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富岳的目光锁在自己大儿子的身上。
“现在的情况,已经超出了木叶的掌控了吧。”他的声音不高,却在死寂的夜里激起层层回响:“鼬,你是不是该说些什么了。”
宇智波鼬给出的情报,与眼前这光怪陆离的景象,根本是两码事。
他们得到的情报是,进入所谓的“深海”,吞噬怪物内核,获得对抗不死怪物的力量。
听起来象是一场高风险的任务,但仍在忍者可以理解的范畴内。
可现在呢?
这诡异的规则,这封锁天地的结界!
宇智波鼬迎着父亲的视线,嘴唇动了动:“先找个安全的地方。”
【规则三:家里是安全的,如果没有人来敲门。
“安全?”一名宇智波精英发出一声满含讥讽的冷笑,他环顾四周,每一张熟悉的脸孔都因那条“宇智波不值得信任”的规则而蒙上了一层阴影:“鼬,你告诉我们,这里哪还有安全的地方?”
话虽如此,但在鼬的坚持和富岳默许的眼神下,众人还是压着火气,移动到了族长宅邸。
熟悉的庭院,熟悉的房屋,一切都和记忆中别无二致。
富岳伸手,推开那扇沉重的木门。
“吱呀—
”
门内,空无一人。
没有妻子宇智波美琴,更没有小儿子佐助。
不只是人,整个屋子都透着一股陈旧的死寂,仿佛已经空置了数年之久,空气中漂浮的尘埃在月光下清淅可见。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宇智波鼬身上。
气氛凝固到了冰点。
“咳,”宇智波八代干咳一声,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鼬————任务说要杀死所有毁灭宇智波的凶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众人再度沉默。
是啊,他们都还活着,何来的“毁灭”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宇智波鼬终于开口了。
“这里是深海世界,一个扭曲的空间。”他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说道:“这里的一切都是虚假的,也极为危险。”
“而且,忍者的能力,对这里的怪物毫无作用。”
宇智波富岳的拳头攥紧,指节发出轻微的脆响:“说下去。”
“我们必须成为职业者,才能对抗这里的怪物。象是警备队遇到的那种不死怪物,这里有一群。”鼬的声音清淅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怎么成为职业者?”富岳问得直接。
“就象之前所说的,”鼬的目光扫过众人,“吃掉诡异生物的内核,我会负责切割,让所有人完成转职。”
他顿了顿,补充道:“之后,再想办法完成任务。”
“因为我们想要离开,就必须完成这里的任务”
“从现在起,收起你们的眼睛,记住第一条规则。”
【规则一:不要暴露你是宇智波,否则黑暗会来找你。】
“黑暗————会来找你?”八代下意识地反问,这说法太过模糊,也太过诡异。
宇智波鼬沉声说道:“违反规则的代价,会让这里的怪物变得更强,我们承受不起。”
听完这一切,宇智波富岳闭上眼,再睁开时,眼中的怒火与疑虑已被强行压下。
他环顾四周,所有人都穿着印有团扇族徽的战斗服。
“换衣服。”
族徽,是最直接暴露身份的东西。
众人虽然心中仍有万千疑问,但也明白当下的处境,只能暂时听从。
就在众人准备各自散开,回自己“家”里查找便服时。
很快,偌大的族长宅邸只剩下宇智波富岳与宇智波鼬父子二人。
死寂笼罩着庭院,连风都仿佛凝固了。
就在这时。
咚、咚、咚。
三声沉重而规律的敲门声,清淅地回荡在空旷的屋子里。
【规则三:家里是安全的,如果没有人来敲门。
来了。
宇智波富岳眼神一凛,下意识地将手按在了腰间的忍具包上,身体肌肉瞬间绷紧,摆出了迎敌的架势。
“待在原地。”
宇智波鼬的声音平静,他冲父亲摇了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自己则径直走向那扇隔绝了内外的大门。
他没有从猫眼里窥探,只是隔着门板,冷淡地问了一句:“谁?”
门外传来一个毫无感情的、象是金属摩擦般的声音。
“暗部检查。”
暗部?
富岳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鼬却象是早就料到一般,沉默了片刻,竟真的伸手拉开了门栓。
“吱呀一”
木门开,月光瞬间涌入,照亮了门外站着的人。
那人身穿标准的暗部作战服,脸上戴着一张狐狸面具,身形笔挺。
但富岳只看了一眼,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那不是暗部的气息。
没有活人的气息。
是根。
只有团藏手下那群被抹去情感的工具,才会散发出这种死气。
门外的根部忍者,或者说“东西”,面具后的视线锁定在鼬的身上,用那种机械的语调问道:“你是宇智波吗?”
宇智波鼬的脸隐在门扉的阴影里,看不真切。
他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不是。”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那根部忍者在得到否定的答复后,没有任何迟疑,甚至没有丝毫的探查,就那么干脆利落地一转身,几个闪铄便消失在了夜色里。
仿佛刚才的质问,只是一个必须完成的流程。
富岳无声地出现在鼬的身后,目光锐利地盯着那人消失的方向,压低了声音:“是根的人,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找宇智——找我们?”
更让他无法理解的是另一件事。
他就这么信了?
全木根部,绝对是认识宇智波鼬的脸。
“它只会根据规则行事。”鼬关上门,重新将屋内与外界隔绝:“在这里遇到的任何活物,都可能是不死的怪物。只要我们遵守规则,暂时就不会有危险。”
“怪物?”
宇智波富岳咀嚼着这个词。
他走到窗边,看向那根部忍者离开的方向。
然而,下一瞬。
富岳的瞳孔骤然缩成了一个针尖。
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那个本应在远处的身影,毫无征兆,无声无息地,就站在了他的面前。
隔着一层薄薄的窗户纸,几乎脸贴着脸。
没有瞬身术的查克拉波动,没有移动的轨迹,甚至没有带起一丝气流。
就象是凭空出现在那里。
“你,是宇智波吗?”
窗外,狐狸面具下,那机械的、不带任何情感的质问声再次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