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三条，我已经验证得很清楚了。”卡卡西无视他们难看的脸色，自顾自地继续说，“但还有最后一条，也是最关键的一条，我还没想明白。”
他抬起头，看向那片深沉的血色夜空。
“【四：记住，你是个怪物。】”
“怪物……”夜叉丸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脸色更加难看。
“没错，怪物。”卡卡西的视线缓缓下移，落在夜叉丸身旁的一名砂隐忍者身上，“如果是针对人柱力，那这个‘怪物’，指的究竟是容器本身，还是体内的尾兽呢？”
“总得有个人来试试，不是吗？”
那名被他注视的砂隐忍者浑身一僵，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额头上冷汗直流。
“你这家伙……！”夜叉丸终于反应过来，他猛地向前一步，愤怒地吼道：“我们不是你用来测试规则的工具！”
面对夜叉丸的怒吼，卡卡西的反应平静得近乎冷酷。
他甚至没有反驳，只是那只露出的眼睛，眼皮懒洋洋地耷拉下来，仿佛在听什么无关紧要的劳骚。
这种无视，比任何激烈的言辞都更具挑衅性。
“工具？”卡卡西终于开口，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波澜，“夜叉丸阁下，你似乎对我们之间的关系有什么误解。”
他环视了一圈另外两名面色铁青的砂隐忍者，他们手已经不自觉地按在了忍具包上，满是戒备。
“别这么紧张。”卡卡西扯了扯嘴角，虽然被面罩遮挡，但那股嘲弄的意味却清淅地传达了出来：“木叶和砂隐的停战协议，墨迹可还没干透呢。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什么时候我们成了需要相互体谅的伙伴了？”
一番话，象是一盆冰水，浇灭了夜叉丸胸中的怒火，却也让他从头凉到了脚底。
是啊，他们是敌人。
卡卡西的话虽然刺耳，却是血淋淋的现实。
“想要破解这个鬼地方，总要有人去探路，去牺牲。”卡卡西摊了摊手：“总不能指望我这个木叶忍者，为了你们砂隐的未来，英勇就义吧？”
他眉毛轻轻一挑，那只死鱼眼里透出几分戏谑。
“你们……不会真的这么想吧？”
开什么国际玩笑。
他卡卡西可不是什么舍己为人的和平主义者，尤其是在面对敌村忍者的时候。
三次忍界大战留下的血债，可不是一纸协议就能抹平的。
“你！”夜叉丸气得浑身发抖，却一时间找不到任何话来反驳。
旁边一名砂隐忍者终于忍不住，咬牙切齿地低吼：“你别忘了，你也困在这里！我们都死了，你也别想出去！”
“谁说的？”卡卡西轻笑一声，那云淡风轻的态度让三名砂忍的心不断下沉。
“我自有离开的办法，只是……过程会比较麻烦，风险也高一些。”
深海化不是逃离不了，只是会非常危险。
在这里只要遵守规则，其实就能生活下去。
但是离开方法，一个不小心，很容易直接死亡。
那就是在这里进入深海。
在深海化的世界，进入深海是百分之百成功，之后就要靠信标，回到现实世界。
但这种方法只能说九死一生。
生还的几率并不高。
他没有详细解释，但那份笃定的自信，却让夜叉丸等人毫不怀疑他话语的真实性。这个男人，从出现开始就一直掌握着主动。
“所以，夜叉丸阁下。”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你要怎么做？”
三名砂忍的呼吸都有些沉重，他们相互对视，眼神中是挣扎，是屈辱，也是无路可走的茫然。
僵持许久，夜叉丸紧握的拳头终究还是缓缓松开，他象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声音沙哑地开口。
“这样做……会伤害到我爱罗吗？”
这是他最后的底线，也是他唯一的软肋。
“不会。”卡卡西的回答快得不带丝毫尤豫，仿佛早就料到他会这么问：“这里的一切都是基于那个孩子的内心映射，说到底，他只是个媒介。这个幻境消失，他就会在现实中醒来，毫发无伤。”
顿了顿，卡卡西那只死鱼眼瞥了他一眼，语气里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不过嘛，按照你们那位四代目风影的行事风格，经此一役，我爱罗往后的日子恐怕不会太好过。”
这番话象一根针，精准地刺进了夜叉丸的心脏。
他想到了姐姐，想到了那个被整个村子畏惧、被亲生父亲视为工具的孩子。
卡卡西说的是一个他无法反驳，也无力改变的残酷事实。
夜叉丸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酸楚与怒火，每一个字都象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需要我们怎么做？”
“很简单。”卡卡西总算站直了些，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规则第四条，【记住，你是个怪物】。既然是针对人柱力的规则，那自然是要做些‘怪物’该做的事。”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三人。
“解开你们体内的‘怪物’，释放它。”
这话一出，另外两名砂忍都愣住了，夜叉丸更是眉头紧锁：“可我们不是人柱力，体内根本没有尾兽。”
“那我就不知道了。”卡卡西两手一摊，光棍得理直气壮，一副“别问我，我只是个提建议的”欠揍模样。
他看着陷入沉默的三人，又慢悠悠地补充了一句。
“或许，这个幻境里的‘夜叉丸’，有办法。”
夜叉丸猛地抬头，他瞬间明白了卡卡西的意思。
不是他，而是这个世界里的那个复制体。
“想要见到他，条件可不轻松。”卡卡西竖起一根手指，轻轻摇了摇：“你们得先想办法，扛过那些村民无穷无尽的袭击，他自然就会登场。”
夜叉丸的脸色变了又变。
他在这里待过一段时间，自然知道那些村民有多难缠。
他也确实见过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男人。
而他没有见到过罗砂。
因为他没有杀死这里的任何一人。
只是他从未想过，破解谜题的关键，竟然就在那个“自己”身上。
卡卡西的话音刚落，他那懒散的气场陡然一变，眼神瞬间锐利起来，猛地转向街角一处深邃的阴影。
“看来，讨论时间结束了。”
他扯了扯嘴角。
“该欢迎客人了。”
阴影袭击再一次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