄妙的手诀,每一个动作都精准无比,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韵律感。“啪”的一声脆响,墙壁上的机关应声启动,原本隐匿于石墙中的秘道缓缓显现,厚重的石门在机械的摩擦声中滑开,露出一条幽深且神秘的通道。
魔嗣昭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嘴巴张得足以塞进一个鸡蛋,形成一个完美的o型。“师尊……您到底是医生还是阵法宗师啊?”他结结巴巴地问,声音里全是震惊和不敢相信。在他眼里,这两种身份明明八竿子打不着,可任姒却把它们融合得那么自然,一点儿也不违和。
“双修呀。”任姒眨眨眼,笑得有点儿小得意,“治病救人和破解机关,说到底不都是要找准‘穴位’嘛!只不过一个在人身上,一个在天地之间。”她说得轻轻松松,却莫名有种让人信服的气场。
说完,她一把拉住魔嗣昭,转身就迈进了密道。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昏暗的光线里,身后的石门缓缓关上,发出沉闷的轰隆声。大殿再次安静下来,只有微风穿过雕梁画栋,发出像叹息一样的声音,仿佛在低语着什么故事。那个手捻银针、眼中藏星的少女,已经踏上了通往九重天之路。从这一刻起,她既要救人于病痛,也要破局于危难——用手中那枚细如发丝的银针,刺穿宿命,写就属于自己的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