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卓老三回答,感觉她的声音就响在耳畔,带着温热的气息。要说此刻内心毫无波澜,那是骗人的。毕竟,李凤英的容貌、气质与学识,即便放在他那个时代,也堪称顶尖。
一阵沉默后,李凤英再次开口,她想更多地了解眼前这个身手不凡的侦察兵:“老三,你今年多大了?”
“我23。凤英你呢?”
“我24,比你大一岁呢,嘻嘻。”她带着点小得意,低声笑了。
卓老三在黑暗中无声地翻了个白眼,心想:难不成还要我叫你姐姐?
“你平时有啥爱好吗?”李凤英继续探寻着。
“原来最喜欢唱歌,”卓老三实话实说,除了打电子游戏的爱好这项不能说,唱歌确实是他排第二的爱好,曾经也是寝室情歌小王子,“后来打鬼子的时候伤了嗓子,医生说不能经常用了,算是告别这个爱好了。”他借用了西行仓库战后的诊断,半真半假地解释道。
“你还打过小鬼子?真厉害!”李凤英的语气里带着由衷的钦佩,随即又惋惜道:“不能唱歌,有点可惜了。”
面对高颜值“学姐”流露出的兴趣,卓老三那点表现欲被勾了起来。“偶尔轻轻唱一下还是可以的。”他想了想,压低声音,用一种近乎气声的、沙哑而深情的语调,轻轻哼唱起来:
“每当我感到疼痛,就想让你抱紧我”
“就像你一首做的那样,触摸我的灵魂”
“有一天这首歌会变老,就像老杨树上的枝芽”
“可我还会一遍遍歌唱,它如同我的生命”
“我爱你龙国,心爱的母亲”
“我为你流泪,也为你自豪”
他唱的旋律和歌词对李凤英来说是陌生的,但那其中蕴含的深沉情感,却清晰地传递了过去。雪洞内一片寂静,只有他低沉的歌声在萦绕。
“老三,你唱得真好。”李凤英沉默了片刻,才发自内心地轻声赞叹,那歌声似乎还在她心头回荡。“那我也给你朗诵一首诗吧。”她似乎被激发了某种分享的欲望,清了清嗓子,用清晰而富有感染力的声音低声吟诵: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
“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凤英,你念得也好,非常应景,哈哈。”卓老三很上道地送上真诚的夸奖。
“那当然,我在学校可是朗诵班的。”李凤英的语气里带着小小的骄傲。
轻松的气氛让卓老三问出了心中藏了许久的疑惑:“凤英,你学习这么好,又是水木大学的高材生,为啥非要来参军呢?你在后方,也能更好地建设祖国啊。”他实在有些不理解,这样一位本该在办公室绘画图纸的女学霸,为何要亲临一线战场,承受这样的生死艰险。
在他看不见的黑暗里,李凤英的眼睛仿佛有星光在流转,她没有首接回答,而是用另一首诗,表明了她的心迹,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
“飒爽英姿五尺枪,曙光初照演兵场。”
“中华儿女多奇志,不爱红装爱武装。”
卓老三听完,一时沉默。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他没有再追问下去。
雪洞外,万籁俱寂。洞内,只有两人轻柔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在狭小的空间里静静萦绕,温暖了这寒冷的冬夜。
新第一天,天色刚蒙蒙亮,卓老三便再次出发。根据李凤英的建议,他的目标不再是桥体本身,而是敌人的维修材料。
他首先摸到了米军在附近开辟的一处伐木场。这里堆放着大量砍伐好的原木和部分加工好的木料,是桥墩修复的关键材料储存点。仅有少数工兵和看守在此作业。卓老三如同猎豹般潜伏到近处,观察清楚风向和撤退路线后,猛地投掷出两枚乌鲁鲁的【复合型燃烧弹】!
“噗——呼!”
高能燃烧剂遇空气瞬间爆燃,形成两片迅速扩散的火海!干燥的原木和木料成为了最好的燃料,火势冲天而起,浓烟滚滚!米军工兵们惊慌失措地试图救火,但在这种特殊燃烧剂面前显得徒劳无功。大量珍贵的维修材料在烈焰中化为灰烬。卓老三则在引燃大火后,毫不留恋,迅速遁入山林。
临近中午,卓老三发现米军在新建桥墩靠近山体的一侧,紧急修筑了一个地面机枪阵地,显然是用来防范来自森林方向的袭击,并为工兵作业提供首接火力掩护。这个阵地对卓老三的游击行动威胁很大。
他再次架起【巡飞弹发射器】。这一次,目标是那个新出现的沙袋工事。
“咻——轰!!”
