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雪夜列车”(1 / 1)

一九三八年冬,满洲里至滨城铁路线。

铁轨在零下三十五度的严寒中发出持续的呻吟,像垂死老人在雪地里的喘息。一列老式蒸汽机车拖拽着七节车厢,喷吐着浓黑的煤烟,在茫茫雪原上艰难爬行。车头灯切开前方无尽的黑暗,光柱里飞舞的雪花密得像是永不停歇的白色幽灵。

第三节车厢,靠窗的硬座。

卓老三将脸贴在冰冷起雾的车窗玻璃上,呼出的热气在玻璃上凝成一片白霜。他抬手擦出一小片清晰区域,目光穿透黑暗,扫视着窗外飞逝而过的景物——无边无际的雪野在月光下泛着幽蓝,远处枯树的枝桠积着厚重的雪,像披着孝服的守夜人。

车厢里气味浑浊。劣质烟草、汗酸、脚臭味混杂着脚盆语和零星龙国语的交谈。大半座位被穿着土黄色军大衣、挎着三八式步枪的关东军士兵占据,他们大声说笑着,将鸡骨头和清酒瓶子随意扔在过道。少数几个龙国乘客蜷缩在角落,把头埋得很低,像受惊的鹌鹑。

卓老三穿着深灰色棉袍,戴着旧毡帽,脸上抹了煤灰,看起来像个跑单帮的小商人。但毡帽下的眼睛,在昏暗煤油灯光里锐利如刀——那是经历过无数次生死搏杀才能淬炼出的眼神。

他看似闭目养神,实则脑海中系统界面清晰悬浮:

“主线任务:冰封之刃”

“任务目标:摧毁或严重破坏滨城“防疫给水部”核心实验设施”

“任务时限:72小时”

【主武器:14射手步枪(满改)】

14射手步枪装在触手可及的背包里,护甲和其他装备藏在宽大棉袍下,沉重却让他感到踏实。

列车碾过铁轨接缝,“咣当——咣当——”的节奏单调而沉重,像死亡的倒计时。

卓老三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车厢。除了嚣张的脚盆士兵,他还注意到另外几个人。

对面斜侧方是个四十来岁、脸庞黝黑的汉子,穿着打补丁的旧棉袄,双手老茧厚重,眼神扫过脚盆兵时流露压抑的恨意。他脚边放着鼓囊囊的帆布工具袋,袋子边缘隐约露出金属棱角。

过道另一侧靠门位置,坐着两个年轻人。一个二十出头学生模样,戴圆框眼镜,脸色苍白,双手紧抱旧书包,指节捏得发白。另一个二十五六,穿铁路工人制服,帽檐压得很低,坐姿笔挺如松。

车厢连接处附近还有个裹破羊皮袄的老头,抱着旱烟袋似在睡觉,但脚盆兵大声说笑时,他耳朵会不易察觉地微动。

【听声辨位】被动让卓老三清晰分辨这些细微动静——黑脸汉子呼吸沉稳绵长,是练家子;学生心跳过快,紧张但不完全恐惧;铁路工人呼吸节奏特殊,像受过训练;老头心跳缓慢有力,绝非寻常老农。

列车继续在黑夜里奔驰,车轮与铁轨摩擦声如同巨兽的喘息。时间接近晚上九点,大部分乘客开始昏昏欲睡,脚盆兵的喧哗渐低,只有几个还在喝酒划拳。

车头方向传来尖锐刺耳的汽笛长鸣!连续、凄厉的嘶鸣,像司机在发绝望警告。

“哐啷!!!!!!”

惊天动地的巨响从前方传来,整个列车猛向前冲,又狠狠向后顿挫!金属扭曲的尖啸撕裂夜空,车厢连接处火花四溅!

巨大惯性让车厢里所有人瞬间失衡。卓老三【危险预知】提前11秒触发,身体肌肉瞬间绷紧,双手死死抵住小桌板,身体随车厢摇摆但重心稳如磐石。对面黑脸汉子也下意识抓住座椅扶手,下盘扎实。

那些脚盆兵就惨了。好几个站着或没坐稳的像滚地葫芦被甩出,重重撞在车厢壁、座椅靠背上,痛呼骂娘。酒瓶、饭盒、枪支稀里哗啦摔一地,玻璃碎裂声此起彼伏。

“八嘎!怎么回事?!”

“停车!为什么急刹车?!”

脚盆小队长——留仁丹胡的曹长——狼狈爬起扶正歪掉的军帽,用脚盆语愤怒咆哮。他脸上被碎玻璃划出一道口子,鲜血顺着脸颊流下。

回答他的是车窗外骤然响起的枪声!

“砰!砰!砰!”

清脆的三八大盖射击声在寂静雪夜里格外刺耳,子弹打在车厢铁皮上“叮叮当当”,火星在黑暗中闪烁。

“敌袭!是游击队!”曹长脸色大变嘶声吼道,拔出南部十四式手枪,“所有人准备战斗!窗口防御!”

训练有素的脚盆兵迅速反应,扑向车厢两侧窗户架起步枪朝外盲射。车厢里枪声大作,硝烟味瞬间弥漫,混合着血腥和恐惧的气息。

但窗外射击更精准、更有组织。

“咻——噗!”

