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两个男人跟着围了上来--当然也是和易中海走得近的邻居,一个个义愤填膺撸着袖子就要动手。
何雨水在屋里吓得脸都白了,抓着门框想冲出去又不敢。
许大茂也慌了,这要是打起来硕伟一个人哪是对手。
他下意识地就想往后缩。
吴硕伟站在三个男人的包围中,脸上没有半点慌乱。
他甚至连看都没看那几个气势汹汹的男人,而是用手指着被他护在身后的一大妈,声音不大却象冰锥子一样扎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怎么?教唆抢东西的罪犯,现在还有同伙了?”
那几个男人脚步一顿,脸上的怒气瞬间凝固在脸上。
罪犯?同伙?这这帽子扣得也太大了!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领头的壮汉色厉内荏地喊道。
吴硕伟冷笑一声,猛地转头看向屋门口的许大茂。
“许大茂!”
许大茂一个激灵,赶紧站直了身子。
“哎!我在!”如果有穿越者在还以为是‘小杜小杜’。
“去!”吴硕伟的声音斩钉截铁。
“马上去派出所和街道办!就说四合院里有犯罪分子教唆未成年儿童抢东西,围攻国家功勋技术员、烈士家属!”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确保院里每个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还有!他们公然宣扬封建糟粕思想,管我们祖国未来的花朵、新时代的女学生叫‘赔钱货’!”
他的手指向屋里脸色惨白的何雨水。
“这是对我们社会主义国家教育事业的公然挑衅!”
“是对我们伟大领袖‘妇女能顶半边天’指示的公然反抗!”
“这是要复辟!是要开历史的倒车!”
“你告诉派出所,让他们带人来,把这些胆敢迫害国家功臣、思想反动的坏分子,全都抓起来!一个都不能放过!”
“反动分子”、“复辟”、“开历史倒车”——每一个词,都象一把重锤,狠狠砸在院里所有人的心上。
那几个本来要动手的男人,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全退了,白得跟纸一样。
他们腿肚子都在打哆嗦。
这年头,打架可以是小事!
可一旦跟“政治”沾上边,那就是天大的事!
是要掉脑袋的!
谁敢当“反动分子”?
谁敢跟“复辟”扯上关系?
一大妈被吓得捂着脸的手都忘了放下来,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就是想给棒梗出个头,怎么就成了“反动分子”了?
许大茂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他明白了!
——这是硕伟在让他递投名状啊!
这是让他去搬救兵,也是让他彻底跟贾家、跟院里这些和稀泥的划清界限!
这事办好了,由今天开始他许大放映员就是硕伟的铁杆心腹!
“好嘞!硕伟,您放心!”许大茂答应得那叫一个干脆利落。
他转身就往院外跑,那速度活象屁股后面有狼在追。
院子里的人眼睁睁看着许大茂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听着他那“蹬蹬蹬”的踏着自行车越跑越远,每个人的心都跟着沉到了谷底。
完了——这下天捅破了!
街道办和派出所的人要是真来了,今天这事谁都别想摘干净!
整个四合院,笼罩在一片令人窒息的恐惧之中。
吴硕伟缓缓收回目光,重新落在了吓得瘫软在地的一大妈身上,眼神里只有冷意。
掸了掸刚才抓过棒梗衣领的手,好象沾了什么脏东西。
他看着面前那三个撸着袖子、色厉内荏的男人,嘴角勾了一下。
“怎么?还想动手?”他的声音不大,却象冰碴子一样刮着每个人的耳膜。
“围攻国家技术员?殴打烈士家属?这罪名,你们谁来扛?还是一起扛?”
“还是一起扛?”
那三个男人脸上的肌肉抽动着,举起的拳头僵在半空——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我……我们就是看不过去你打一大妈!”领头的那个壮汉梗着脖子,底气却明显不足了。
“看不过去?”吴硕伟笑了。
“她教唆小孩抢东西,辱骂女学生,破坏邻里团结,搞封建思想复辟。你们看不过去我管教她,是想跟她站一队,当她的同伙?”
“你……你血口喷人!”
“我是不是血口喷人,你们说了不算。”吴硕伟的目光从他们脸上扫过,最后落在了院子中央的二大爷刘海中身上。
“等会儿派出所和街道办的同志来了,你们跟他们说。”
刘海中被他看得心里一突,背在身后的手攥得死死的。
他肺都快气炸了。
这院里,什么时候轮到吴硕伟这个黄毛小子发号施令了?
他才是二大爷!
可他儿子刘光齐刚才那句话,象个紧箍咒一样勒着他的脑子。
——烈士家属!
这四个字,比他那七级钳工的身份重多了。
他要是现在强出头,万一真被扣上个“欺压烈士家属”的帽子,他这辈子都别想在厂里再进一步。
这和他的目的啊呸,是想进步的目标是完全不一致的。
可就这么认怂,他这张老脸往哪儿搁?
他只能沉着脸一言不发,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吴硕伟,想用眼神把他戳出几个窟窿来。
三大爷阎埠贵可没刘海中那么多官瘾。
他扶了扶眼镜,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这事儿已经彻底闹大了。
吴硕伟这小子下手黑嘴巴更毒,句句都往政治上靠。
关键许大茂那个二愣子还真去叫人了。
不行了再掺和下去,指定没好果子吃。
他走到院子中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硕伟啊!你看都是一个院的街坊,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一大妈年纪大了,棒梗还是个孩子,要不……要不算了?”
吴硕伟眼皮都没抬一下。
“哦豁?三大爷,你家孩子要是被人教唆着去抢东西,完了还被人骂‘赔钱货’你也能这么大度?”
阎埠贵被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这人没那么高的觉悟。”吴硕伟的声音冷冰冰的。
“谁动我的人,我就动谁。谁想和稀泥,就别怪我把泥和到他家炕上去。”
阎埠贵的老脸涨成了猪肝色。
他算是看明白了--今天这事儿善了不了了。
“得!当我没说。”他甩了甩袖子转身就往自家走。
“我们家还熬着米糊,不跟你们瞎掺和了!”
他快步走到家门口,拉开门对着屋里喊了一嗓子:
“下雨了!收衣服啦!去去去,都给我回屋!把门关好!谁也不许出来看热闹!”
说完“砰”的一声,把门给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