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家门。
一股与外面凛冽寒气截然不同的温暖气息扑面而来,是胡仙儿身上好闻的皂角清香。
屋里只点着一盏昏黄的煤油灯,光线柔和,将小小的屋子笼罩在一片安宁静谧之中。
何雨柱一眼就看见,胡仙儿并没有睡下。
她穿着一身素净的棉布睡衣,外面披了件旧棉袄,正坐在炕沿边,就着那点昏黄的灯光。
听到开门声,她立刻抬起头,那双如水般温润的眸子里瞬间漾满了关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放松。
“柱子哥,你回来了?”
“事情……都办妥了?没出什么岔子吧?”
何雨柱反手关上门,看着在灯下显得格外柔美的妻子,几步走到她面前。
“嗯,都处理完了。”
“不是跟你说了嘛,让你先睡,不用等我。这大冷天的,你看你,手都凉了吧?”
他很自然地伸出手,想去握她的手。
胡仙儿却抬手伸向他的脖颈处,熟练地帮他解着厚重棉外套的扣子,动作轻柔而专注。
“我没事,屋里烧着炕呢,不冷。”
“你不在家,我心里总是不踏实,躺着也睡不着。倒不如坐着做点活计,还能听听外面的动静。”
她的话语平淡,却像一股暖流,悄无声息地淌进何雨柱的心田。
他不再多说什么,顺从地微微低头,配合着她帮他脱外套的动作。
当厚重的外套被脱下,胡仙儿将它仔细地挂在门后的衣架上。
转过身,却发现何雨柱正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那眼神里带着一种踏实的温暖和毫不掩饰的眷恋。
她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微发热,下意识地抬手拢了拢耳边并不散乱的发丝,嗔怪地瞥了他一眼:
“傻站着干嘛?灶上温着热水,快去洗把脸,泡泡脚,驱驱寒气。”
何雨柱却嘿嘿一笑,非但没动,反而往前凑近了一小步,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屋里光线昏暗,这突然的靠近让气氛无端地生出几分旖旎。
“不急。”
他声音压低了些,带着点沙哑,“让我好好看看你,还是我媳妇儿好看,看着你,我这一晚上的累啊,就都没了。”
这直白而带着糙劲儿的情话,让胡仙儿的脸更红了,像染上了晚霞。
她羞赧地垂下眼,伸出手轻轻推了他胸口一下,力道软绵绵的,更像是抚摸。
“净胡说……一身凉气,快去洗洗。”
她的声音细若蚊呐,带着女儿家的娇羞。
何雨柱感受着胸口那轻微的触感,看着她晕红的脸颊和微微颤动的睫毛,心头一热,忍不住伸手。
用略带薄茧的手指,极其轻柔地拂过她光滑的脸侧。
“仙儿……”
胡仙儿身体微微一颤,却没有躲闪,只是头垂得更低了,耳根都红透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声的、甜蜜的张力,煤油灯的火苗轻轻跳跃,将两人依偎在一起。
过了好几秒,胡仙儿才像是忽然想起来,轻轻挣脱开他停留在她脸颊的手指。
转身走向灶台,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水……水该凉了,我给你兑点热的。”
何雨柱看着她窈窕的背影在灶台前忙碌,舀水,试水温,那认真的模样,让他心里满满的,涨涨的。
他笑了笑,没有再得寸进尺,依言走到脸盆架前。
胡仙儿将兑好的温水端过来,试了试温度,才递给他。何雨柱洗漱时,她就安静地站在一旁,手里拿着干净的毛巾等着。
等他洗完脸,胡仙儿将毛巾递过去。
何雨柱接过,胡乱擦了一把,然后很自然地将毛巾递还给她,顺势又握了一下她的手。
这一次,胡仙儿没有躲,只是指尖微微蜷缩了一下,任由他带着湿意和热意的大手包裹住自己微凉的手指,片刻后才轻轻抽走。
“好了,快上炕暖和暖和吧。”她轻声说着,吹熄了煤油灯。
黑暗中,两人摸索着上了炕。
被窝里已经被胡仙儿提前煨得暖烘烘的。
何雨柱舒坦地叹了口气,舒展了一下四肢。
很快,一个温软的身体带着熟悉的清香,小心翼翼地挨着他躺了下来。
何雨柱侧过身,在黑暗中准确无误地伸出手,揽住了妻子纤细而柔软的腰肢,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胡仙儿起初身体微微一僵,随即便放松下来,温顺地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听着他有力而平稳的心跳声,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令人安心的热度。
她悄悄地将手搭在他的身侧,指尖无意识地蜷缩着,触碰着他内衣的布料。
没有更多的言语,也没有更进一步的举动。
在这静谧的冬夜里,仅仅是这样紧密相拥,感受着彼此的体温和呼吸。
何雨柱低下头,下巴轻轻蹭了蹭她柔软的发顶,嗅着她发间淡淡的清香,满足地闭上了眼睛。
胡仙儿在他怀里调整了一个更舒适的姿势,嘴角在黑暗中,无声地向上弯起了一个温柔的弧度。
夜,还很长。
而家的温暖,足以融化一切寒意。
……
次日。
日上三竿,四合院里静悄悄的,大部分住户早已出门上班,只剩下一些老人、孩子和不用坐班的家庭妇女。
何雨柱正舒舒服服地裹着被子,睡得正香。
作为食堂主任,昨晚上可是为厂里“揪出蛀虫、追回损失(至少名义上)”立下大功,加班到后半夜,睡个懒觉怎么了?
他正琢磨着一觉睡到中午,再去厂里露个面,接受一下同事们或真或假的恭维。
然而,这份清静很快就被打破了。
一阵汽车引擎声由远及近,停在了四合院门口。
紧接着,一个中气十足、带着官威却不失亲切的声音在院里响起:
“柱子,何雨柱同志在家吗?”
几个正在水槽边洗衣裳、择菜的大妈大婶停下了手里的活计,好奇地探头张望。
贾家的门也“吱呀”一声开了,秦淮茹搀扶着脸色依旧有些虚弱的贾东旭,慢慢挪到了门口,也想看看是什么热闹。
何雨柱被这声音吵醒,皱了皱眉,听出是谁后,一个激灵坐了起来,赶紧套上衣服,趿拉着鞋就过去开门。
门一开,只见身穿笔挺公安制服、肩章闪亮的谢局长正笑呵呵地站在门外。
身后还跟着两名同样穿着制服的年轻干警,手里捧着用红布盖着的东西。
“谢哥!您……您怎么亲自来了?”
何雨柱连忙把门完全拉开,“快,快请进屋里坐!这大早上的,是有什么指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