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云涛显然对唐山的理论仍有些疑惑,唐山并未急于解答,只是径直释放了自身武魂。
他的身躯迅速膨胀,一块块蕴藏着爆炸般力量的肌肉在体表凸显,线条充满爆发力。
“大哥,我先帮你尝试进入方才那种状态,稍后再跟你细说我的理论。”
素云涛面色凝重,当即催动独狼武魂附体,脚下两枚魂环骤然闪铄,一上来便动用了全力。
自从唐山获得第一魂环后,他便再也看不透对方的真实实力,此次若能再度进入之前的特殊状态,或许能勉强窥探一二。
大腿猛然迈出,魂力增幅下,唐山的身影瞬间拉近与素云涛的距离,一掌径直朝着对方拍去。与此同时,他脚下唯一的紫色魂环亮起,手掌迅速膨胀,色泽转为青黑,筋骨如龙般缠绕其上,力道沉凝。
砰!
素云涛强行接下唐山这一击,身躯连连后退,双腿不断蹬地,才勉强化解掉双臂传来的磅礴巨力。可一招刚歇,一招又至,他尚未站稳,一记蕴含千钧之力的拳头便如巨锤般朝着他头颅砸来。
无与伦比的压迫感席卷全身,连绵不断的攻势让他仿佛深陷无尽泥沼,难以挣脱。素云涛急忙矮身翻滚,唐山的拳头擦着他身形虚砸在空气中,竟震得空气不堪重负般炸响。
重新起身的素云涛勉强发起反击,十根锋利爪刃直刺唐山后心。
撕拉!
清脆的布帛撕裂声响起,唐山的上衣被撑裂,一块块虬结紧实的肌肉凸显而出,宛如一层坚实铠甲,护住了他的后背。素云涛的利爪虽精准命中目标,却仿佛触碰到了极富弹性的橡胶,仅留下几道浅浅划痕。
下意识间,素云涛身形暴退,刚退出去不远,一只硕大的手掌便从他鼻尖一掠而过,蒲扇般的手掌带起一阵狂风,素云涛本能地闭上了眼睛。
感受着背后传来的细微酥麻感,唐山满意地点了点头。凭借见神级别的身体掌控能力,不仅让他近期的身体素质飞速提升,真正动用时的效果更是夸张。皮肤拉扯至极限而变得坚韧无比,撑筋拔骨后防御力达到巅峰,再辅以魂力附加,进一步增幅身体组织的强度,纵使素云涛双增幅魂技齐开,也依旧无法破开他的防御。
转身望向远处蓄势待发的素云涛,唐山双臂骤然膨胀,五指粗如胡萝卜,手臂粗壮堪比常人大腿。
“大哥,小心了。”
唐山提醒一声,见神级别的掌控力全面展开,身形猛然前冲,双手一同朝着素云涛拍去。明明手掌硕大无比,可在精妙的力量控制下,却未像先前那般掀起狂风,反倒波澜不惊——这更显可怕,意味着每一丝力量都被极致掌控,未有半分外泄。
恐怖的危机感在素云涛心头骤然升起,明明知晓唐山定然能掌控力道,可心头却莫名乌云密布,仿佛头顶有死兆星闪铄。在致命危机的刺激下,他终于再度抓住了那种特殊的感觉。
武魂进一步与身躯融合,过往岁月中烙印在血脉里的种种搏杀本能,与潜意识完美交融,维持着一种动态平衡:一部分意识负责主导战斗,一部分维系身体基础活动,而素云涛的主意识则专注于决策,精准做出最正确的判断。
“跳跃,借力闪避。”
下意识做出决断,素云涛一手搭在唐山拍来的手掌上,未等唐山反应,便借力翻身跃起,险之又险地躲过了这一击。此刻的素云涛,气质已然发生天翻地复的变化,既有着独狼般的凶残血腥,又有着极致的冷漠沉静,宛如亘古苍天。或许是受到猎杀本能的刺激,他的思维反倒愈发冷静专注。
唐山没有继续发动攻击,只是细细打量着素云涛此刻的状态:身躯微微前倾,双眼泛着幽绿光泽,锋利爪刃从十指探出,表面看似毫无异常,却隐隐透着令人不安的气息,仿佛被某种顶级掠食者锁定。
“大哥,感觉如何?是否需要保持一定压力来维持这种状态?”
