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西愣了一下：“为什么？他们只是……”
“他们是木叶的村民。”鼬打断了他，声音依旧平淡：“哪怕，只是幻影。”
对村子的人动用写轮眼，这是鼬为自己划下的底线，哪怕眼前的一切都是虚假的，他也不愿跨过那条线。
卡卡西一时间有些语塞。
真是……
“行吧，宇智波的原则总是这么与众不同。”卡卡西叹了口气，语气里带上了几分他自己独有的懒散：“那鼬先生有什么高见？总不能就这么在走廊里瞎逛吧？我可不想再被当成奸细围观了，很丢人的。”
黑暗中，鼬似乎沉默了片刻，象是在思考。
“直接去找院长。”
“哈？”卡卡西以为自己听错了。
“与其在底层人员身上浪费时间，不如直接去找这里的最高负责人。”鼬的逻辑线非常清淅，“战争时期的木叶医院，院长有很大概率是一位我们熟悉的人。如果运气好……”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卡卡西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能在这个时期担任木叶医院院长，并且有能力镇住场子的人，屈指可数。
“纲手大人……”卡卡西喃喃自语。
如果是那位传说中的三忍之一，医疗忍术的巅峰，那他们不仅能获得情报，甚至可能得到一个强大到足以改变局势的助力！
“我同意。”卡卡西的精神为之一振，之前的虚弱感都仿佛被冲淡了不少。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可她脾气也不怎么好。”
计划敲定，两人不再耽搁。
鼬将杂物间的门拉开一道极细的缝隙，猩红的写轮眼无声地扫过走廊。
确认无人。
下一秒，两道身影如鬼魅般闪出，悄无声息地融入医院走廊昏暗的光影之中。
走廊里静得可怕，只有他们两人刻意放轻的脚步声。
然而在写轮眼的视野里，这里却热闹非凡。
一个个半透明的人影在走廊上游荡，有的蜷缩在墙角，有的则一遍遍地重复着临死前的动作，当卡卡西和鼬经过时，那些空洞的眼框会齐刷刷地转过来，死死地“盯”着他们。
无声的嘴巴开合著，仿佛在呼唤，在引诱。
“喂……”
“看我……”
阴冷粘腻的低语，象是直接在脑海中响起。
两人却置若罔闻，目不斜视地向前行进。
规则清清楚楚，不要回应它们。
很快，院长办公室的门牌映入眼帘。
卡卡西上前，屈起指节，叩响了房门。
咚，咚，咚。
“进来。”
一个略带疲惫却不失力量感的女人声音从门内传出。
是她！
两人对视一眼，推门而入。
办公室里，堆积如山的文档几乎要将办公桌淹没，一个金发女人正埋首于文档堆中，眉头紧锁，似乎在为什么事烦心。
“纲手大人。”
卡卡西和鼬同时开口。
听到这个称呼，女人猛地抬起头，锐利的褐色眼眸扫了过来，当她的视线落在鼬衣服后摆的团扇族徽，又掠过卡卡西那只暴露在外的猩红写轮眼时，眼神瞬间变了。
那是一种混杂着警剔、审视和极度不悦的目光。
“一个宇智波，还有一个……窃取了写轮眼的外人。”纲手靠在椅背上，双手环胸，下巴微微扬起，气场十足：“真是诡异的组合，你们来干什么的？”
好消息是，纲手对两人的身份没有怀疑。
毕竟整个木叶，就宇智波是绝对不会背叛木叶的。
毕竟宇智波一直想要的，都是将木叶成为他们的。
卡卡西没有任何尤豫，直接开门见山：“纲手大人，情况紧急，请听我们解释。我们并非这个时代的敌人，我们来自未来。”
“未来？”
纲手象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
“编故事也找个象样点的理，由在我把你们当成间谍处理之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
她的声音不大，但压迫感却让整个房间的空气都沉重起来。
面对这几乎凝成实质的杀气，卡卡西依旧保持着镇定，他知道，寻常的解释根本没用，必须下猛药。
“我们被困在了一个扭曲的空间里，这里是基于战争时期木叶医院所产生的‘投影’。”卡卡西一字一句，清淅地说道：“您……也是这个投影的一部分。”
他没有说深海，因为深海更加离奇。
话音落下，纲手脸上的嘲讽凝固了。
她缓缓放下环抱的双臂，身体微微前倾，十指交叉撑在桌面上，那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卡卡西，仿佛要将他看穿。
办公室里，落针可闻。
“来自未来？”纲手重复了一遍，嘴角咧开一个极其危险的弧度，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暖意:“你的意思是，我坐在这里，处理着这些该死的伤亡报告，忙得焦头烂额，结果只是一个幻影？”
那几乎凝成实质的杀气让空气都变得粘稠。
卡卡西深吸一口气，他知道，现在任何苍白的解释都只会招来纲手的拳头。
他必须拿出真正的“证据”。
“三日前，土之国边境第三补给线遇袭，七成兵粮丸被毁，但医疗物资却分毫未损。”卡卡西语速平稳，吐字清淅:“您以此为诱饵，向三代目火影大人提议将计就计，放出前线医疗资源紧缺的假情报，意图诱敌深入。此事，除了您和火影大人，再无第三人知晓。”
话音落下，纲手脸上那危险的笑容僵住了。
她缓缓坐直身体，那双锐利的褐色眼眸里，嘲讽和不悦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针尖般的审视。
这个情报太精准了，精准到让她后背窜起一股寒意。
这已经不是间谍能够触及的层面。
卡卡西继续说了更多关于二战时期的情报，这都是暗部和根部留存的绝密情报。
许久，纲手才重新靠回椅背：“你们……到底是谁？”
“我们来自未来。”卡卡西终于抛出了他们的内核目的:“我们正在查找我们那个时代的九尾人柱力，一个名叫旋涡鸣人的少年。”
“旋涡……鸣人？”
纲手重复着这个名字，眉头紧锁。
旋涡一族，九尾人柱力。
这两个词组合在一起，分量重得惊人，如今的九尾人柱力，正是她的亲祖母，旋涡水户，未来再出现一个旋涡一族的人柱力，这几乎是无可辩驳的铁证。
然而，就在卡卡西和鼬以为终于可以说服她时，纲手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个极其古怪的的表情。
她象是想起了什么，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
“哦……旋涡鸣人啊。”
纲手抬起头，看着两人。
“你们说的是那个新来的，旋涡鸣人医生？”
“……”
“……”
卡卡西和鼬，同时愣住了。
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