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才一过来,就清楚的听到,里面舒雪莲和朱副营长的谈话。
她不是故意偷听的,只是刚好过来,就听到了刚才那两句话,整个人都怔住了。
她实在无法理解,舒雪莲究竟是怎么想的!
见到朱副营长,她有点尴尬,还有点不落忍。
只得将篮子递过去,“本想进去看看她的,算了,还是不打扰她休息了,这个,你给她吧。”
朱副营长接了过来,满嘴都是苦涩,“谢谢你,嫂子。”
他注意到苏湘的肚子,眼里都是悲伤。
他曾经那样期待过,舒雪莲肚子里的孩子,可是现在……
男人脸上的表情,实在太过沉重。
苏湘不忍心再看,没再说什么便转身离开了。
朱副营长转身回到病房,见他手里提着个篮子,舒雪莲还纳闷。
“谁来了?”
朱副营长看她一眼,淡淡的说了句:“是……宋团长的爱人。”
舒雪莲脸色一变,“她来做什么?”
朱副营长皱眉,“她是特意来看你的。”
舒雪莲闻言,哼了一声,“谁稀罕!”
朱副营长深深的看她一眼,他终于明白,原来自己,从未了解过妻子。
她自私、小气、狭隘,从来不是自己想象中那样,漂亮明媚大方,只是偶尔有点任性的样子。
他心里不禁,涌起了深深的后悔。
这个婚,他是不是结错了?!
傅祁言今天又过来了,疗养医院的单人病房里,阿旭正趴在窗户边上,举目望着不远处的风景。
听到动静,他转过身来,看到傅祁言十分高兴。
“团长!”
说完又意识到不对,赶紧改口。
“不对,是副旅长!您又来了啊。”
傅祁言失笑,“别跟我这么客气。”
他反手关上门进来,阿旭很有眼色的上前,接过他手里提着的东西。
一边看,一边就乐呵呵的。
“副旅长您看,您还说我客气,您不是更客气,来就来吧,还提什么东西。”
傅祁言抬手在他胸前轻捶一记。
“你小子,少跟我搁这贫,对啊,感觉现在怎么样?”
“好着呢!”
阿旭高高兴兴的说道:“医生天天给我检查,都说神了,只要以后多注意,日常生活还是没问题的,终于不是睁眼瞎了。”
“那就好!”
傅祁言笑了笑,拍拍他的肩。
“好好休息,养好身体不如以后还跟着我,如何?”
阿旭闻言,瞬间激动:“副旅长,您……您说真的?”
傅祁言笑骂:“废话!”
这小子机灵着呢,边境那边缺人的很,正好将他带过去,好好锻炼锻炼!
阿旭咧着嘴,呵呵傻笑。
“谢谢副旅长!我……我一定好好干!”
说完又问了句:“对了副旅长,白医生最近怎么样,你怎么没带她一起过来呢。”
提到白夭夭,傅祁言顿了顿,难得有点不自然的,板起脸。
“你小子,老问人家干什么。”
阿旭闻言,十分无奈。
“哎呀,我这还不是关心您嘛,副旅长,您同白医生怎么回事,还没把人给追上啊?”
臭小子眼里的鄙视,简直赤裸裸,傅祁言都无语了。
抬腿作势就要一脚踢过去:“你小子!连我都敢编排起来了”
最终还是收住了脚,在他头上敲了一下,“好好养你的伤,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阿旭夸张的哎哟一声,揉着脑袋嘿嘿直笑。
“我还不是担心您,平日里总冷着个脸,别把人家白医生给吓跑了,人白医生那么好的人,您可得抓紧了!”
“嘿,你小子,还没完了。”
傅祁言作势又要敲,阿旭赶紧躲开,连连求饶。
“别别别,副旅长,我不说,不说了还不成嘛。”
他突然想起什么,从枕头底下摸出个皱巴巴纸包。
“对了副旅长,这是我攒的津贴,您帮我买点东西,捎给白医生吧,就当是我谢谢她……”
除了这个,他也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人家才好了。
傅祁言直接就将他的东西给塞了回去,“行了行了,这东西你还是自己留着吧,她不会要的。”
阿旭闻言,瞬间苦着脸。
“副旅长,白医生她要不要是一回事,咱得知道感恩啊,况且……”
他看着傅祁言,眼神有点怪怪的。
傅祁言挑眉:“况且什么?”
“况且您不是还没把人给追上,要是追上了多好,我直接管人叫声嫂子,也许还能厚着脸皮,不用这么客气了。”
阿旭还想说什么,却被傅祁言一巴掌盖脑袋上了。
“闭嘴!再瞎咧咧看不我收拾你!行了,你歇着吧,哪天出院说一声,我派人过来接你。”
“哪用这么麻烦,我自己走就行了。”
阿旭笑嘻嘻的,插科打诨了几句,傅祁言离开的时候,不禁在心里叹气。
连阿旭都这么说,也不知道白夭夭她,什么时候才能不逃避。
上车后,傅祁言破天荒头一回,直接发话。
“去师部医院!”
警卫员习惯了要么将他送回这边驻地办公所,要么送他去向阳街。
还是第一次,他清晰明确的表示,要去师部医院的。
傅祁言有意制造机会,也是不想太过张扬,所以一直都是到驻地后,自己步行去医院找白夭夭的。
但现在他想,上次在医院已经当众,挑破了他和白夭夭的那层关系,没什么可避讳的了。
况且,有些事情老躲着,也不是一回事,不如就大大方方的。
他的女人,他的孩子,没必要老顶着什么寡妇没爹的名头,想想他就觉得膈应的慌。
天气越来越冷了,今天天气阴沉沉的,空中下着雪粒子。
这个时候骑自行车,哪怕裹的再严实,也有点受不了。
白夭夭索性决定步行回去算了,结果没走几步路,就看到了一辆军绿色吉普车等在那里。
傅祁言正负手站那里,看见她嘴角微扬,几步便迎上了过来。
这个时候,医院出入的人少,但也不妨碍偶尔有人经过,看着他俩面露诧异。
傅祁言身为副旅长,又在边境呆了不少时间,这趟回来,认识他的人不多,但认识白夭夭的人却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