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华说到这，脸色稍微正经了一些：“不过，苏哥，咱们这次算是把孙家得罪狠了。
在学府内，有大夏律法和学规压着，他们不敢明着来。但如果将来在星界战场，或者某些监管不到的秘境……他们可能会下黑手。
虽然这么做风险极大，一旦被发现就是灭顶之灾，但不得不防。”
苏然点点头：“我明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如果他们真敢在战场上下黑手，首先要保证自己活下来，然后……我会把证据钉死他们。”
岳华笑道：“我也是世家子弟，但跟孙家那种货色可不是一路人。他们要是倒了，说不定我家还能趁机多分点资源呢，嘿嘿。”
他随即又补充道，“不过话说回来，战场是最能磨练人也最能改变人的地方。
孙炜那家伙，有万分之一的可能，真在前线经历生死后脱胎换骨，也说不准。到时候，可能又是另一番光景了。”
苏然闻言，倒是很坦然：“如果他真能浴火重生，摒弃过往的卑劣，成长为一名真正的战士，我倒是会高看他一眼。
那样的他，才配做我的对手。至于以前的恩怨……若他不再纠缠，我也不会放在心上。”
他语气平淡，却透着一股发自内心的自信与豁达。
岳华看着苏然，眼中敬佩之色更浓。
他看得出，苏然这番话并非故作大度，而是真心如此想。
这份心性和格局，远超同龄人。
“苏哥，我岳华很少真心佩服谁，你是这个！”
他竖起大拇指，“不过你说得对，真要比心性，我听说你们那一届有个叫段明瑞的，温润如玉，沉稳如山，那心性才叫真的厉害。什么时候介绍认识一下？”
听到岳华连段明瑞都知道，苏然不由看了他一眼，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
“你连我们县城那点事都打听得这么清楚？有这份心思和情报能力，要是多放点在武道修炼上，我看你的成就绝对不止于此。”
岳华哈哈一笑，浑不在意地摆摆手：“人嘛，各有所好。我就喜欢交朋友，打听点趣闻八卦，天生的，改不了。
修炼当然也重要，但我觉得，在这条路上走，多认识些有意思的人，知道些有意思的事，比一个人闷头苦修有趣多了。
当然，该拼命的时候我绝不含糊！”
苏然闻言，心中对岳华的观感又好了几分。
这家伙虽然话唠、逗比、有时不着调，但这份坦荡和真性情，确实难得。
在这个天才云集、竞争激烈的地方，有这样一个消息灵通、性格开朗又没什么坏心眼的“朋友”，未必是坏事。
提到段明瑞，苏然心中也涌起一丝感慨。
他看向窗外，仿佛能穿透空间看到西北军校的方向。
“段明瑞……他的天赋和潜力，恐怕不在陆飞扬之下，甚至可能更高。”
“哦？”岳华来了兴趣，“怎么说？陆飞扬我可是知道的，枪意雏形，陆家这一代的扛鼎人物，风头正劲。那段明瑞……”
苏然缓缓道：“他跟我和陈浩一样，也是从小地方杀出来的。
他家里，据说祖上出过几个武者，但也就是生命层次七级左右的普通武者，在他高二那年，他就已经凭自己的本事，成了家族里的第一强者。”
“高二？生命层次七级左右就是家族第一？”
岳华咂舌，“那他们家确实……挺普通的。能在那样的环境里，完全靠自己闯出来，这份心性、毅力和天赋，确实可怕。难怪你说他潜力惊人。
从小地方杀出来的真龙，往往比温室里长大的更坚韧，更懂得珍惜机会，也更明白力量的本质。”
苏然点头：“正是如此。我们大夏如今不同于混乱年代，进入平稳发展的武道盛世，内部上升渠道相对畅通，对天才的保护和培养机制也很完善。
从小地方脱颖而出的真正天才，只要心性不差，未来几乎必定是栋梁之材。大环境也不允许内部轻易扼杀这种苗头，更多的是以拉拢、交好、合作为主。
毕竟，谁都希望未来在星海征途或面对外敌时，身边站着的是可靠的战友，而不是背后捅刀子的‘自己人’。”
岳华深以为然：“没错！而且说实话，待在大夏多舒服？资源、传承、安全、秩序……哪样不是顶尖？
出去闯荡，风险大不说，遇到点麻烦，连个靠谱的帮手都难找。哪象在这里，看谁不顺眼或者被欺负了，喊一嗓子，说不定就能拉出一票兄弟。
就算自己搞不定，上面还有学长、导师、乃至整个学府和大夏兜底呢！傻子才愿意跑出去单打独斗。”
世家离开大夏，不仅会被公开宣布剥夺大夏所有身份，并且需要吐出一大笔从大夏得到的东西。
否则的话，大夏可不是好惹的，大夏能成为你的庇护者，前提你是大夏的人。
没有特殊情况，能在大夏长期待着发展，远比其他地方拥有更好前途。
说到这里，岳华脸色又沉了下来，带着几分怒气。
“那个孙炜，就是吃准了陈浩是小地方来的，不懂这些规矩，也没什么人脉，才敢私底下威胁他。
拿他家人、拿他出身说事，逼他忍气吞声。浩子那傻小子，只知道拼命修炼，又怕真给家里惹上麻烦，就自己一个人硬扛着……要不是昨天你戳穿，他还不知道要憋屈多久！”
小地方的人没什么见识，再加之能有如此成就，必然是十几年如一日克苦修行，没有跟太多人交往过，经验常识缺乏。
苏然眼神微冷。
“欺软怕硬，利用信息差和心理优势进行压迫，这种行径确实卑劣。不过，我观察过孙炜，他也就这点格局和手段了。
喜欢煽风点火，自己躲在后面，看似聪明，实则失了武者勇猛精进、直面挑战的本心。
这种人，或许能一时得意，但很难在武道上有真正的大成就。心术不正，道心难稳。”
他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