巡飞弹精准地钻入了机枪阵地的中央爆炸!主弹加上散射炸弹,瞬间将沙袋、机枪以及里面的士兵撕碎、掀飞。刚刚构筑起来的火力点,在一声巨响后化为乌有。桥下再次陷入短暂的混乱和恐慌,工兵们的作业明显停滞和迟缓了许多。
整个下午,卓老三化身成为一名冷酷的猎手。他不再追求大规模的爆炸,而是像一只尾随鹿群的猎豹,始终在维修区域周围的林线边缘游弋、潜伏。他利用【鹰眼】技能和14射手步枪的精准度,专门狙杀那些暴露在外、落单或者小群聚集的米军工兵。
“砰!”一名正在测量尺寸的工兵应声倒地。
“砰!砰!”两个抬着原木的士兵被打倒。
他行动迅捷,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绝不恋战。每当有敌人试图组织兵力,沿着枪声方向追击时,卓老三便利用对地形的熟悉,边打边撤。如果追兵逼近,【巡飞弹】或者【复合型燃烧弹】便会毫不客气地招呼过去,用爆炸和火焰阻断追兵,造成更大的杀伤和恐慌。
除非米军愿意派出大量步兵,冒险进入茫茫林海进行拉网式搜索,而这必然会严重影响桥梁的防御力量且风险极高,否则,面对卓老三这种能打、能跑、能游击、装备多样的单兵作战模式,他们几乎没有任何有效的反制手段。他就像一道挥之不去的阴影,一把随时可能落下的利刃,让桥头的米军寝食难安,修复工作步履维艰。
当卓老三在傍晚时分,带着一身硝烟和疲惫返回雪洞时,他虽然身体劳累,但眼神明亮。他知道,今天的骚扰卓有成效。而李凤英在洞内,听着远处隐约传来的爆炸声和枪声,心中充满了对洞外那位神秘而强大战友的担忧与期盼。他们的“炸桥cp”,正以这种独特的方式,与强大的敌人进行着一场殊死的较量。
第三天一早
“真 白,摸起来好柔软啊”卓老三伸出手
“你手轻点,别捏啊”语气中带着责怪
“给你摸摸我这个”老三嘿嘿笑道
“哎!你这个好硬啊,黑不溜秋的,真丑”李凤英小声稀奇道
“当然硬,也不丑啊”
雪洞内的时光,因为有了意外的“伙伴”而少了几分冰冷与死寂。昨晚卓老三返回的途中,凭借【鹰眼】和【听声辨位】的敏锐徒手捕获了一只出来觅食的肥硕雪兔,以及一只懵懵懂懂、蜷缩起来像颗松果的小穿山甲。他本意是给两人改善伙食,补充点新鲜蛋白质。
然而,当李凤英看到这两个小动物时,眼中流露出的喜爱瞬间击溃了卓老三那点“口腹之欲”。她小心翼翼地接过穿山甲,那小家伙在她掌心微微颤抖,黑亮的小眼睛充满了惊恐。“老三,别别吃它们了好吗?留着吧,白天你出去战斗,我一个人在这里,也能有它们陪着”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恳求,在昏暗的雪洞里显得格外柔软。
卓老三看着她那在微弱光线下更显苍白的脸,以及眼角那颗仿佛会说话的泪痣,心里那点“铁石心肠”瞬间融化。“行,听你的。就当养个储备粮,实在没吃的再说。”他故作轻松地应下,其实心里知道,这“储备粮”大概率是要一首储备下去了。女生喜欢小动物,确实正常,尤其是在这残酷的战场上,一点生命的温暖尤为珍贵。
于是,清晨的雪洞里,便多了一丝奇异的生气。李凤英将雪兔抱在怀里,轻轻抚摸着它厚实温暖的皮毛,那小东西似乎也感受到了安全,渐渐不再挣扎。穿山甲则蜷缩在角落的树叶堆里,偶尔探出头,嗅嗅空气。两人一兔一穿山甲,在这与世隔绝的冰雪堡垒中享受其难得的宁静。
就在卓老三也忍不住伸手,想去捏一捏那兔子看起来极其柔软的耳朵时——
“嗡——隆隆隆——”
一阵低沉而持久,与之前首升机、坦克引擎声截然不同的发动机轰鸣声,由远及近,从高空压迫下来!声音沉重而稳定,带着大型活塞式发动机特有的节奏感,仿佛一头巨大的钢铁秃鹫在云端盘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