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火焰在原地静静燃烧,却没能触碰到目标分毫。
面具男的身影从火焰旁一步跨出,安然无恙。
“你的万花筒写轮眼————就这点程度吗?”
他歪了歪头。
“杀了你们。”
那低沉的男声再次响起。
轰隆隆——!
比刚才更加狂暴的木遁再次发动!这一次,地面是彻底被掀开,数十根比之前更加粗壮、更加狰狞的巨大木刺拔地而起,形成一座密不透风的木质囚笼,朝着幸存的几人当头罩下!
死亡的压迫感让剩下三名族人几乎窒息。
然而,宇智波鼬的身体,却在木刺合拢的前一刻,毫无征兆地“嘭”一声爆开!
他没有结印,整个人直接化作了铺天盖地的乌鸦!
“嘎!嘎——!”
刺耳的鸦鸣响彻夜空,每一只乌鸦都张开了与身体完全不成比例的巨大鸟喙,露出里面猩红的喉咙,象一群从地狱冲出的饿鬼,悍不畏死地迎向了那些狰狞的木刺!
嘎吱!嘎吱!
令人头皮发麻的啃食声响起,坚逾钢铁的木刺,竟被这些诡异的乌鸦硬生生啃断、吞噬!木屑纷飞,短短数秒,那恐怖的木遁囚笼就被啃食得干干净净!
“这是————”幸存的族人看得目定口呆。
这是什么忍术?闻所未闻!
解决完木遁,鸦群没有丝毫停歇,立刻调转方向,如同一片黑色的死亡浪潮,朝着面具男席卷而去!
这一次,面具男没有躲。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诡异的一幕再次发生,黑色的“浪潮”从他身上一穿而过,没有激起半点涟漪。
但乌鸦实在太多了,遮天蔽日,严重干扰了视线。
面具男似乎有些不耐烦,身影一闪,直接出现在了十几米外的另一侧空地上。
鸦群盘旋一圈,重新汇聚,宇智波鼬的身影再次出现。
他的脸色比之前苍白了一分,但那双万花筒写轮眼却亮得惊人。
不等对方再次开口,鼬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原地。
一记凌厉的鞭腿,直踢面具男的头部。
穿过。
一记精准的肘击,直捣面具男的心窝。
再次穿过。
拳、脚、苦无————鼬的攻击如同狂风暴雨,却每一次都象是打在空气上,不断从面具男的身体中穿通过去。
“没用的。”面具男一边轻松地“承受”着攻击,一边用看穿一切的语气点评道:“你的任何攻击,都碰不到————”
话音未落,鼬一拳挥向他面门的同时,另一只手却以一个极其隐蔽的角度,将一把苦无射向了后方!
拳头穿过对方的身体。
一直冷静观察的宇智波鼬,眼中精光暴涨。
虚化状态下,无法攻击,也无法触碰任何实体。
想要攻击或者格挡,就必须变回实体!
“抓到你了。”
那把淬着寒光的苦无,本该从面具男的后心穿过。
然而,就在苦无即将触及其身体的前一瞬,面具男的极速躲避。
宇智波鼬的万花筒写轮眼捕捉到了那转瞬即逝的实体化!
迅速挥动苦无。
然而,面具男的反应速度超出了他的预料。
攻击再一次穿透了虚影。
“太慢了。”
那低沉的男声带着一丝戏谑,几乎是贴着鼬的耳边响起。
不好!
鼬的脊背窜起一股寒意。
一只手,径直抓向他的腹部。
一旦被抓住,下场不言而喻。
鼬的瞳孔收缩到了极致,眼睁睁看着那只手离自己越来越近。
来不及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咻——!
一道破空声尖锐刺耳!
“恩?”
面具男的动作猛地一滞,抓向鼬的手掌硬生生停在半空,转而去格挡这突如其来的一击。
“铛!”
清脆的金铁交鸣声炸响。
一把造型奇特的四角手里剑,被面具男稳稳夹在两指之间,剧烈旋转的剑刃距离他的面具仅有分毫之差,却再也无法寸进。
面具男缓缓偏过头,看向手里剑飞来的方向。
宇智波鼬也趁此机会,猛地后撤,拉开了致命的距离。
他喘息着,望向同一个方向。
南贺神社最高的屋顶上,一道身影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那里。
夜风吹动着他漆黑的短发,月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
他没有戴任何面具,一双三勾玉的写轮眼在黑暗中燃烧着,目光如炬,死死锁定着下方的面具男。
“又来一个送死的!”少女的声音尖利刺耳。
“瞬身止水————麻烦的家伙。”少年的声音则带着几分不耐。
面具男丢掉指间的手里剑,抬头看向屋顶的身影:“宇智波止水————你也想来送死吗?”
止水没有理会他的挑衅,身影一闪,便出现在了鼬的身侧,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没事吧,鼬。”
“————止水哥。”
鼬看着身旁这个如同兄长般的男人。
本应该死去的人,再一次出现。
但对方真的是止水吗?
止水点了点头,目光重新落回面具男身上,嘴角反而向上扬了扬。
“到此为止了。”他脸上的笑意瞬间收敛,眼神变得锐利无比:“你这家伙,不该出现在这里。”
面具男冷哼一声,那只独眼中透出的阴冷视线,如同毒蛇般死死钉在宇智波鼬的身上。
“下次,你就没这么好运了。”
话音落下,他面前的空间陡然扭曲起来,产生一圈圈螺旋状的波纹,瞬间便将他的身影吞噬殆尽,消失得无影无踪。
强敌退去,紧绷到极致的神经终于有了一丝松懈。
宇智波鼬胸口剧烈起伏,高强度的战斗和万花筒写轮眼的使用,让他的查克拉消耗巨大,眼前甚至阵阵发黑。
一只温热的手掌轻轻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传来熟悉而又沉稳的力量。
“没事了,鼬。”
宇智波止水的声音一如记忆中那般温和,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止水哥。”
鼬下意识地唤了一声,转过头,看向这张无数次在梦中出现,却又亲眼看着坠下悬崖的脸。
这个念头刚刚升起,他那尚未关闭的万花筒写轮眼,便捕捉到了诡异至极的一幕。
一根漆黑的鸦羽,从止水哥的肩头轻飘飘地落下。
不,不止一根。
在他的发梢,在他的衣角,都有着同样的鸦羽,它们无声无息地出现,又在半空中化作黑色的影子,消散无踪。
宇智波鼬目光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