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玄大陆上,这样的事情经久不绝,存在了何止万年之久。
也正因为这个缘故,此时此刻天凤凰朝皇室的这些准帝之境,才没有做出更进一步的举动,只是默默地等待,将冲突限制在极小的范围之内。
如此,才能够让他们一个个安然无恙,不至于触碰到大帝之境的底线。
这一点,同样是不可或缺的生存之道。
“那就和这几个年轻人好好斗上一斗。”
天凤准帝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至少这一次,若是能将气运长龙握在手中,待来日将散修联盟的那个帝级天骄司空长风拿下,多出来的气运,或许能让我们在天凤皇朝和秦家一战过后,多出几分突破到大帝之境的可能。”
此话一出,顿时让皇室之内的不少准帝之境心思活络起来。
虽然按照以往的规矩,气运基本上都属于大帝级别的天骄,同他们这些准帝关系极其有限,可是万一?
至少也需要尝试一下。
毕竟在此之前,天玄大陆的历史上,也从来没有出现过气运有剩馀的状况。
所以在场的这些人,自然而然也就生出了一些其他的念头,这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那一切便全都听准帝大人的。”
“准帝大人放心。就凭那几个女娃子,如何能够同我们争锋?
胜利从一开始,其实就已经牢牢站在我们这一边了。”
“哈哈哈。”
一声声狂妄的大笑徐徐响起,不难看得出,眼前这些天凤皇室的准帝,伴随着天元王朝的复灭,一个个的气焰已是何等桀骜不驯。
而或许,这便是他们最大的缺陷。
狂妄就会招致失败,这也是天玄大陆这么多年以来,不知道多少人始终都会犯的一个错。
时间过得飞快,眨眼间便已到了双方定下决战的那一日。
天玄大陆终究是力量为尊的世界,所以哪怕是同一个势力之间,该有的争斗也必须要有。
决战之地,选在了天凤皇室皇城之外的一处旧地。
那里曾是上古战场,不过如今却早已被打造成了一处风景名胜。
此地的深渊之气浓郁至极,来到此地的炼体修士,只需汲取里面的深寒之气,只要能够将其炼化成功,对于肉体的淬炼程度,自是能够比得上最下品的天材灵宝。
虽然这般,可由于此地的深寒之气近乎无限,还完全是免费的,所以便自发吸引了无数修士前来。
这对于天凤凰城的繁华,自然也是狠狠往前推了一大步。
这一点,却是无法用三言两语能够说清楚的。
此刻在这上古战场之上,一道道身影陆续汇聚,放眼望去,不少修士已然矗立于此。
这一次,散修联盟还有其他各大势力的人也同样前来观礼。
说是观礼,实则更多是来看一场热闹。
众人之中,有不少人面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毕竟在此之前,谁也不曾想象得到,天凤皇室的内斗居然会来得这么快。
此前众人好歹以为,至少还要过上一段时间才会爆发,只能说这些大势力之间的权力角逐,胃口实在有些过于贪婪,吃相也着实难看。
此刻道道窃窃私语声四下传开,散修联盟、其馀不朽帝族以及各大上宗的人,倒也不惧天凤皇朝的威慑。
天凤凰朝虽有大帝之境,可大帝之境终究不是街头货色,说出现便能出现;而且大帝之境的胸襟与权力,也绝非天凤皇室这些人一句话就能吩咐的。
否则的话,堂堂大帝之境,岂不成了天凤皇室手中的利器和傀儡?
如此一来,哪里还能称得上是天玄大陆真正的统治者?
纯粹便是个摆设而已。
所以大多数人倒也并不忧心,只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
“这一次,天凤准帝可是老牌强者了,在准帝之境之中的实力,也能称得上一句名列前茅,甚至可以说是顶尖水准,毫无疑问。
不过可惜,自家人关起门来打自家人,也不知道那位天凤老祖见到这般景象,心里又该作何感想?”
“哈哈哈,还能是什么想法?
反正这锅肉终究是自家人吃,炖烂了、炖馋了,都跟我们没什么关系。
不过嘛,顶多还要再加之一个秦家就是了。”
“你怎么看?”
散修联盟的韩长生和徐朗两人,目光投向身旁的司空长风。
一个是散修联盟如今新晋的第二天骄,一个是新晋的第一天骄,也正因为这样的身份。
他们今时今日才能够来到此地,与散修联盟的长老司空长风一同观礼。
“还能怎么看?站着看。”
司空长风给出的答案,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韩长生有些不太习惯,而徐朗却是身形一闪,直接出现在了李玄妙的身前。
这世间每逢盛事。
他们这些年轻人未必都会凑趣,不过但凡和秦九歌相关,这些挚友自然是不会错过眼前这一出好戏的。
“你们说说,究竟是秦九歌出手,还是那位长公主殿下出手,又或者他们夫妻两人一起出手?”
刚一来到此地,徐朗便张开嘴,话语宛若机关枪一般噼里啪,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够招架得住的。
譬如此时此刻的朱雀准帝,仅仅只看了他一眼,随即便是将他彻彻底底丢到了脑后,显然对于这位散修联盟的第一天骄并不感冒。
别人不知他这“第一天骄”之名究竟是如何而来,朱雀准帝倒也知晓几分内情,于是便更不在意了。
李玄妙微微一笑,见徐朗的状况看上去似有些难堪,然后才徐徐开口:“肯定是李长歌亲自出手。”
“毕竟秦兄顶多算是她的外援,若是秦兄出手,那么整个天凤皇朝接下来到底是该听秦兄这个驸马都尉的,还是该听她这个长公主殿下的?”
“这其中的分量可是不轻,几乎代表了整个天凤凰朝接下来所有权柄的控制权。”
道道声响落下。
此时此刻的徐朗,仿佛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事情的关键之处。
根本不是眼前这一场战争的胜负,而是战争背后的权力归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