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药品供应短缺、品种单一,临床治疗需要的药品只能由医院药房调配。不过药品价格,执行的也是全国统一价,价格都很低廉。
总体而言,这个时期的医院更侧重于公益属性,收入可能还不足以覆盖成本。
所以他们就要在别的地方赚钱了,医院至少得运营啊。
譬如,一些稳定性差、效期短、需求量高的制剂,如水合氯醛溶液(催眠药)、胃蛋白合剂、复方碘溶液、甘草合剂、三溴合剂;儿童用的退热散;外用的红药水、紫药水、碘酊、百部酊;治疗腹部疼痛的颠茄合剂等等,都是在药房临时调配的。
除此之外,还有些中医药为主的膏方,丸。
要是能给医院拉来一种新药配方,那才是真正的大利润。
膏方、丸是治未病的,有滋补作用,第二个这个比一些西药便宜啊,而且方便,平时多囤点需要的时候弄一点出来泡泡水就能喝了。
再者好的膏方可以当作礼物所用,一扯上送礼这玩意儿就值钱了。
不过
“真的不是你们想自己吃?”苏暖试探着问。
“怎么可能,我有儿有女的,吃那玩意干嘛。”男人决不能被质疑。
为了证明自己,严主任伸手让苏暖给他把脉,然后压低声音道:“我就是想买几颗,去送给我小舅子。我小舅子身子弱,应该是娘胎里带的毛病,结婚也有五六年了,一直也没个孩子,所以我寻思着买点滋补药给他吃试试看,总比瞎吃什么乱七八糟的药更好吧。”
严主任自己就是医生,见多了各路求子土方,虽然有好使的,但“效果”参差不齐,大多没有经过临床实验和验证,安全隐患很大。
这不,今儿个碰到苏暖了,他寻思着正好让帮忙看看。
“你小舅子要是真吃了那些,身体恐怕更悬了。”
陈万里有点同情的安慰严主任。
“哎,谁说不是呢,可我怎么劝也不听,两家人想要孩子都想疯了。”严主任叹口气,无奈道,“我们在这方面的宣传和传播能力实在太有限了,大多数人,还固执的把所谓土方子当做救命稻草,未治愈反添新疾。”
当然,这不是说土方子全都不靠谱。
因人而异,人不同则方不同,同样的感冒,不同的人,药方或者药物的用量也不尽相同,中医上从来就没有某种药包治百病的说法。
“是药三分毒,还是得本人来医院做个检查,对症下药。”苏暖考虑一下继续开口道:“但是,严主任,这生不出孩子可能不一定是男方的问题,双方都有可能……而且如果两个人都正常且没有怀孕的话,像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所以最好两人都过来检查一下。”
说的这么清楚了,严主任当然明白苏暖的意思,点着头:“行,你说的话我都记住了,我会叮咛清楚的,回头就让两人一起过来。”
“刚好我这给别人准备的,你先带回去试试。”说着苏暖就从角落的办公桌上,拿了一个医院比较常见的装药的纸袋,递给了严主任。
严主任接过来打开一看,里边装了十颗小药丸子。经过严密的组方配伍,这会儿药丸已经没有了最初的那种草药味,而是散发着一种淡淡的幽香。
鼻子吸了吸,边问道:“苏医生这是什么药丸,这么香,这香味闻着让人有种浑身舒畅的感觉。”
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养生丸,调理身体的。”苏暖道。
“谢谢苏医生。”严主任把袋子折好,真诚的向她表示感谢,“那这个药费是?”。”养生丹的半成品而已,苏暖语气平和的向严主任解释了一下收费的标准。
“这,这药丸闻着就不是普通的东西,会不会太便宜了?”严主任感觉自己真的好像快要上头了,这香味真舒服。
100元,他媳妇之前去买的那些土方子,药材都不止这个数。
苏暖收拾着药罐,顺便把药膏倒进了瓶子保存,说道:“就是普通调理身体的药丸,也没用什么稀有药材的,就一个药材费,能高到哪里去?”
“严主任,苏医生收费一贯如此。”陈万里笑了笑,也忍不住吐槽道:“而且她每个方子都是标准小楷,童叟无欺!”
可以看懂药方的含金量,不言而喻!
严主任听完陈万里这话,顿时又欣慰又心塞。
为什么苏医生不早来西医医院,要早点认识苏暖,他就不会花这么多冤枉钱,媳妇也不用被小舅子这事儿折腾这么久了!
“嗳,苏医生咱回头聊。”严主任二话没说就把钱给了,乐呵呵的又跟陈万里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收了钱,苏暖看了看时间,正打算去查房,回头向陈万里吩咐,“小陈,把这两天治疗的几个病例医案整理好,一式两份,这个事情就交给你了。”
一病一案,这是医院的规矩,同时医案也是一种临床教案,既然来了中医科,苏暖自然是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还有给便宜徒弟的同样不能少了,当师傅苏医生可是专业的。
“那真是太感谢了,真的,谢谢你,苏医生你太好了。”陈万里激动笑起来。
苏暖觉得陈医生似乎挺老实,一言不合就道歉,弄得她都不好意思了。
“对了,差点忘了件事儿。”陈万里收起医案,将打听到的消息告诉苏暖,“这周末轮到咱们医院下乡义诊,就去京市附近的村子,一天来回,你有时间要不要一块儿去?”
陈万里又解释了一下这属于送温暖加集体活动,苏暖考虑了一会儿就答应了。
按理说,下乡这种苦差事,轮不到她这个主任医生来才对,但是偶尔外出走走她也是非常乐意的,反正也是周末,就当放松。
几分钟之后,苏暖端着药膏送病房去了。
此刻病房里方进家人都从江宁县赶到了京市,看着躺在那儿精气神儿都不错的方进和苏卫华,他们提着的心彻底松了下来。
特别是他们也知道了那群小混混全被抓了起来,可不就更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