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商定婚期的速度比林一宁想象中快得多。
无极山庄的聘礼排满了赤星岛正厅,冷傲天与林震海推杯换盏间就将吉日定在了下月初八。
消息传出后,无极山庄的请帖如雪片般飞向各大门派。
大姐林月柔挺着五个月的孕肚回到赤星岛,身后跟着寸步不离的南海少主季云帆。
林一宁看着大姐夫小心翼翼的模样,忽然想到冷棹寒将来会不会也这样紧张她,脸上不由发烫。
婚前十日,无极山庄的船队浩浩荡荡抵达赤星岛码头。
冷棹寒一身玄色锦袍,腰间玉带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他身后三十六名无极弟子整齐列队,抬着十八口朱漆礼箱。
青云别院位于无极山庄南面,依山傍水,是出了名的风景胜地。
冷棹寒竟考虑得如此周到。
五天后,林一宁站在别院最高处的观景台上,望着远处无极山庄的轮廓。
冷棹寒从阴影中走出,手指轻点她唇瓣:\"嘘,我是偷偷溜进来的。明日开始就不能见面了,直到大婚当日。
按照习俗,新娘新郎婚前七日不得相见。那你还不快走。
直到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冷棹寒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五日后,我来娶你。
大婚当日,天还没亮林一宁就被丫鬟们叫醒。
浴桶中洒满花瓣。
她还没接话,母亲已经带着全福夫人赶来为她梳头。
赵清荷手持象牙梳,从女儿的发根梳到发梢,声音哽咽:\"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子孙满堂\"
林一宁从镜中看到母亲眼中的泪光,自己也红了眼眶。
当最后一根金钗插入发髻,林一宁几乎认不出镜中人。
眉心一点朱砂,唇若含丹,眼波流转间尽是娇媚。
嫁衣层层叠叠,金银线绣出的栀子花在走动间仿佛活了过来,散发出淡淡幽香。
林一宁的心突然狂跳起来。盖头落下前,她最后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今日之后,她就是冷林氏了。
无极山庄的迎亲队伍声势浩大。
冷棹寒骑着踏雪乌骓马,一身大红喜袍,俊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他身后八十一人组成的乐班子吹奏着喜庆的《鸾凤和鸣》,再往后是六十四名弟子组成的仪仗队,持着绣有无极山庄徽记的锦旗。
但刚到别院门口,队伍就被拦住了。
冷棹寒早有准备,一挥手,身后弟子立刻抬上三个大箱子:\"请三位舅兄行个方便。
林修文打开箱子,顿时金光灿灿——竟是三箱罕见的南海明珠!但林家兄弟岂是那么好打发的?
周围宾客哄笑起来。
谁不知道无极山庄少庄主只爱练剑,不喜诗文?
冷棹寒却不慌不忙,提笔蘸墨,在红纸上挥毫而就:
栀子花开为君栽。
但愿鸳鸯两无猜。
字迹遒劲有力,诗意缠绵真挚,众人不禁喝彩。
林修武没想到他真有这才学,只得放行。
冷棹寒微微一笑,解下佩剑交给随从,空手迎战。
来到新娘闺房前,冷棹寒的手心已经沁出汗来。
门开处,凤冠霞帔的林一宁端坐床沿,盖头下垂落的流苏轻轻晃动。
无极山庄正厅张灯结彩,高朋满座。
当新人携手步入时,满堂宾客无不赞叹——好一对璧人!
林一宁随着唱礼转身,与冷棹寒一同向门外跪拜。
冷傲天与林震海夫妇端坐上位,眼中都是欣慰的泪光。
林一宁与冷棹寒相对而立,郑重行礼。
起身时,她的盖头微微掀起一角,正好对上他炽热的目光,两人相视一笑。
欢呼声中,冷棹寒牵起红绸,引着林一宁向新房走去。
他的步伐比平日慢了许多,似乎生怕走快了会让新娘跟不上。
有弟子在后面偷笑——他们何曾见过少庄主这般小心翼翼的模样?
新房内红烛高烧,喜床上洒满了红枣、花生、桂圆和莲子,寓意\"早生贵子\"。
冷棹寒用喜秤挑起盖头时,手竟然有些发抖。
盖头落下,林一宁含羞带怯的容颜在烛光下美得惊心动魄。
冷棹寒一时看呆了,直到喜娘催促才回过神来。
合卺酒过,结发礼成,闲杂人等都退了出去,新房内终于只剩下他们二人。
林一宁摇摇头,发间的珠翠随着她的动作轻响:\"就是头饰太重了。
冷棹寒的手指插入她的发间,轻轻按摩着头皮:\"我帮你揉揉。
他的手法意外地好,林一宁舒服得闭上眼睛。
忽然,她感觉一个温软的东西贴上了她的唇——是冷棹寒的吻,轻柔得像羽毛拂过。
这个吻渐渐加深,林一宁被他压倒在喜床上,身下的干果硌得她轻哼一声。
冷棹寒挥手用内力将那些果子扫到地上,低笑道:\"夫人,春宵一刻值千金\"
红帐落下,嫁衣与喜袍一件件滑落床下。
林一宁白皙的肌肤在烛光下如同上好的羊脂玉,冷棹寒的吻从她的唇一路向下,在她颈间那处敏感地带流连时,她忍不住弓起身子。
红烛燃了半截,两人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
林一宁从未想过,男女之事竟能如此美妙,仿佛灵魂都交融在了一起。
激情过后,冷棹寒竟亲自下床打来温水,拧了帕子为她擦拭。
可当他的手指无意间滑过某些敏感部位时,刚刚平息的火焰又燃烧起来。
冷棹寒将帕子一扔,重新覆上她的身子:\"夫人,夜还长着呢\"
窗外,东方已现出鱼肚白,新房内的红烛却仍未燃尽。
林一宁累得连手指都不想动,却依然紧紧抱着冷棹寒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