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哥慢走。”
谢明渊将他送到门口,跟他挥手告别。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陈曦月晨练完,沐浴后谢明渊就过来了。
两人一起吃过早饭以后,就向作坊而去。
走在青石路上,陈曦月指着两边的房子询问道:“谢大哥,这些房子都是新建的吧?”
谢明渊闻言介绍道:“对,都是新建的,是给作坊的做工的人建的。
作坊的掌事得能分到你一个两进的小院子,管事可以分到一个一进的院子,普通的工匠能分到一间屋子,带家属的工匠还可以多要两间屋子,但是必须付租金。”
“你跟我都是作坊的股东,锶亲王是主管,安排的都是三进的小院子。
作坊有食堂,按成本价提供给作坊的员工。
当然了,也可以自己煮菜吃,只不过买菜不是很方便,蔬菜什么的旁边的村里就可以买到,但是肉之内的要到十里以外的镇上去买,或者进城去买。”
“不错啊!”
陈曦月觉得他们的安排很合理,在作坊做工的每一个工人都有单间住。
当然了,人家都离乡背井来这里做工,仅仅给点工钱是不够的,还要给他们一个好的工作,生活环境。”
谢明渊从来不会亏待属下,包括这些从外地招来的工匠。
“这些工匠应该大多都是这附近的吧?”
“都是工部招来的,京城附近的居多,其他州的也有一些。
作坊的规模比较大,除了从工部和内务府调了部分工匠过来,还对外招了一些,所以人员比较复杂。
只不过作坊以内内务府为主,皇权之下,没几个人敢造次,加上工钱,福利等等,大家都还算听话。”
半刻钟以后,他们来到了作坊大门口,谢明渊跟门房介绍了陈曦月,言明她随时可以出入作坊后才带着她进了大门。
“作坊占地一百多亩地,分设木工部,铁工部,翻砂部,组装和仓库。”
谢明渊带着她参观了作坊,又把各部的管事介绍给她,最后才带她去了翻砂部。
翻砂部的员工最少,因为只做齿轮,包括一个管事在内只有二十一个工匠,分成两个组作业。
谢明渊指着屋子里的模具道:“月月,这就是这些天做出来的模具,没一个合格的。”
“我先来看看。”
陈曦月将那些模具挨个看了遍,发现这边的粘土跟邕城那边还有很大的区别,土质不一样,用料配方也不一样。
它提供的用料配比是按照邕城那边的土质弄的,到了这边肯定就不行了。
陈曦月放下那些模具,抓了一把粘土解释道:“谢大哥,这边的土质跟邕城那边的土质区别有点大,我必须重新研究配方。”
“大概要多久?”
“少则三天,多则五天。”
陈曦月拿出一个大布袋子,蹲下身就开始装土,她要拿一些粘土回去研究。
这里都是大男人,她一个女孩子待在这里不是很方便,还不如拿回去弄。
“我来。”
谢明渊看到那双白皙细腻的小手去捧泥土,心里好像有什么划过,很不是滋味。
管事跟组长没想到谢明渊会亲自去装土,吓得差点跪下。
“渊郡王,这事就交给我们好了,陈姑娘需要什么,只管吩咐就行。”
谢明渊想想也是,他被小姑娘给带偏了。
“月月,需要什么吩咐他们就行,这事用不着你亲自动手。”
那名管事连忙点头:“是是是,渊郡王说得对。”
陈曦月也觉得白用的劳动力为什么不用。
“送两百斤粘土到我的住处,各种配料也拿一些,暂时就这些吧。”
“好的,我们马上就送过去!”
“谢大哥,那我先回去了!”
“我跟你一起走。”
作坊里现在也没有别的事,他还不如跟陈曦月一起去捣鼓配方。
出了作坊以后,陈曦月小声询问:“谢大哥,你是郡王?”
她只知道他是一个三品将军,没有想到他还是一个郡王,难道他还是一个皇子?
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年轻就已经是郡王了?
谢明渊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这才解释道:“前不久才册封的,说来我能册封郡王还都是月月的功劳呢!”
“我皇太祖母曾经留下懿旨,不管什么时候,谁要是找到高产玉米,土豆,红薯这些高产粮种,都要重赏,我都是托了月月的福,将玉米,土豆,红薯都交给了朝廷,这才早早地被封了郡王。”
“恭喜谢大哥,贺喜谢大哥。”
陈曦月对他抱了抱拳,心里却不是滋味。
谢明渊连忙解释道:“月月的功劳皇上也记着呢,他说了,等玉米,土豆,红薯丰收以后再给予赏赐!”
“我明白的,现在还没有见到成效,皇上就是想要赏赐也不好赏赐。”
听了谢明渊的解释,陈曦月心里的那一点不快也烟消云散了,他没有独吞自己的功劳。
陈曦月不禁询问“谢大哥,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如果是普通的宗族,就是发现了玉米,土豆,红薯这些也不可能封郡王。
谢明渊闻言解释道:“当今陛下是我皇伯父,我是越亲王的儿子,只不过我那个爹宠妾灭妻,独宠名义上的侧妃郑玉梅。
还纵容她对我们母子下手,我娘生下明珠后就跟他析产别居了,我们母子三人住将军府,跟越亲王府没有任何关系。”
陈曦月闻言惊讶道:“文姨其实是越亲王妃?”
她怎么也想不到,那个平易近人的贵妇居然是一个王妃。
“嗯,因为越亲王是皇族,我们又是皇家血脉,不可能流落在外,我娘又不敢将我跟明珠交给越亲王,才忍辱负重,跟越亲王析产别居,带着我们兄妹两人过日子。”
谢明渊为他的母亲感到不值,如果不是为了他们兄妹两人,她早就跟越亲王和离了。
再找到一个人,成亲生子,哪里会像现在一样要守一辈子的活寡!
“你跟明珠妹妹是文姨的骄傲,有了你们兄妹俩,她就是受了再多苦心里也是甜的。
如果你觉得对不起她,以后好好孝顺她就是了。”
陈曦月觉得文殊不是那种自怨自艾的人,不然她也不会活得如此潇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