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简直不可理喻!”小喜子看着她执迷不悟的样子,只觉得无比陌生,“我看是你变了!变得面目全非!我先走了,你好自为之!”
见小喜子转身欲走,白露猛地扑上去从背后抱住他,哭声哀切:“小喜子!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再帮我最后一次!就最后一次!求求你了!”
小喜子身体一僵,用力掰开她的手,冷声道:“这事我帮不了你!你现在连给主子下药这种事都做得出来,我若帮你,才是真的害了你!”
白露滑跪在地,抱住他的腿,泣不成声:“小喜子!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主子被林一宁他们陷害,高烧不退。
是你冒着大雪去太医院求药,结果被侍卫打晕在雪地里!是我!是我把你从雪地里背回来的!
要不是我,你早就冻死在外面了!看在我救过你一命的份上,你就再帮我这一次!最后一次!”
小喜子闻言,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那段几乎被冻死的记忆是他心中最深的烙印。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满是挣扎与痛苦,声音沙哑:“……我没忘。正是因为没忘,这些年来,我才一直把你当作亲妹妹般维护。
白露,这是最后一次。若你日后再犯,便是搬出天王老子,我也绝不会再帮你分毫!”
白露见他松口,连连点头:“好!好!我答应你!这是最后一次!”
小喜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最终什么也没说,决绝地转身离开。
后来,在小喜子的暗中操作下,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御膳房一名因爱慕某宫女而心生妄念的管事。
调查结果呈报给宇文曜,言明此管事企图通过下药让宇文曜宠幸那名宫女,以此讨好心上人。
宇文曜看着这份“完美”的认罪书,沉默片刻,并未深究,只是挥了挥手,下令将那管事秘密处决,并未牵连其家人。
转眼间便是除夕。
宫中依照旧例设下除夕夜宴,丝竹悦耳,歌舞升平,觥筹交错。
但坐在妃嫔首位的林一宁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筷子在碗中拨弄着,没什么食欲。
她原本与家人说好要回将军府守岁,却被宇文曜以宫规和皇室体面为由拦下了。
“宁宁,可是今晚的菜肴不合胃口?怎的瞧着闷闷不乐?”坐在上首的太后注意到了她的异样,关心地问道。
一旁的宫女见林一宁在发呆,连忙在她耳边低声提醒。
林一宁回过神,起身敛衽行礼:“回母后,菜肴很是精美。只是今日是除夕,听闻宫外街市上花灯如昼,热闹非凡,臣妾很想去看看。”
太后闻言,笑着对身旁的宇文曜道:“原来是想去看花灯了。曜儿,既然宁宁想去,你若无事,便陪她出宫去走走看看吧?年轻人,总拘在宫里也闷得慌。”
宇文曜点头应允:“既然母后开口,那朕便陪爱妃去瞧瞧这京城的花灯。”
此言一出,席间其他嫔妃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在林一宁身上。
她们久居深宫,也想去看看宫外的繁华!
林一宁感受到那些灼热的目光,心有不忍,起身对宇文曜道:“陛下,既然要出宫,可否让各位妹妹们也一同前去逛逛?
她们入宫日久,想必也许久未曾见过宫外的热闹了。”
宇文曜挑眉,看向席间众妃:“你们也想去?”
“陛下,可以吗?”
“陛下,臣妾想去!”
“臣妾保证戴好面纱,绝不与外人接触!”
“绝不惹是生非,请陛下恩准!”
太后看着他们这样,也笑着帮腔:“曜儿,既然她们都想去,你便带她们一同去吧。难得除夕,让她们也松快松快。”
宇文曜见太后也发了话,便不再坚持:“可。”
“谢陛下!谢太后娘娘!”众妃嫔喜出望外,连忙行礼,也顾不得宴席还未结束,纷纷告退,回自己宫中更换常服,准备出游。
好好的除夕宫宴,主角们瞬间走了个精光,只得提前草草收场。
不多时,一行身着便装、戴着面纱的女子,在宇文曜和便装侍卫的护卫下,来到了京城最繁华的东大街。
只见长街之上,各式各样的花灯争奇斗艳,游人如织,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她们穿梭在摩肩接踵的人流中,看看这边的走马灯,摸摸那边的生肖灯,即便没买什么,脸上也都洋溢着发自内心的笑容。
然而,乐极生悲,意外总是在最不经意间降临。
一阵风吹过,竟将一盏悬挂过低的硕大灯笼吹落,不偏不倚,砸在旁边一个售卖棉布的摊位上。
灯笼内的烛火瞬间引燃了蓬松的棉布,火苗“呼”地一下蹿起老高!
“走水了!走水了!”
人群中不知谁先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原本有序的人流瞬间大乱。
人们为了躲避迅速蔓延的火势,惊慌失措地四散奔逃,推搡、哭喊、碰撞……原本祥和喜庆的街道,转眼间乱成了一锅粥。
林一宁下意识地想上前帮忙救火,但她发现附近的商贩和百姓已经自发组织起来,用沙土、水桶奋力扑救。
同时,宇文曜身边的侍卫也行动起来,去通知顺天府和加入救火队了。
眼见火势已初步得到控制,而混乱的人群已将她们这一行人冲散,林一宁心念一转,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她趁着混乱,避开奔涌的人潮,辨认了一下方向,迅速朝着将军府溜去。
将军府内,林父林母、林清落正围坐在暖阁里,逗弄着咿呀学语的三个小宝贝。
见到林一宁回来,众人都是一愣。
林母诧异道:“宁宁?今晚宫里不是有除夕宴吗?陛下还真准你出来了?”
林一宁拍了拍身上沾到的些许灰尘,解释道:“宴会是有的,不过我们后来出来看花灯了。街上发生了点意外,起了火,人群冲散了,我瞅着空档,就回来看看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