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图书馆，冬日的阳光洒在积雪上，泛着细碎的金光。方青云和周晓并肩走着，脚下的雪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两人走进茶馆，扑面而来的是浓郁的茶香和炭火的暖意。茶馆里人不多，几张老式木桌旁坐着几位上了年纪的茶客，正慢悠悠地品茶聊天。方青云选了个靠窗的位置，阳光通过雕花木窗洒在桌面上，映出斑驳的光影。
等茶点的间隙，两人闲聊起来。方青云提起自己最近在修改的中非合作报告，周晓听得认真，偶尔插话问几句。
两人相视一笑，气氛渐渐轻松起来。
茶过三巡，方青云深吸一口气，决定不再绕弯子。
方青云的手指轻轻敲着茶杯边缘，似乎在组织语言："我家的情况，你可能不太清楚。
周晓安静地听着，目光柔和。
方青云顿了顿，终于直视她的眼睛，声音低沉却坚定："周晓同志，我喜欢你。
这句话象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周晓的手指微微一颤，茶杯里的水面荡起一圈涟漪。她的脸颊瞬间染上一层红晕，低下头，睫毛垂下一片阴影。
沉默了几秒，周晓终于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羞涩，却也有掩不住的笑意。
方青云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她这是在回应他，愿意让他了解她的家庭。
亚洲司？！方青云心头一震——周晓的父亲竟然是自己的同事？他努力回忆亚洲司的几位领导，一时想不起姓周的高级干部。
方青云恍然大悟。周正国！他虽在非洲司，但对亚洲司的几位处长还是有所耳闻的。周正国是资深外交官，据说性格严谨，做事一丝不苟。
离开茶馆时，天色已近黄昏。
方青云推着自行车，周晓走在他身旁。雪后的街道格外安静，只有偶尔经过的行人踩雪的咯吱声。
周晓没有拒绝，两人一路闲聊，不知不觉就到了大院门口。灰砖围墙内，几栋红砖小楼整齐排列，门口有警卫站岗。
周晓站在大院门前，围巾被风吹得微微飘动。下午三点，可以吗？我父亲那时候应该在家。
周晓笑了笑，转身要走，却又突然回头："方青云。
方青云心头一热，还没来得及回应，周晓已经快步走进大院，身影很快消失在拐角处。
他站在原地，望着她离去的方向，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寒风依旧凛冽，但他的心里却象燃着一团火，暖得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