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时分,
何雨柱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先骑着自行车拐到了供销社。
他进去转了一圈,熟门熟路地拎了两罐玻璃瓶装的黄桃罐头。
这东西在当下可是稀罕的甜品,又拿了两瓶包装体面的西凤酒。
想了想,又让售货员王大姐给称了半斤不要票的高级水果糖,用油纸包好。
胡仙儿刚收拾完柜台,跟王大姐她们道了别,一转身就看见自家男人推着自行车等在门外。
车把手上还挂着网兜,里面鼓鼓囊囊的。
“柱子哥?你怎么来了?”
胡仙儿有些意外,平时何雨柱如果下班早,偶尔会来接她。
但今天看他这打扮和手里的东西,不像直接回家的样子。
何雨柱把网兜挂在车把另一边,拍了拍后座,脸上带着笑:“上车,带你去个地方。”
胡仙儿乖巧地侧坐在后座上,自然地伸手扶住了他的腰,忍不住好奇地问:
“柱子哥,去哪儿呀?还买了这么多东西。”
她瞥见了网兜里的罐头和酒,心里更疑惑了,这可不像是家里日常用的。
何雨柱蹬起自行车,车轮碾过石板路,发出轻微的声响。
他微微侧头,“去李哥家,李怀德李厂长家吃饭。
他和他爱人邀请咱们俩晚上去家里聚聚,吃顿家常便饭。”
“李厂长家?”
胡仙儿吃了一惊,她知道何雨柱跟李怀德关系不错,但被邀请到家里吃饭。
还是夫妻同去,这意义可不一样了。
“怎么突然请我们去家里吃饭呀?是不是有什么事?”
何雨柱感受着腰间妻子手臂传来的温度和微微的紧张,笑着解释道:
“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是……庆祝一下。”
“庆祝?”
胡仙儿更不解了,“庆祝什么?”
何雨柱故意卖了个关子,语气轻松:“庆祝我升官了呗。”
“升官?”
胡仙儿一愣,随即想起何雨柱已经是食堂主任了,还能往哪儿升?
她心里隐约有个猜测,但又觉得太过不可思议,声音都带着点不确定。
“柱子哥,你……你不是已经是主任了吗?还能升什么官呀?难道……难道是食堂那边……”
何雨柱听出她话里的小心翼翼和难以置信,也不再逗她,直接揭晓答案。
“不是食堂,厂里今天上午刚宣布的任命,我现在是红星轧钢厂的副厂长了。”
“什么?!”
胡仙儿几乎是惊呼出声,扶着何雨柱腰的手不自觉地收紧,身体也因震惊微微前倾,直接带球撞人。
自行车都因此轻微晃动了一下。
副……副厂长?!
胡仙儿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
副厂长是什么概念?
那是厂里顶尖的领导,是能决定很多人命运的大人物,她的丈夫当上食堂主任。
她已经让她觉得很有本事了……这才过去多久?
两个半月?
甚至更短!
怎么就……就一下子成了副厂长了?
这晋升的速度,简直像做梦一样!
不,做梦她都不敢做这么离谱的梦。
“柱……柱子哥,你……你说的是真的?没……没骗我?”
胡仙儿的声音都在发抖。
何雨柱能感觉到她的激动,单手扶稳车把,另一只手伸到后面,轻轻拍了拍她紧紧抓着自己衣服的手背,温热的触感传来。
“当然是真的,傻丫头,广播里都通知全厂了,任命文件也下来了。
李哥就是因为这个,才说要庆祝一下,请我们去家里吃顿饭。”
胡仙儿紧紧贴着何雨柱的后背,感受着他宽阔坚实的肩膀,鼻子竟然有些发酸。
副厂长!
她的丈夫是副厂长!
这已经完全超出了她最大胆的想象。
自己……自己这到底是嫁了个什么样的神仙男人啊?
胡仙儿心里充满了不真实感和巨大的幸福感。
他不仅仅是手艺好,会疼人,原来还有这样大的本事,这样通天的能耐。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走到这样的高度。
她不是那种有强烈虚荣心的女人,但此刻,一种身为这个男人的妻子的、最深切的骄傲和满足感,几乎要将她淹没。
她感觉自己简直是这四九城里,不,是这全天下最幸运、最幸福的女人。
“柱子哥……”
她吸了吸鼻子,把脸埋在他厚实的棉外套里,声音闷闷的,却充满了浓得化不开的柔情和崇拜。
“你……你真厉害……我……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何雨柱听着她的软语,心里也软成了一片,放慢了骑车的速度,温声说道:
“有什么不知道说的?你男人升官了,是好事,以后啊,咱们家的日子会更好,你也能少操点心。
不过仙儿,不管我是厨子、主任还是副厂长,在家里,我永远都是你的柱子哥。
这点,永远不会变。”
这话朴实无华,却比任何甜言蜜语都更让胡仙儿安心和感动。
她用力地点点头,虽然何雨柱看不见。
“嗯!我知道,柱子哥。”
“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最好的,不管你是做什么的。”
两人之间的气氛温馨而甜蜜。
自行车穿行在街巷中。
过了一会儿,
胡仙儿才想起什么,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问:“那……那我们去李厂长家吃饭,我……我穿这身行吗?要不要回去换件衣服?”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半旧但整洁的蓝色工装外套。
何雨柱笑了:“不用换,家常便饭,没那么讲究,你这样就很好,干干净净,利利索索的。
李哥的嫂子也是爽快人,不会在意这些的。
再说了,我媳妇儿穿什么都好看。”
胡仙儿被他说得脸一热,轻轻捶了他后背一下:“净瞎说……”
但心里那点紧张却消散了不少。
她调整了一下坐姿,提醒自己一会儿吃饭要注意礼节。
自行车拐进一处独门独院。
何雨柱拎着东西,胡仙儿跟在他身旁,两人相视一笑,何雨柱抬手,叩响了门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