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雨停了,林一宁揉着眼睛从睡梦中醒来。
趿拉着布鞋推开门,林一宁差点踩到坐在门槛边的陆少升。
男人军装笔挺,双手规规矩矩放在膝盖上。
这话说得太直白,林一宁一时语塞。
她仰头看着这个平日里寡言少语的男人,不敢相信这种话会从他嘴里说出来。
陆少升条件反射般抬手摸向眉骨——那里有道三公分长的疤痕,是上次出任务时被弹片擦伤的。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道凸起,眼神暗了下来:\"这个你会不会介意?
林一宁突然板起脸,故作严肃地皱眉:\"嗯,脸上有疤了!着手踱步,\"不帅了,还是算了吧——\"
林一宁被他突如其来的激动震住。
这个在战场上眉头都不皱一下的铁血军人,此刻却因为她一句玩笑话慌得声音发颤。
踮起脚尖她的唇轻轻贴上那道疤痕,像蝴蝶停留般短暂:\"这是你英雄的象征。拂过他紧绷的眉间,\"但以后为了我,不许再受伤了\"
话未说完,后脑勺突然被一只大手扣住。
陆少升的唇压下来时,林一宁睁大了眼睛。
这个吻生涩却炽热,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
她下意识抓住他的衣襟,军装布料在掌心皱成一团。
陆少升的呼吸粗重得吓人,另一只手紧紧箍住她的腰,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里。
林一宁被吻得腿软,迷迷糊糊想着:原来这个闷葫芦爆发起来这么吓人
远处传来几声犬吠。
陆少升突然松开她,像被烫到般后退两步。
他的军装领口被扯歪了,嘴唇因为刚才的激烈摩擦而泛着不正常的红。
林一宁看着他同手同脚往柴房走的背影,突然笑出声。
阳光正好,她抬手碰了碰自己发麻的唇瓣,那里还残留着陆少升的气息。
林一宁咬着唇忍笑,慢悠悠跟过去,看见陆少升正手忙脚乱地扶起倒塌的木柴。
陆少升的耳朵红得能滴血。
他抓起斧头,一斧子下去,木柴应声裂成两半,断面整齐得像用尺子量过。
林一宁走近几步,故意踩在阳光与阴影的交界处:\"刚才那个是你的初吻吗?
斧头悬在半空。
陆少升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微不可察地摇摇头又点了点头。
陆少升转头看她,眼睛亮得惊人。
林一宁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拉进一个带着木屑清香的怀抱。
这次陆少升的动作轻柔了许多,唇瓣相贴的瞬间,她听见柴房外传来犼桓\"吧嗒吧嗒\"的脚步声,又识趣地跑远了。
夕阳西沉时,院门外传来叽叽喳喳的说笑声。
林一宁慌忙从陆少升怀里挣脱,手指不自觉地碰了碰发麻的嘴唇,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肯定红得不像话了。
她突然凑到林一宁面前,眼睛瞪得溜圆,\"你和大哥在家偷吃辣椒了?辣的嘴巴都红了?
林一宁感觉全身血液都冲到了脸上。
身后传来陆少升的咳嗽声,她不用回头都知道那人耳朵肯定又红透了。
林一宁松了口气,跟着去帮忙分拣蘑菇。
她蹲下身时,发现陆少升也默默跟了过来,军装袖口已经挽到手肘,一副准备干活的架势。
林一宁转头看向廊檐下。
犼桓正懒洋洋地趴着晒太阳,听到有人夸它,耳朵得意地抖了抖,红眼睛眯成一条缝。
兔子歪了歪头,突然一个翻身露出雪白的肚皮,逗得众人哈哈大笑。
陆少升蹲在林一宁身边,默不作声地帮她挑拣蘑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