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杨鹤鸣已经大步流星地走出了银行大门,几个保镖紧随其后!
一行人步履匆匆,周身肃杀之气,引得周围所有人都在下意识地避让。
黑色豪车早已平稳停在银行门口,司机老炳见状连忙绕到后座,躬身打开车门。
杨鹤鸣一言不发,弯腰坐进车厢,厚重的真皮座椅衬得他周身寒气更甚。
待司机和贴身保镖阿忠上了车,他才沉声道:“去仁心私人医院,越快越好!”
仁心医院是港岛顶尖的私人医疗机构,专为豪门望族与各界名流服务。
保密性极强,出诊医生也都是享誉中外的专家,寻常人花再多的钱都未必能约得上。
而且里面的首席内科医生俞伯璋,还是杨鹤鸣的多年老友。
车辆缓缓启动,汇入主干道车流!
杨鹤鸣靠在椅背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膝头,眼底翻涌着难言的焦灼与挣扎。
陈大山的话和儿子杨咏杰身上的种种异常,早已在他心里串联成了一条令人心惊的线索。
可情感上,他依然还是抱着最后一丝侥幸!
希望一切都只是误会,希望儿子不过是一时贪玩沾染了什么新奇玩意儿,并不是那足以毁人一生的毒物。
“阿忠!”
思绪翻涌间,杨鹤鸣突然开口,语气冰冷!
前排副驾驶的阿忠连忙侧身回头,恭敬颔首:“属下在!”
杨鹤鸣的目光锐利如刀,一字一句地吩咐道:“别惊动任何人!”
“去把大少爷最近一个月的行踪、接触过的人、去过的场所,都给我查清楚!“
“尤其是他和郭振邦的来往,每次见面的时间、地点、谈话内容,想尽一切办法给我查到!”
阿忠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却是一个字都没有多问,当即沉声应道:“是,我马上去办,最迟明早给您回话!”
他说完便透过车窗朝路边扫了一眼,随即示意司机在前方路口停车。
下车以后丝毫没有停留,直接跑向一个公用电话亭,开门钻了进去。
车厢里再次陷入寂静,只剩下引擎轻微的轰鸣!
二十分钟以后,车队缓缓驶入仁心医院停车场。
车子刚刚停下,杨鹤鸣便迫不及待地开门下车,大步走进医院,直奔俞伯璋的办公室而去!
他只在办公室里待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出来了!
而这个时候,他的脸上已经再无半分侥幸。
只剩满身肃杀与彻骨寒意,周身的气压低得吓人!
联昌证券!
陈婉玲早上上班以后,刚参加完例会,便身姿笔直地守在了大门口!
昨天陈大山跟她承诺过!
只要优惠条件落实,三百万资金马上到位!
那样的大客户,怎么能不早点在门口等着?
难不成还要等人家来了再去找她?
这一等,就等了足足四个小时!
此刻太阳已然升到了头顶,股市早市都已收市,门口人来人往,却始终都没出现陈大山的身影。
她的腿,早就已经站麻了!
原本的满心期待,也早已变成了强烈的不安!
不远处的办公室里,李锦荣正透过门缝盯着门口的陈婉玲,虽然肿得老高的脸上已然看不出什么表情,但眼里却满满都是幸灾乐祸。
昨晚杨鹤鸣手下两个保镖,是真把他给教训惨了!
浑身上下到处都是淤青!
知道他是嘴贱冲撞了杨鹤鸣的朋友,两个保镖也就重点“照顾”了一下他那张嘴!
直接就被抽到肿成了猪头,连牙都被抽掉了两颗!
羞于见人的他,今天从上班开始就一直躲在办公室里没敢出来。
可眼见陈大山迟迟不到,他的胆子又渐渐大了起来。
李锦荣想明白了!
那位陈先生就算是真能拿出三百万资金又怎样?
如今港股行情低迷,人家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到!
除非是脑子进水了,不然他绝不可能把钱砸进股市打水漂!
既然陈先生不会来了,陈婉玲也就没了靠山!
那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想到这里,李锦荣眼里顿时闪过一丝阴鸷,再也顾不上伤痛和丢脸,一瘸一拐地走出办公室,径直走向了陈婉玲。
刚到门口,他便故意挺了挺胸,说话漏风地嘲讽道:“陈婉玲,你还在这等你的大客户呢?”
见陈婉玲冷着脸不说话,此人立马嗤笑了一声,语气愈发刻薄:“白痴,你不会真以为抱上大腿了吧?”
“人家不过是随口哄你玩,把你当傻子耍而已!”
他说着又凑近了两步,压低声音,用极其恶心的语气道:“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
“只要你晚上再去酒店一趟,脱光了陪人家睡上一觉”
“说不定人家心情好了,就给你投个几万块,帮你交差了!”
“你混蛋!”
陈婉玲气得浑身发颤,俏脸涨得通红,指着李锦荣的鼻子骂道:“李锦荣,你就是个人渣,是个恶心到令人作呕的畜生!”
两人的争吵瞬间吸引了大厅里不少人的目光。
李锦荣见状反而更加嚣张,故意拔高音量,装出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大家看啊,这个实习生自己没本事拉来客户,就拿我当出气筒”
恰在这时,副总周启文也拿着文件到了大厅!
见状当即皱眉呵斥道:“吵什么吵?上班时间在大门口喧哗,像什么样子?”
李锦荣瞬间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捂着脸快步迎了上去,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哽咽:“周副总,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昨晚我陪陈婉玲去见客户,明明是一片好心,担心她的安全,担心她业务不熟得罪了客户!”
“可她倒好,一直都在那位陈先生面前诋毁我!”
“后来看到杨鹤鸣先生去拜访陈先生,她还在人家面前一个劲地煽风点火,弄得不明真相的杨先生,让保镖把我打成了这个样子!”
说到这里,他又连忙表功:“您知道的,我手上有好几个大客户,业绩也一直都是全公司前三!”
“我是实打实地为公司创造了效益的!”
“可陈婉玲呢?做不出业绩也就算了,竟然还敢陷害同事!”
“公司里有这样的人,以后我们谁还能安心做事啊?”
周启文目光扫过李锦荣脸上的伤,又看了一眼俏脸发白的陈婉玲,最终看向了身后大厅墙壁上的挂钟!
早市已收,所谓的大客户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周启文的脸色瞬间一沉,转头看向陈婉玲,语气冰冷:“陈婉玲,你昨天跟我立的军令状,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