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嗓音高亢而尖厉,范桃花也扯开嗓子“嗷嗷”叫,半个家属院都能听见这母女俩高亢的声音,周围看到这一幕的家属纷纷围过来,想看热闹。
“这俩谁啊?怎么跑到赫连团长家门前撒起泼来了?”
“我也没见过,这泼皮样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齐副营长性子多好的一个人,都被她们气成这样了?”
“听这意思还想讹人呢!这到底是谁家的家属啊?也不出来管管?闹成这个样子象什么话?”
范家三口是今天上午才到家属院的,所以大家还不认识他们,但大家都认识齐承霄和温知念啊!
且不说这可是在赫连团长家门口,一个是首长家的儿媳妇,一个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副营长,齐承霄在家属院的风评又一向很好,大娘婶子们肯定是要帮他们说话的。
陈大蓉刚才被范桃花一把攘得差点摔倒,虽然没摔下去,却崴了脚,这会痛得直抽气。
见闹成了这个样子,范志刚和崔玉娟还缩在屋里,都没出来看一眼,顿时气得扬起嗓子骂道:“范志刚、崔玉娟,你们管不管?你们不管,我直接申请军法处置这两个泼妇了啊!”
“无故攻击军人,及其家属,这可是违法的。”
她语气从未有过的严肃,要不是看在崔参谋和杨老师的份上,早让人把这俩货扔出了家属院。
这下躲在屋里的范家父子,不得不出来了。
范志刚还是要点脸面的,见他妈又拿出了在乡下时的作派,动不动就撒泼打滚,连忙去拉她起来,“妈,你别这样,有话好好说,大家都看着呢!”
“我不起,我不起!这小骚货今天不给你妹妹一个说法,我就死在她家门口。”牛爱香在地上阴暗爬行、扭曲尖叫,比过年时杀的年猪还难按。
范志刚一个壮年男人,竟一时把她没办法,只能求助地看向范大统,“爸,你看这么多人……”
范大统上前就是一巴掌甩牛爱香脸上,直把牛爱香扇得住了声,“还不快起来,丢人现眼的东西,我和儿子的脸都快被你丢尽了。”
牛爱香是被打习惯了的,当下也不敢再嚎,期期艾艾地扶着儿子的手起了身,随便把还不依不饶要挠死温知念的范桃花也拉了过去。
免得范大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再打老闺女。
她这老闺女可是算命先生批过命,有大运道的人,以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妻女的顺从,让范大统很是受用,他装模作样的朝大家作了个揖,“初来乍到,小女不懂事,打搅大家清静了,我在这给大家赔个不是。”
这副作派,倒象是个讲理的人。
众人顿时停止了讨伐,范大统见他一开口,大家就安静下来,不由得更加得意。
指着温知念,就是一通指责,“你这个小……年轻人,看起来也是读过几书的,怎么连尊老爱幼都不懂得?我家老婆子和小闺女怎么着你了,你这又是打又是骂的?”
“象你这样的女人,要是我们老范家的媳妇早就被休出门了,你当家的呢?让他出来,我得跟他好好说道……”
他可是跟着地主家少爷上过学堂的,一向自以为是个体面的文化人,才不会象牛爱香那样,出口成脏,他讲的是道理。
哪知,他逼还没装完……
“哪个村跑出来的猪,这么膨胀?”
齐承霄气疯了,这一家神经病大中午搅得大家没个安生。
这老登竟然还敢倒打一耙,指责起他家知念来了,他也顾不得怕被猪拱了,蹦过来指着范大统就一顿输出。
“刚才你家这黑不溜秋的大马猴,在我们家门口狂喷粪,你当缩头乌龟,我以为你老范家的人都死屋里了呢?”
“这会儿,你倒爬出来了,人有悲欢离合,牛马点缀生活,屁股出气也就图一乐,真放屁还得看你,真是乌龟掉缸里给你这老王八闲完了。”
“你老范家算是个什么东西?”他指着范桃花,持续输出,“养出这么个脑子里面装豆腐渣的货,硕大个磨盘脸,杵着个香肠嘴,学人家当土匪,水缸腰大肥腿,你还好意思舔着老脸使劲儿吹?”
“还尊老爱幼?你们配吗?”
“你,你怎么可以骂人?”范大统一直觉得家属院都是文化人,没想到还有这么能骂人的,并且还是个年轻男人,还骂得这么难听!
他脸气得通红,想骂回去,又觉得不成体统,不符合他读书人的气质。
牛爱香却是个不管不顾,当即就冲了上来,指着齐承霄骂道:“你这个小泼皮,你还敢骂人?让你家那个小骚货给我闺女道歉……”
“老太婆的嘴,茅坑里的水,丑人多作怪。”齐承霄毫不相让,“膀胱连着泪腺了,两个眼睛渗尿,看什么都骚?你个皱皮老窝瓜,老母鸡上天,不是什么好鸟……”
别说范家人,家属院一众人都傻了眼,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这么俊的齐副营长,嘴这么毒呢?
瞧这嘴“叭叭”的,跟吞了毒气弹似的,突突狂喷,都不带重样的!
牛爱香气得哇哇叫,偏偏齐承霄还不罢休,拍着脸,撅着屁股,“你妈生你的时候,屁股和脸装反了吧?”
温知念在一旁,把两辈子的伤心事都想了一遍,也没忍住笑出了声。
赫连垒推着轮椅过来,悠悠道:“我还说出来帮忙呢,就咱哥这攻击力,再来十个加强版老泼皮都不是他对手。”
温知念轻拍他肩头,“没事儿,这是我哥的主场,学着点儿哈!”
范家人直接被骂得破了防,也不管什么体面不体面了,男女老少四口人一起上,但没什么用,根本不是齐承霄的对手。
最后崔玉娟实在看不下去了,抱着孩子走出来,看着气得面红耳赤的公公和丈夫,还有撒泼打滚的婆婆和小姑子,嫌弃地撇开眼睛。
可这事再闹下去,传到她爸妈那里去,她和范志刚都讨不着好。
崔玉娟只能上前打圆场,“齐副营长、温同志,我家小姑子不过是想过来找你们玩玩?你们看不起乡下人就算了,何必这么凶神恶煞的骂人呢?”
人是笑着的,语气也是温和的,一开口就把错处推给别人。
齐承霄好久没吵过这么酣畅淋的架了,正在劲头上呢!能由着她扣屎盆子?
“玩?玩个屁。”他双手叉腰,双目一瞪,什么体面都不给老范家留了。
“你小姑子一来,就要扒我的衣服,她想玩什么?玩我吗?”
“崔同志,我还是个黄花大闺男,不懂脱了衣服要怎么玩!”他邪恶一笑,“你们家都玩得这么花的吗?”
这话一出,家属院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范家养出来的姑娘怎么这么……不检点?
还大白天呢!
上来就要扒男人的衣服,这象话吗?
再一看范桃花那副实在不敢恭维的长相,一众大娘婶子心瞬间都提到了嗓子眼。
她们水灵灵的齐副营长,不会已经被这黑猩猩给沾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