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羽双腿绷紧如铁,脚下地面石板瞬间下沉半寸,身体好似炮弹冲了出去的同时并将手中的纯铁圆盾摆在面前。
冲在最前方,杀气腾腾的家丁脸上的狰狞瞬间化作了惊恐,他想要后退,但却被后面的人群推着往前走。
还没等他喊出求饶二字,莫羽一记铁山靠撞在了他的身上,伴随着胸骨碎裂声响起,家丁双目瞪圆,张开嘴巴吐出一口满是内脏残渣的鲜血,下一秒他的身体就好似沙包一般,连同他身后三四个人一同被撞飞了出去。
21点攻击力的身体,通过服用暴血丹力气大涨,再经过堪比暗劲武者的劲气加持,此时他的力量相较于暗劲大成,只强不弱。
面前的敌人好似野草一般,一摧即倒。
并且这一次他入局之前,手中的藤牌盾已然换成了精铁打造的圆盾,同时他手中的雁翎刀也换成了祝季炎那把削铁如泥的稀铁宝刀。
莫羽将身前的敌人掀翻之后,站住脚,体内的山劲瞬间转化为雷劲,一记秋风扫落叶,手中的长刀画出一个扇形,在他的刀前,皮肉、骨头好似豆腐一般脆弱,刀势畅通无阻,瞬杀三人。
叮叮叮……
就在这时,他身后的敌人用长枪短矛刺向他的后背。
霎时间,火花四溅。
“不好,这个人身上穿了宝甲!”
“打他的头!”
“……”
就在一个外事堂执事反应过来准备用剑刺向他脖子的时候,莫羽挥刀挡下这一击的同时,抡着盾牌朝对方脑袋砸去。
好大一颗头颅直接被他用盾牌砸到对方的胸口里。
好似“义”形。
但就在莫羽发力之际,家丁和外事堂执事找到机会。
四五把武器朝着他裸露在外的皮肤刺来。
莫羽神念一动,用龙劲抗住外事堂执事的长枪突刺,其他的位置全用铁布衫硬扛。
众人的攻击在他身上只能留下白点。
“怎么可能?”
“这么强的防御,这特么到底是武者还是凶兽!”
“……”
莫羽扛着长枪,踏步上前,一刀将面前的敌人砍成两半。
在莫羽踏入暗劲巅峰之后,便拥有三道可以同时使用的劲气,他一道劲气加持龙虎劲,一道劲气加持铁布衫,最后一道加持身体进行战斗。
这样一来,多个敌人的高频次低伤害攻击,他用铁布衫防,遇到单次高伤害的攻击,他可以用龙虎劲挡……
只要杀向他的敌人没有一击将他秒杀的能力,那他就是无解的存在。
别人打他打不动,而他打别人却好似切瓜砍菜。
莫羽右手持刀,左手持盾,见人就撞,撞完就砍,砍完再撞……好似开了无双一般将所有敢向他挥刀的人全部斩杀。
武道的本质就是偷袭和虐菜。
而他天生就适合虐菜。
“不行啊!”
“打不动,真的打不动。”
“这个人的人皮比铁皮还硬!”
“跑啊!”
“……”
家丁和执事被杀怕了,见到莫羽看向哪边,哪边的人转头就跑。
宋春燕见莫羽一刀一盾,凭借一己之力,竟硬生生地将她好不容易攒起来的散兵游勇直接打散,心中惊惧交加道:“上啊!你们上啊!跑什么,你们谁跑谁就先死。
“斧奴,钺奴,你们把那些逃兵给我杀了!”
宋春燕见有人开始当逃兵,想起以前学过的兵法,学着书里的监军,派出手下两名死士,去将那些逃兵杀掉。
但纸上学来终是浅,不与实际情况结合的兵法与小孩过家家无异。
死士杀了几个逃兵之后,其中一部分逃兵确实被死士驱赶了回去,但死士连杀数人之后,使得逃兵枪头一转,直接跟死士打了起来,其他的逃兵则是趁乱翻墙四散逃跑逃跑。
宋春燕想要将剩下两名死士派出去,但是见到还有一部分逃兵竟然要偷摸对她动手,她心中大惊失色,连忙让剩下的钩奴和叉奴保护自己。
整个战场瞬间乱成了一锅粥。
没一会儿功夫,忠心的全死了,不忠心的全跑了,不知道该不该忠心的躲在墙角瑟瑟发抖。
宋春燕见到莫羽满身是血地一步步朝着她走来,尖叫道:“上!你们四个一起上,不要留手,赶紧把他给我杀了!”
“领命!”斧奴的人生信条只有忠诚二字,只见他踏步跃起,猛虎过涧衔接一记力劈华山。
莫羽想要躲开,但是叉奴手持铁杆长叉,朝着莫羽的小腿便是一阵乱叉,虽然破不了他的防御,但是也使得莫羽难以快速闪躲。
面对劈来的斧头,莫羽干脆不躲了,持盾硬扛。
铛!
火花四起,刚买没多久的铁盾直接被斧头砍出一道大坑。
“防住了。”斧奴心头一惊,要知道他的斧头专克盾牌和横练,即便敌人的盾牌能防住,骨头也会被震断。
然而对方如此轻而易举的防下,这就说明对方不只是皮肤上的防御力强大,而是身体的里里外外没有丝毫的弱点。
这还是人吗?
