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阳的目光扫过那个罐子，嘴角勾了勾。
他凑到秦般若耳边，用极低的声音说。
“告诉他，他为了让眼球好看，在药水里加了不该加的东西，亲手把这对眼睛弄瞎了。”
秦般若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她清了清嗓子，对着屠夫摇了摇头。
“你的方向又错了。”
“这对眼睛本来很完美，是你自己把它泡坏了。”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点了点那个玻璃罐。
“你为了让它看起来漂亮，在泡它的药水里加了不该加的东西，对吧？”
“它现在看起来很完美，但它已经瞎了。你亲手毁了它最重要的东西，现在它就是一对好看的玻璃珠子，废了。”
屠夫脸上的笑容僵住。
他张了张嘴，想反驳，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为了维持眼球的外观，确实在防腐液里添加了微量的金属元素，这是他的秘密，这个女人怎么会知道？
“还有那个。”
曹阳的下巴朝着另一个方向扬了扬，那里摆着一排手术台，上面盖着白布。
他继续在秦般若耳边低语。
“白布下面那个，你们给他换的脾脏，本身就是个毒源。现在毒已经从里面烂出来了。”
秦般若听完，走到那张手术台前，掀开了白布的一角。
下面躺着一个昏迷的男人，他的腹部有一道长长的缝合痕迹。
秦般若只看了一眼，就放下了白布，转身对屠夫说。
“这个更离谱。”
“你们的术前检查是怎么做的？你给他换的那个脾脏，本身就是个毒源。”
“你把一个带着瘟疫的器官，放进了他的身体里。现在好了，毒已经从里面烂出来了，神仙难救。”
屠夫的脸色，已经从僵硬变成了惨白。
他踉跄着跑到那张手术台前，掀开白布，看着那个男人腹部皮肤下隐约透出的青紫色，身体开始发抖。
这个项目是他最看重的，投入了无数心血，没想到问题出在最基础的环节。
曹阳的目光，越过那些手术台和玻璃罐，落在了实验室最深处的一个角落。
那里，有一个独立的房间。
房间由特殊的防弹玻璃构成，里面保持着恒温恒湿。
房间的中央，是一个纯黑色的金属柜。
金属柜是冷藏状态，柜门上有一块小小的观察窗。
透过那扇窗，曹阳看到了他要找的东西。
一株生长在紫色水晶上的植物。
它只有巴掌大小，叶片却呈现出七种不同的颜色，并且在不断地流转换。
植物的顶端，凝结着一滴露珠。
那滴露珠，散发着七彩光晕。
七彩龙涎！
找到了！
曹阳的瞳孔收缩了一下。
就在他思考着，该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拿到解药时。
一阵手机铃声，突然在实验室里响起。
是屠夫的手机。
屠夫皱了皱眉，显然对有人打扰他的雅兴很不满。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上的不耐烦瞬间消失。
他对着曹阳等人，歉意地笑了笑。
“不好意思，是天权大人的电话。”
他走到一个角落，背过身，接通了电话。
“喂，天权大人。”
他的声音恭敬。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
曹阳看到，屠夫的身体，慢慢僵硬。
他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
他握紧手机，手背上青筋凸起。
“是……是吗？”
“我明白了。”
“是，大人，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屠夫挂掉了电话。
他转过身。
他脸上没了表情。
之前那种谄媚和狂热的笑容，全部消失不见。
他扶了扶自己的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重新锁定了曹阳。
“差点被你们骗了。”
他说话的语调变了，每个字都从牙缝里挤出来。
“演得真好。”
“连我都信了。”
秦般若脸上的笑容，也慢慢收敛。
她松开了挽着曹阳的手，身体微微后撤，进入了戒备状态。
“天权大人刚刚告诉我。”
屠夫看着曹阳，嘴角向上扯动，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
“他说，不用再进行商业评估了。”
“可以直接开始手术。”
他说完，按下了墙上的一个红色按钮。
警报声瞬间充斥整个实验室！
头顶的灯光，变成了闪烁的红光！
两声巨响后，实验室所有的出口，包括他们进来的那扇合金门，都在同一时间，被厚重的金属护板，彻底封死！
他们被关在了这里。
警报声响起。
实验室里只剩下尖锐的声音。
头顶的红光闪烁，将所有金属表面都映成血色。
金属护板砸落，地面震动，封死所有出口。
“现在，我们有充足的时间，来进行一场手术。”
屠夫推了推脸上的金丝眼镜，镜片反射着红光。
他脸上没了表情，眼神空洞。
“看来，我们的客户经理，没能说服他啊。”
曹阳忽然开口，对着身边的秦般若低声说。
秦般若瞥了屠夫一眼，非但没有紧张，反而对着曹阳抛了个媚眼。
“老板，这可是在怪我咯？”
“别闹了。”
林晚晴的声音传来，她身体紧绷，已经摆出了戒备的姿态，“他要动手了。”
屠夫看着她们如临大敌的样子，笑了。
他走到墙边，按下一个按钮。
一排金属柜打开，里面是一排排装满了各色液体的注射器。
“欢迎来到我的手术室。”
屠夫拿起一支装着绿色液体的注射器，在指尖转动。
“天权大人对你身体里的秘密很感兴趣，所以，他特意嘱咐我，要活的。”
他的目光，锁定在曹阳身上。
“但是你的这几位女伴，他可没说要活的。”
屠夫的目光，在林晚晴、秦般若和阿朵的身上来回移动。
“让我看看，先从谁开始呢？”
他的目光，最终停在了林晚晴的身上。
“就你吧。”
他指着林晚晴。
“你的身体素质最好，反抗起来，应该也最有趣。”
话音未落，屠夫动了。
他的身体消失在原地，下一秒，已经出现在林晚晴面前。
太快了。
林晚晴的瞳孔收缩，她只来得及抬起手臂，护住自己的脖子。
屠夫伸出手，抓向她的脖子。
“滚开！”
林晚晴低喝一声，侧身躲避，同时一记手刀，劈向屠夫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