一颗子弹从侧面车窗射入,精准钻进刚把枪管伸出窗外的脚盆兵太阳穴。血花脑浆喷溅旁边同伴脸上,士兵哼都没哼就软瘫倒地,手指还在无意识抽搐。

“他们在那边!树林里!”有脚盆兵指着车窗外不远处黑黢黢的针叶林大喊,声音里带着颤抖。

树林边缘火光闪烁。不止一处。

游击队伏击显然经过精心策划。选择了铁路弯道、车速较慢路段,可能在铁轨上埋了炸药,迫使列车急停。现在他们利用地形夜色掩护,从侧翼向这列“闷罐车”里的脚盆兵倾泻子弹。

脚盆兵毕竟人数占优,车厢本身提供掩体。最初慌乱后开始组织反击,火力渐凶。曹长指挥士兵试图打开车厢门,想下车建立防线甚至反冲锋。

卓老三缩在座椅下方冷静观察局势。目光再扫那几位“特殊乘客”。

黑脸汉子已悄悄拉开帆布工具袋——里面露出根本不是工具,而是两把保养良好的驳壳枪和几个压满子弹的弹夹,还有两颗木柄手榴弹。

那两个年轻人中,穿铁路制服的已摸到车厢连接处,正试图从外面打开另一节车厢门。戴眼镜学生脸色惨白,但手里紧攥不知从哪里摸出的小匕首,刀刃在昏暗光线下闪着寒光。

就连“睡着”的老头也睁开了眼,眼神锐利如鹰,手伸进羊皮袄里,握住了什么东西的轮廓。

铁道游击队的人。

卓老三瞬间判断。他们这次行动目标,很可能不仅是劫车杀鬼子那么简单。

就在这时变故再生。

“轰!!!!”

比刚才刹车更猛烈的爆炸从列车中段传来——大概第三节和第四节车厢连接处。巨大冲击波让整节车厢剧烈摇晃,玻璃窗哗啦啦碎了大片,冰冷寒风裹挟雪花硝烟灌入,温度骤降。

爆炸火光瞬间照亮车厢内外。

卓老三看到连接处门被炸开,一个身影踉跄倒退进来——是穿铁路制服的年轻人,他满脸是血,左臂不自然扭曲,但右手死死握着把南部十四式手枪。而他身后爆炸烟雾中,几个凶神恶煞的脚盆兵挺着刺刀冲过来!刺刀在火光中反射着冷光。

“小陈!”黑脸汉子目眦欲裂怒吼,双手驳壳枪抬起“啪啪啪”几个精准点射。冲最前两个脚盆应声倒地,胸口绽开血花。

但他也暴露位置。

“那边!有抵抗分子!”曹长立刻调转枪口,数支三八式步枪同时朝黑脸汉子位置开火。

“砰砰砰砰!”

子弹打得座椅木屑纷飞,黑脸汉子被迫低头缩回掩体,驳壳枪压制火力中断。

受伤年轻人小陈倒在过道上,鲜血在身下漫开。三个脚盆兵刺刀眼看要戳到他身上,刀刃离胸口不过半尺。

戴眼镜学生尖叫闭眼举匕首想冲过去,被老头一把拽住。

“找死啊你!”老头低吼,声音沙哑却有力。

卓老三动了。

他没站起,甚至没完全离开座椅下空间。只是手臂在往下一探、一甩。

动作快得几乎看不清。

一个黑乎乎的铁疙瘩旋转飞出,在空中划出近乎笔直的短促轨迹,精准砸在冲最前、刺刀快扎到小陈胸口的那脚盆兵面门。

【精准掷弹】被动确保这随手一掷无论时机、力道、准头都堪称恐怖。

“噗!”

沉闷撞击声混合鼻梁骨碎裂脆响。

那脚盆兵连惨叫都没发出,整个人后仰,步枪脱手,面门凹陷下去,鲜血喷涌。

另外两名脚盆兵被这突如其来变故惊得怔住,刺刀动作慢了一拍。

这一拍,就够了。

卓老三身影如鬼魅从座椅下滑出,半蹲在地,左手撑地稳住身形,右手不知何时握住了g18自动手枪。枪身在昏暗光线中泛着哑光黑色。

“砰!砰!”

两声几乎连成一响的枪声,在嘈杂车厢里不算特别响亮,却带着奇异、令人心悸的稳定节奏。

两个脚盆兵眉心同时爆开血洞,身体后栽,眼中还残留着惊愕。

爆头。双杀。

【完美枪感】让这两枪在仓促间依然命中致命点。

整个动作从掷出地上的铁水壶到双枪毙敌,用时不到两秒。快、准、狠,无一丝多余。

车厢里出现瞬间死寂。连窗外枪声似乎都停顿一瞬。

黑脸汉子、老头、受伤小陈、戴眼镜学生,及剩下脚盆兵,全愣愣看着突然爆出恐怖战力的“小商人”。

曹长最先反应,眼中凶光大盛:“杀了他!”

四五支步枪同时调转,黑洞洞枪口对准还半蹲在地的卓老三。

卓老三脸上无任何表情。他甚至没看那些指向自己的枪口,目光平静扫过黑脸汉子等人,微微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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