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的忍者至少会折损七成以上，村子会沦为一片废墟，届时，我们将再也无力抵御任何一个忍村的入侵。”
鼬平静地陈述着一个令人绝望的事实。
“这不可能！”团藏厉声喝道，“你在危言耸听！”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鼬低下头，“而且，这是最理想的情况。如果战斗发生在村子中心，平民的伤亡————将无法估量。”
猿飞日斩终于放下了烟斗，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疲惫。
他看着暴怒的团藏，缓缓开口：“团藏，你听到了。
“那你说怎么办？！”团藏几乎是在咆哮，“就眼睁睁看着他们把我的根连根拔起吗？！”
“你的根？”猿飞日斩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玩味，“我怎么不记得，木叶有过这么一个部门？”
“你！”团藏一口气堵在胸口，差点没背过去。
猿飞日斩不再理他，目光重新落回到鼬的身上，眼神深邃。
“那个提出计划的，是什么人？”
宇智波鼬沉默片刻说道：“一个平平无奇的上忍。”
对方只是用写轮眼变成的上忍，实际能力实在是不出彩。
木叶陷入了诡异的对峙之中。
宇智波用警务部队的权柄，光明正大地在村子里“办案”，调查一个根本不存在于明面上的“根”部。
火影大楼则三缄其口，猿飞日斩叼着烟斗，仿佛真的对此一无所知，任由团藏的势力被一点点蚕食。
暗流在木叶的阳光下汹涌，谁也不知道这脆弱的平衡何时会被打破。
而始作俑者，却早已将目光投向了更远的地方。
另一边。
雨之国。
冰冷的雨水不知疲倦地冲刷着这个国度，从高耸入云的钢铁高塔上汇聚成溪流，再砸落向下方的阴暗街巷。
整个世界仿佛都浸泡在一片永恒的悲伤与死寂之中。
高塔顶端，房间内没有开灯，只有窗外灰蒙蒙的天光映照出几个沉默的人影。
“这个世界，出现了一些有趣的变量。”
伪装沙哑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宇智波带土随手将一个卷轴扔了过去。
卷轴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被一只由纸片构成的蝴蝶轻盈地接住，缓缓落在了佩恩面前的桌案上。
小南的身影在佩恩身后由无数纸片汇聚而成，神色清冷。
“变量？”佩恩天道那双淡紫色的轮回眼毫无波澜，他甚至没有第一时间去看卷轴：“任何阻碍计划的变量，都会被清除。”
“先看看再说。”带土的语气带着一丝玩味：“这次的变量，可能连你这位神”，都未曾预料到。”
明明使用别人的眼睛，却自认为神。
佩恩没有再说话，算是默许。
他伸出手，指尖触碰到卷轴的刹那，一种冰凉的触感顺着卷轴的材质传来。
出于对这位神秘合作者最基本的信任，他缓缓将其展开。
卷轴上的字迹很潦草，显然是仓促间记录下来的情报。
但上面的内容，却让佩恩的目光第一次出现了凝滞。
“深海？”佩恩的眉头终于皱了起来。
上面有关于深海的详细信息。
从出现深海现象到木叶的两次深海化。
卡卡西出村解决砂忍村的深海化，导致自己出现问题。
还有职业者旋涡鸣人的祈光者，卡卡西的沉默者，宇智波的养诡者。
进入深海的仪式。
一切都极为详细。
如果不是眼前这个自称“宇智波斑”的男人拿出来的东西，他会立刻将这份荒诞不经的情报付之一炬。
世界是围绕着查克拉和尾兽运转的，这是自六道仙人以来颠扑不破的真理。
可这份情报里描述的，却是一种完全凌驾于现有体系之外的、闻所未闻的力量。
“一种污染。”一直沉默的小南忽然开口，她的目光同样落在卷轴上，“情报里提到，这种力量会扭曲物理规则，甚至污染精神。”
“不错。”带土赞许地看了她一眼：“它不属于查克拉，不属于阴阳遁，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任何一种已知力量，它就象凭空出现的瘟疫，无声无息地侵蚀着一切。”
佩恩缓缓卷起卷轴，轮回眼中倒映着窗外灰暗的雨幕。
神，也需要信徒。
他的“和平”需要创建在一个完整的世界之上。如果世界本身都开始“腐烂”，那他的计划又有什么意义？
更关键的是，这个所谓的“深海”，会不会影响到外道魔像和尾兽的回收？
任何一丝不确定因素，都是他无法容忍的。
“这个旋涡鸣人——”佩恩的手指在卷轴上轻轻敲击着，发出沉闷的声响，“情报里三次提到他。”
“九尾的人柱力。”带土笑了起来，“或许是第一个从深海”里爬出来的人。”
佩恩缓缓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被雨水淹没的城市。
“这个世界，已经承受了太多的痛苦。”
他的声音通过雨声传来。
“我不允许，再有新的痛苦诞生。”
他转过身，轮回眼锁定了带土。
“你想要做什么？”
佩恩审视着眼前这个自称宇智波斑的男人。
“呵。”
面具下传来一声轻笑道：“做什么？当然是拥抱变化，佩恩。难道你这位神”，也害怕未知吗？”
“你的意思是————”小南的在佩恩身后出声。
“我的意思很简单。”带土收起了玩味的姿态：“我们需要承接新的力量，否则会被时代抛弃。”
他环顾着这个阴冷的房间，最后目光落回佩恩身上。
“所以，我们不仅要了解它，还要————得到它。
“让晓的成员，也去成为“职业者”，你觉得怎么样？”
佩恩皱起眉头。
窗外的雨声更大了，密集地敲打着玻璃。
佩恩的目光从窗外的雨幕收回，落在了桌案的卷轴上。
神也需要掌控一切的力量。
更何况，这个变量已经和九尾人柱力扯上了关系。
“长门。”
小南轻声开口。
佩恩微微抬手，制止了小南接下来的话。
他不需要提醒。
痛苦的轮回必须由他来终结，通往和平的道路不容许任何意外。
无论是查克拉，还是这个所谓的“深海”，都必须成为他计划的基石。
“如果情报属实。”
“我不会拒绝任何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