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陷入死寂。
傅振国的肩膀垮了下来,良久才低声问:\"那订婚宴上,我能以父亲的身份出席吗?
看着儿子的背影,傅振国抬手抹了把脸,掌心一片湿润。
傅承煜跪坐在母亲脚边,像小时候那样仰头看她:\"妈,您怎么想?
傅母突然笑了,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从他为了钱抛弃我们那天起,我就当这个人死了。
傅母轻抚他的发顶,就像他儿时每次受委屈后那样:\"傻孩子,跟妈妈说什么谢。
三个月后,江城最豪华的酒店宴会厅灯火通明。
林傅两家的订婚宴几乎请来了半个商界名流。
傅振国穿着考究的西装,与林父并肩站在门口迎宾,脸上是掩不住的喜悦。
林父接过酒杯,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孩子们自己选的,我们做长辈的祝福就好。
宴会厅另一端,林一宁挽着傅承煜的手臂,正低声与大伯母交代:\"大伯母,傅阿姨身体刚好些,麻烦您多照看,别让不长眼的人打扰她。
傅母穿着素雅的旗袍,安静地坐在主桌旁。
她不时望向人群中光彩夺目的儿子,眼中满是欣慰。
当傅振国的目光不经意扫过来时,她平静地移开视线,仿佛那只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傅承煜始终紧握林一宁的手。
他注意到父亲几次想靠近母亲,又识趣地止步,最终只是远远举杯示意,而母亲选择了视而不见。
这一刻,傅承煜突然理解了母亲所说的\"心如止水\"——不是恨,也不是原谅,只是彻底放下,让那个人再也无法影响自己的情绪。
宴席散尽,傅承煜带着林一宁来到酒店顶层露天观景台。
夜风拂过她的发梢,带着初秋的微凉。
林一宁轻笑,指尖划过他西装的领针:\"嗯,那时候你可高冷了,对我爱搭不理的。
江城的灯火在他们脚下绵延,宛如倒映的星河。
林一宁靠进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现在知道也不晚。
傅承煜低头吻她的发顶,想起这些年经历的种种——母亲的病痛、方雅的算计、与父亲的纠葛、还有眼前这个改变他一生的女孩。
所有的恨与不甘,最终都化为了此刻满怀的感恩。
林一宁仰头看他,眼中映着万家灯火:\"傅承煜,你值得。
夜空中,一颗流星划过。
犼桓蹲在栏杆上,这次没有翻白眼,只是悄悄用爪子抹了抹眼睛——该死的夜风,吹得它眼睛发酸。
订婚后第三天,林家隔壁那栋空置多年的别墅突然换了主人。
傅承煜签完购房合同就直接拎包入住,连家具都是当天现买的。
电话那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随即隔壁阳台门被推开,傅承煜举着手机朝她挥手:\"早啊,未婚妻。
阳光在他发梢跳跃,那笑容晃得林一宁眯起眼:\"你什么时候买的房子?
从那天起,傅承煜的作息变得异常规律——早晨七点准时出现在林家餐厅,陪林一宁吃完早餐后送她去公司,自己再去傅氏上班;
下午必定提前一小时离开,驱车前往林氏集团楼下等候。
有次傅承煜因会议耽搁来晚了,前台小姐姐看到点了他还没来,直接给林一宁办公室打电话:\"林总,傅先生今天还没到,需要帮您叫车吗?
林一宁当时正和客户谈事,随口回了句\"不用\",结果半小时后傅承煜气喘吁吁冲进会议室,把客户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