素云涛此刻虽战斗经验在飞速增长,意识却丝毫未受影响,清淅回应道:“无需刻意专心维持,但这种状态极其消耗体力、魂力与精神力,估计支撑不了太久。”
“那魂力运转呢?是否存在阻碍?”唐山并没有忘记此前素云涛提及的,进入特殊状态时体内魂力会自动运转的情况。
素云涛闭上眼睛凝神感受片刻,再度睁开眼给出答案:“运转毫无阻碍,甚至可以说是前所未有的顺畅,仿佛魂力本就该如此流转,比我在武魂殿所学的冥想法精妙太多。”
唐山摩挲着下巴思索道:“原来如此。此前我还担心,那些血脉中魂兽的魂力应用经验用在你身上会出现问题,如今看来,这魂力运转路线,极有可能是结合你的武魂与人体状况自动衍生而出的。”
随后,唐山又让素云涛做了几项简单实验,才让他解除了那种特殊状态。主动退出状态后,方才激增的战斗经验如潮水般退去,但仍在身体上留下了些许隐约痕迹。
素云涛回味着刚才的感觉,很快便向唐山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小弟,我刚再度尝试,虽仍无法主动进入那种状态,但明显比之前尝试时容易了一些。”
“如此说来,我的推测大概率是正确的。”唐山也收起了武魂,兄弟二人一同坐到楼顶,望着下方的斯塔城。
“大哥,你觉得魂师的修炼是怎样的过程?”
素云涛略显茫然地答道:“修炼还有特定过程吗?不就是提升魂力等级,而后吸收魂环突破境界罢了。”
唐山轻轻摇了摇头,回想着穿越到这个世界以来的所见所闻与理论钻研,缓缓阐述自己的理解:“在我看来,魂师修炼的第一个阶段,是自身与武魂相互契合的阶段。”
他指了指自己,举例道:“就好比我,这一阶段的目标,便是让武魂彻底与本体相融,此后便不再是拥有本体武魂,而是本体本身就是武魂。”
素云涛若有所思,追问道:“这么说,我的第一阶段也是提升与武魂的契合度?那契合到极致的成果是什么?”
唐山微笑着给出答案:“自然是武魂真身。兽武魂与魂师本人契合到极致,还有什么成果能比身化魂兽的武魂真身更显契合?”
“那器魂师呢?”素云涛的思维飞速吸收着这些全新理论,一个关于武魂的崭新世界似乎正在他眼前缓缓展开。
“器魂师的内核,是提升自身运用武魂的效果,最终让灵魂融入武魂之中,成为另类的器灵,这便是器魂真身的由来。”唐山耐心解释,“理论而言,这第一阶段的修行,正常情况下需达到魂圣境界才能完成,但本体武魂是个例外。由于本体武魂与身体结合极为紧密,契合过程远比其他魂师迅速,因此有些本体武魂魂师,或许在第五环乃至第四环时,便能彻底完成第一阶段的修炼。”
唐山并未多说的是,若无法完成这一阶段的修行,本体武魂基本不可能通过压榨潜力实现二次觉醒——毕竟若身体未能与武魂彻底相融,根本不具备足够的抗压能力与恢复能力。
“本体化为武魂,魂师化为魂兽,灵魂成为器灵,这便是三种武魂第一阶段的内核目标?”素云涛此刻才惊觉,武魂修行中竟藏着如此多的门道。
“理论上是这样。”唐山略有些苦恼地补充,“不过我暂时无法确定植物系武魂的发展方向,它们似乎能朝着兽武魂与器武魂两个方向发展,只能说植物武魂确实格外特殊。”
“那我刚才那种特殊状态,又该如何解释?”素云涛重新将话题拉回重点。
唐山颔首道:“所以我才说那是另类的武魂真身。能获得魂兽的搏杀本能与血脉中的战斗经验,何尝不是身体部分进入了兽魂真身的状态?”
“也就是说,其他兽武魂魂师达到魂圣、开启武魂真身后,也会进入我刚才那种状态?”唐山的话语让素云涛颇为惊讶。
“那倒未必。我之所以说那是另类武魂真身,自然有其特殊之处。其他魂圣即便开启武魂真身,战斗经验也绝不可能象大哥你这样飞速增长。”
“为何会这样?”
“因为他们平日里专注于提升魂力,学习的也是人类的搏斗方式,血脉中潜藏的本能与战斗经验,早在修行至魂圣的漫长过程中彻底沉寂了。”
唐山道出自己关于素云涛特殊状态的最终结论,“大哥你此前所处的特殊状态,并非人人都能达到,甚至可以说是独属于兽武魂的宝藏,是武魂赠予魂师的一份战斗经验大礼。若有人能够发觉,必然能象本体武魂魂师那般,加快与武魂的契合速度。”
“只是这份宝藏的开启密码太过复杂,再加之绝大多数兽武魂魂师从未向自身武魂映射的魂兽学习,导致几乎无人能发现这份宝藏。即便有少数幸运儿偶然进入这种状态,也多半会被冠以‘战斗天才’的名号,从而忽略了深究其中的奥秘。”唐山略带惋惜地摇了摇头。
“如果我猜测不错,大陆上绝大多数兽魂圣,或许都没有开启这份宝藏,这也使得兽魂圣的武魂真身,总让人觉得略逊于器魂真身一筹。他们缺少的,正是这份源自血脉的战斗经验。
试想一下,一名兽武魂魂圣化身魂兽,既拥有映射魂兽的全部战斗本能,又保留着人类的智慧,届时能拥有何等恐怖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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