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王宫赶回联盟办事处,李砚心头的紧迫感如影随形。与赵瑾的三个月之约,像柄悬顶利剑,随时可能斩断联盟未来。他清楚,联盟的存亡、靖安国的前途,全压在自己肩上,半分松懈不得。
一到办事处,李砚直奔靖安王书房。推门而入,陈旧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书架沿墙而立,摆满各式书籍,不少封皮黯淡,积着厚尘,一吹便扬起呛人的尘雾,在光束中飞舞。
李砚带几名侍从钻进书堆,小心抽出书籍,逐页翻看。他眼神锐利,似要穿透文字寻得破局线索。
清理间,李砚在一本破旧《兵法》下册夹层,触到异样触感。他屏息抽出,是张泛黄残页,纸脆如枯叶。上面字迹模糊,似被岁月冲刷,仅留难辨痕迹。他皱眉,料想残页藏着大秘密,急寻专人解读。
一名细心侍从在残页夹缝察觉异样,凑近细看,惊喜喊道:“大人,这里有东西!”他用两指取出小块金属碎片,边缘刻“铁炉”二字,字迹古朴。李砚接过,碎片沉重,材质奇特,非金非石,坚硬异常。他疑窦丛生:“铁炉”所指为何?与残页、界壁能量有无关联?
李砚立刻送碎片至府中工坊,让顶尖工匠检测。工匠们在工坊内,先用放大镜观察,年轻工匠嘟囔:“这纹理从没见过。”再用工具轻敲,听声辨质,清脆敲击声在工坊回荡。老工匠取来带微光的液体,滴在碎片上,液体与碎片接触,发出“滋滋”声,散出淡淡异香。老工匠念叨:“这反应,和已知的都不同。”检测发现,碎片含微弱能量,波动频率与界壁能量惊人相似。这让李砚更确信,碎片和残页背后藏着大秘密,或许是解困关键。
但仅凭现有线索解谜太难。李砚独坐书房,手指轻敲桌面,思绪纷飞。突然,他眼睛一亮,记起西域商人见多识广,或能提供线索。他立刻吩咐侍从,速寻熟悉西域的商人。
很快,侍从领来一位西域商人。商人身材高大,皮肤黝黑,穿色彩鲜艳的异域服饰,领口袖口绣精美花纹,头戴饰有羽毛宝石的毡帽。他察觉屋内凝重气氛,恭敬行异域大礼。李砚开门见山,打听“绿肤善射隐者”线索。
商人面容一肃,回忆道:“大人,小人在北漠以西,听过‘森林精灵’传闻。他们肤色泛绿,擅长射箭,精通隐匿,与自然相融,和您说的隐者相似。但传闻或有添油加醋,且那区域路远,要穿沙漠、翻险山,危险重重,小人只是道听途说。”
李砚心中一动,追问森林精灵的栖息地、习性等细节。商人尽其所知作答,虽细节模糊,却给了李砚一丝希望。
送走商人,李砚沉思:“铁炉”碎片、神秘残页、森林精灵,究竟有何联系?他决定,一方面动用关系,找能辨认模糊字迹的人;另一方面,选忠诚可靠、身手好的人,按商人线索去北漠以西探查。出发前,他叮嘱队员:“任务危险,务必谨慎,发现线索即刻回报。”众人齐声应诺。
与此同时,北漠荒原上,刘三紧握腰间长刀,指节泛白。三天前,边境村落遭袭,村民伤亡惨重,现场留着残缺尸体。他率二十人侦查小队,循淡绿色兽毛追踪。沿途,折断的灌木枝挂着绿色羽毛,泥土里插着发黑箭簇,凑近有刺鼻腥甜,医师用银针刺探,银针变黑。“是影爪兽人的伴生毒,只有他们的制毒师能调。”刘三沉声道,“袭击者绝非人族,前面是界壁边缘,提高警惕。”
小队潜行至沙丘后,眼前景象展开。淡绿色界壁能量屏障如巨琉璃墙,夕阳下泛微光。屏障外侧,兵器碰撞声与兽人嘶吼交织。“隐蔽!”刘三压低声音趴下,队员借沙棘丛观察。
一名绿肤女子持镶月光石长弓,在十余名影爪兽人中间穿梭,长弓开合带破空声,箭射兽人关节。她指尖微动,地面窜出藤蔓,缠绕冲来的兽人。“是精灵!”队员低呼,刘三皱眉,不解精灵为何独战兽人。正思索,一名魁梧兽人突破藤蔓,举斧劈向女子后心。“动手!”刘三起身拔刀,“保护那位绿肤大人!”队员误认精灵是兽人同伙,几支连弩箭擦过她耳畔。
精灵女子一惊,转头见人类士兵冲来,以为与兽人一伙。她眼神警惕愤怒,长弓转向刘三等人,搭起带淡绿光的箭矢:“你们是什么人?为何与影爪兽人勾结?”
刘三急喊:“误会!我们是联盟士兵,特来相助!”但喊杀声盖过他的声音,女子未听清。她松指放箭,刘三侧身躲闪,箭擦手臂,划开浅伤。
此时,一名影爪兽人斥候瞄准刘三后背放箭。“小心!”一名队员扑开刘三,自己中箭倒地。刘三后怕,急喊:“我们真来帮忙!看我们攻击兽人!”他挥刀冲向兽人,队员也随之战斗。精灵女子见他们与兽人交手,疑虑稍减,仍保持警惕。
战斗中,刘三发现这些影爪兽人比以往更凶狠顽强,攻击凌厉,防御严密,配合默契,显然经过精心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