莫羽用盾牌接下对方的攻击,山劲卸力,紧接着将盾牌向外一挡,将斧奴掀个趔趄,山劲迅速转化为雷劲,手中的朴刀好似白蛇吐信般刺出。
力量用尽的斧奴无处闪躲。
就在莫羽准备先杀掉一人的时候,一把铁锁钩被钩奴甩出,钩在莫羽的持刀的手腕上,与他角力。
斧奴趁机后退,同时喊道:“此人专精横练,用擒拿阵将他控制住!”
“想要擒住我,你们还当我是以前那个防高攻低的漏水桶吗?”莫羽气沉丹田,用力一拽,钩奴的身体瞬间腾空而起,朝着他飞来。
虽然他的力量相比较于气劲武者,孱弱不堪,但对于暗劲期而言,已然不是短板。
莫羽想要借机刺穿钩奴身体,钺奴纵步上前,两把鸳鸯钺叉向莫羽的双眼,将他后续的杀招打断。
莫羽缠刀裹脑,将鸳鸯钺扫退,同时游身走圆,钺奴的身体挡住烦人的叉奴的同时,一记斜劈千山,朝着钺奴劈去。
钺奴两把鸳鸯钺挡在头前,靠着双手防御这才将莫羽的单手刀挡下。
紧接着,斧奴再次蓄力,一斧朝着莫羽当头砸下。
莫羽再次用盾牌挡下这一招,就在他准备使用山里盾刀刺的时候,钺奴竟用它鸳鸯钺上的反齿竟将他的朴刀卡住。
他刚想发力,可还没等力从地起,叉奴一叉子戳向他脚下的石板,将石板掀翻,打断他的发力节奏。
紧接着,钩奴将钩子绕在莫羽持盾的手臂上,死死拉紧。
莫羽双手被控制住,双脚也被叉子卡住。
而此时斧奴高高举起手中的斧头,奋起全身的力气朝着莫羽迎头砍下。
战斗到现在,即便是宋春燕也知道莫羽无路可逃,她泪流满面,歇斯底里地大笑道:“杀,给我杀了他!我要为我可怜的英儿报仇!”
尖叫间,近百斤的巨斧在暗劲期小成的力量加持下,被挥舞得虎啸生风,他低吼道:“给我去死吧!”
莫羽身体被控制住没办法闪躲,就在斧头即将劈在他脑袋上的时候,他脑袋一歪,任由斧头劈在肩膀上。
嘭!
一声巨响,莫羽脚下的石板瞬间被震碎。
可是令斧奴不敢置信的是,他全力挥砍出来的斧头却砍在莫羽的肩膀上,却也只是将皮肉破开,斧刃卡在琵琶骨上就再也砍不下去了。
“这,这,这怎么可能?”
“打完了吧!”莫羽杀意沸腾道,“该我了!”
话落,莫羽放开被钩子钩中的盾牌,一把攥在肩膀前的斧头上,用力向自己一拽。
斧奴连忙松开自己的手,任由斧头被莫羽夺走。
而后莫羽抓着斧头朝着钺奴当头砸下,钺奴连忙向后撤去。
但莫羽直接将手松开,斧头脱手而出,朝着钺奴砸去。
钺奴鸳鸯钺交叉在胸前,但刚一与斧头接触,他的脸色突变。
斧头径直压着他手中的双钺砍在他的胸口上,将他开膛破肚。
莫羽扭过头看向一直像蚊子一样叮他脚的叉奴,仿佛在说该你了。
叉奴神色大变,下意识还想叉向莫羽的脚,但被莫羽提前预判一脚踩在叉子上,按在地上。
莫羽踩着叉子上前,叉奴知道自己跑不掉了,绝望地掏出匕首做出最后的抵抗,而莫羽手里削铁如泥的朴刀直接将对方的匕首还有脑袋一同斩下。
紧接着,莫羽顺势将抓着叉奴的脑袋投向斧奴,在斧奴闪躲之际,他跃步上前,将斧奴斩于刀下。
而此时,钩奴也已然跳出墙外。
但墙外也随之响起打斗声。
当宋春燕见到钺奴死了的时候,两只脚就不受控制地一步步向后退去,同时她左顾右盼,当她看到院子中刚刚一直没有出手的管家老李和其他家丁还活着的时候,厉声道:“你们过来,给我上啊!给我挡住他!”
老李抱着一个年幼的家丁没有动弹。
宋春燕怨毒道:“老奴才,我特么养你这么久,你竟然不救我,你这个没心没肺的白眼狼。
“你给我等着,等我回去了,我就要杀了你全家。”
就在这时,伴随着斧奴的惨叫声响起。
院子瞬间安静下来。
宋春燕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好似木偶一般一点点地回头。
当她看到莫羽踏着满是鲜血的脚印,从尸体堆中,一步步向自己走来,她眼睛中不复之前的疯狂与狠辣,只剩下清澈的惊恐,她手里握着原本打算将莫羽的肉一片片割下来报仇雪恨的精致长剑,一步步地后退。
她颤斗着将剑举在身前,说道:“你别过来,你不要过来啊!”
“其实我一开始和你们家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莫羽淡淡道,“可你们为什么非要因为一点点小事,就非要置我于死地,非要逼我杀人呢?你不知道我很讨厌杀人吗?”
宋春燕向后退去的时候,不小心被绊倒在地。
在这场战斗之前,她一心一意地想着将祝诀杀死,不惜一切代价,死多少奴才都在所不惜。
可是当刀落在她脖子上的时候,当代价成为她自己的时候,她才知道什么是恐惧,她声音颤斗道:“我知道,都是我们家的错,我不报仇了,我们和解好不好。”
“不好。”
莫羽手起刀落,宋春燕的人头落地,恐惧和后悔彻底凝固在这张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