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朵什么都没看清，求生的本能让她爬向前方那个唯一的依靠。
她猛地从身后扑了上去，用尽全身力气死死抱住了曹阳的腰，将整张脸都埋在他宽厚的后背里。
她娇小的身体抖个不停，胸前的柔软被过度的力量挤压，
紧紧贴着曹阳的后背，变了形状。
隔着薄薄的衣料，曹阳能清晰地感觉到她后背被冷汗浸湿的凉意。
“好了，别抖了。”
曹阳伸出手，向后拍了拍还挂在自己身上的阿朵。
他的手掌很大，温度传过来，阿朵的颤抖减弱了。
“再抖，我这腰就要被你晃断了。”
阿朵的身体僵了一下，她缓缓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曹阳的后背，
抽噎着，却真的停止了大部分的颤抖。
“老板……”
秦般若的声音也有些发紧，但她没有后退，反而向前一步，整个人都贴在了曹阳的手臂上。
她丰满的胸脯紧紧挤压着他的胳膊，随着急促的呼吸不断起伏。
她仰起头，看着曹阳没有表情的侧脸，眼神里是混杂着恐惧和兴奋的异彩。
随即，她压低声音，温热的气息吹在曹阳的耳边，带着一丝挑衅的颤音。
“老板，后面这个小丫头抱得可真紧，我都要吃醋了哦？”
她一边说，一边伸出涂着红色指甲，在他的手臂上轻轻划过，留下一道浅浅的印记。
“闭嘴。”
林晚晴的声音传来，她手里握着一把从旁边器械盘里拿来的手术刀，刀锋对准了虫群的方向。
她没有看曹阳，只是死死盯着那些蠢蠢欲动的怪物，
但眼角的余光，却无法从那个被两个女人夹在中间的男人身上移开。
秦般若瞥了林晚晴一眼，嘴角勾起。
“林警官这么紧张干嘛？有老板在，这些小可爱伤不到我们的。”
“你确定？”林晚晴反问，下巴朝着一只正试图爬上秦般若高跟鞋的蝎子扬了扬。
秦般若低头一看，脸色微变，下意识地就要抬脚踢开。
曹阳叹了口气。
“都给我安静点。”
他闭上眼睛。
下一秒。
所有虫鸣瞬间消失。
这突兀的寂静，让秦般若的心跳漏了一拍，她下意识地抓紧了曹阳的胳膊。
林晚晴握着手术刀的手也微微一松，她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阿朵的抽泣也停了，她呆呆地看着前方，忘了哭泣。
那些静止的蛊虫，开始缓缓向两侧退开。
它们的动作整齐划一，没有一只出错。
在曹阳和屠夫之间，那片铺满了玻璃碎渣和胶状液体的地面上，硬生生让出了一条宽阔的通道。
通道的两侧，是黑压压的虫墙，无数复眼在红光下闪动，却再没有一只蛊虫敢越雷池一步。
它们低下了头颅，收起了利爪和獠牙。
俯首称臣。
曹阳这才迈开步子。
他没管还挂在自己背后的阿朵，只是顺势搂住秦般若的腰，带着她向前走。
秦般若愣了一下，随即眼底闪过一丝狂热的光，她立刻挺直了腰背，踩着高跟鞋，扭动着腰肢，配合着曹阳的步伐。
曹阳走得很慢。
他走在那条由蛊虫让出的通道上。
他的鞋底碾过碎玻璃，屠夫的眼角就随着每一次玻璃的碎裂而抽动一下。
他一直走到瘫软在地的屠夫面前，停下。
他低头，看着这个刚才还不可一世，现在却全身瘫软，裤裆里散发出骚臭味的男人。
屠夫抬起头，仰视着曹阳。
他眼中的光彩已经消失了，他看着这个男人平静的脸，
看着他身后那两个绝色的女人，再看看通道两侧那些匍匐在地的、自己亲手制作的怪物。
屠夫的眼神涣散，嘴角不受控制地流下涎水。
“你……你到底是谁……”
屠夫的声音嘶哑，喉咙里发出含混的动静。
曹阳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在屠夫身上扫过。
“心率一百八，血压二百二，肾上腺素严重超标。”
曹阳开口，声音很轻。
“你左心房的那个支架，五年前放的吧？再这么激动下去，不等我的宠物们动手，你自己就要先爆了。”
屠夫的瞳孔猛地收缩，他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这是他最大的秘密，除了给他做手术的医生，没有任何人知道！
曹阳弯下腰，伸出手，捏住屠夫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与自己对视。
“你创造了它们，却不了解它们。”
曹阳随后松开手，指了指虫群里一只通体金黄的蜘蛛。
“金背王蛛，你只想用它的毒液，却不知道它吐出的第一批蛛丝，才是真正的宝贝。”
他又指向另一边的一只蓝色蝴蝶。
“蓝影蝶，你只想要它翅膀上的鳞粉，却把它能感知人心变化的触角，当成垃圾剪掉了。”
曹阳每说一句，屠夫的脸色就更白一分。
这些都是他实验记录里最隐秘的部分，这个男人怎么会知道得一清二楚！
曹阳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轻轻摇了摇头。
“你守着一座金山，却只会捡地上的铜板。”
“你不是它们的主人，你只是一个不合格的饲养员。”
说完，他不再看屠夫，转头对秦般若笑了笑。
“你说，这么笨的家伙，天权是怎么看上他的？”
秦般若娇笑着，身体又向曹阳怀里靠了靠。
“可能……是图他蠢吧？好控制。”
两人的对话，传进屠夫的耳朵里。
这比直接杀了他还要难受。
“现在。”
曹阳终于把目光重新投向地上的屠夫。
“想活命吗？”
“想活命吗？”
曹阳的声音不重，却盖过了机器的低鸣，传进每个人耳朵里。
瘫在地上的屠夫，涣散的眼神因为这句话重新凝聚。
他看着曹阳，看着他脸上那种掌控一切的平静。
求生的本能，让他喉结滚动，下意识就想点头。
可他的视线一转，看到了曹阳搂着秦般若纤腰的手，
看到了林晚晴身上那件明显属于男人的宽大外套，
最后，看到了通道两侧那些对自己俯首称臣的造物。
这些都是他的！
是他耗费了半生心血的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