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身影从电线杆上一跃而下,轻巧地落在巷口,路灯的光线勾勒出他尚显稚嫩却异常冷峻的面孔。
“宇智波鼬。“
看清来人,宇智波稻火脸上的神情瞬间冷了下去,。
止水的死,至今仍是一团迷雾,而眼前这个少年,就是迷雾中最浓重的一笔若非为了压制族内可能爆发的分裂,他早就该被关进警备队的审讯室了。
因此,稻火连一个客套的表情都欠奉。
宇智波鼬似乎根本没注意到巷子里凝重的气氛,也没看任何人一眼。
他双手一甩,数十枚手里剑带着尖锐的破空声激射而出,每一枚的尾端都连着一根细若游丝的钢线。
钢线在空中交织成网,瞬间就将那狂暴的怪物捆了个结结实实。
“没用的——”稻火刚想提醒,就见那怪物肌肉猛地一涨,身上的绷带和钢丝一同发出不堪重负的“噼啪”声,应声而断。
果然如此。
然而,宇智波鼬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双手迅速结印。
一颗直径数米的巨大火球呼啸而出,再次将怪物整个吞没。
“喂!你这家伙!”稻火的眼角狠狠一抽,几乎要喊出声来。
说了忍术没用!这小子是聋了吗?还是说,他跟这怪物是一伙的,专门来给它“喂食”?
然而,预想中怪物享受的低吼并未传来。
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凄厉到不似生物能发出的惨叫!
—啊啊啊啊啊!”
在鼬的火焰灼烧下,那怪物庞大的身躯剧烈地扭曲、翻滚,体表的漆黑组织竟开始冒出黑烟,发出焦臭的气味。
巷子里的空气再次凝固了。
所有宇智波的脸上,都浮现出和稻火同款的呆滞表情。
为什么?
为什么他们的火遁是“补品”,而鼬的火遁却是“剧毒”?
就在众人惊疑不定之际,更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火光中的宇智波鼬,身形忽然溃散,化作了成百上千只漆黑的乌鸦。
鸦群发出“嘎!嘎!”的刺耳鸣叫,如同一片黑色的死亡之云,悍不畏死地扑进了熊熊烈焰之中。
火焰仿佛对它们毫无影响。
乌鸦们落在怪物身上,用尖锐的喙和利爪,疯狂地啄食、撕扯着那正在哀嚎的血肉。
那副景象,比怪物本身更加诡异,更加令人心底发寒。
怪物的惨叫声越来越弱,庞大的身躯在鸦群的啃噬下迅速缩小、消失。
几秒钟后,火焰散去,鸦群重新汇聚,变回了宇智波鼬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巷子里,只剩下被火焰熏黑的墙壁和地面。
怪物,连一丝残渣都没剩下,仿佛从未出现过。
“
”
宇智波稻火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看了一眼身旁同样陷入呆滞的警备队队长,又看了看远处那个孤高的少年背影,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我们——真的是一个家族的忍者吗?
巷子里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墙壁被火焰灼烧后发出的轻微“噼啪”声。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焦臭,混杂着乌鸦羽毛的气息。
宇智波稻火喉结滚动了一下,嘴巴干涩得厉害。
他看着那个单薄的背影,那个仅仅用了一分钟不到,就解决了他们整个警备队小队都束手无策的怪物的少年。
然后,那个少年,宇智波鼬,就那么看也没看他们一眼,径直转身,向巷口走去。
没有一句解释,没有一句问候,仿佛刚才的一切与他无关,更与在场的同族无关。
“鼬!”
人群中,一道身影急急忙忙地追了上去,是宇智波泉,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
鼬的脚步没有停顿,甚至连一丝迟疑都没有。
”嘁,拽什么拽。“
一个刚晋升中忍不久的年轻宇智波撇了撇嘴,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巷子里却格外清淅。
他揉了揉刚才被震得发麻的手腕,一脸不服气地小声嘀咕:“不就是火遁厉害了点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迟早会比他更强!“
话音刚落,旁边一个年纪更小的女孩立刻就怒目而视:“不准你这么说鼬!
刚才要不是他,我们可能都——“
“你懂什么!”那年轻中忍脸上挂不住,声音也高了八度:“我们警备队办事,什么时候轮到他一个外人插手了!“
“外人?我们不都是宇智波吗?”
“你——”
“都给我闭嘴!”
一声冰冷的呵斥如同重锤上,让众人安静。
宇智波稻火终于从僵硬中回过神,他猩红的三勾玉缓缓转动,视线如同刀子一般刮过那个口出狂言的中忍。
那中忍瞬间脸色煞白,低下头,再不敢多说一个字。
稻火没有再理会这些小辈的争执。
他的目光越过众人,投向那空无一物的地面,脑子里反复回放着刚才的画面。
一样的火遁,为何会有天壤之别?
他们的火焰是养料,而鼬的火焰,是剧毒。
还有那诡异的乌鸦——那根本不是普通的忍术,更象是某种血继限界的运用,一种他从未见过,甚至从未听说过的能力。
止水的死,真的只是为了开眼那么简单吗?
这双眼睛背后,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
稻火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一直以为,宇智波鼬是族内最锋利的一把刀,可以用来对付村子里的那些老家伙。
可现在他才惊觉,这把刀,或许已经锋利到了任何刀鞘都无法容纳的地步。
一个不受控制的天才,对家族而言,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他看着周围的族人,有的目光狂热,有的面露嫉妒,有的则和他一样,陷入了深深的忌惮与困惑。
这就是宇智波。
一个永远崇拜力量,又永远被力量撕扯的家族。
“队长——”身旁的副手小心翼翼地开口,“这里——怎么处理?”
宇智波稻火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翻腾的思绪,恢复了警备队队长的威严。
”封锁现场,清理痕迹。“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极低,仿佛在说什么绝密。
“今晚的事件报告,我亲自来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