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说…今儿个在这儿主持会议的,不是别人,正是张氏集团的一把手。这人姓张叫张志忠,也是张氏医疗的创始人。
他抬头瞅了瞅隋军,又扫了扫隋军身后那帮凶神恶煞的兄弟,咽了口唾沫,强装镇定地开口:“那个老弟,我叫张志忠,是这儿的负责人。你看咱们之间是不是有啥误会啊?有话好好说,别动粗啊。”
隋军根本没搭理他,把五连子的枪把子一攥,往前一指:“少他妈跟我扯犊子!我问你们,这里面谁叫楚仁泽?!楚仁泽在哪呢?!”
满屋子的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一个个跟哑巴似的,谁也不敢吱声,谁也不敢抬头。
隋军眼珠子一瞪,枪把子往桌子上“哐当”一砸:“楚峰呢?郑浩呢?这俩兔崽子来了没有?!有他妈赶紧给我站起来!别等老子挨个找,一会儿给你们薅出来,直接给你脑袋瓜子打碎了,听没听见?!”
这帮人全是开医院的,在外面干尽了缺德事儿,坑蒙拐骗没少干,可那是两股劲儿!真遇上这种不要命的茬子,一个个也吓得腿软,浑身直哆嗦。
过了半天,才有个小文员哆哆嗦嗦地小声说:“哥没没在这儿,他们今天都没来开会”
张志忠赶紧擦了擦脑门上的冷汗,陪着笑脸说:“哥们,哥们,我说实话,你要找的楚总他们几个,今天确实不在公司。你看这么的行不行,你有啥话就跟我说,我指定负责给你传达到,保证一个字儿都不落,你看行不行?”
隋军“嗤”了一声,张口就骂:“你妈的!用他妈你传达?现在你他妈啥也别管,给我趴着!听见没?赶紧趴好!”
张志忠哪敢犟嘴,一缩脖子,“噗通”一下就把脸贴在桌子上,一动不敢动,跟个鹌鹑似的。
这时候大勇和二川也从楼上下来了,俩人冲隋军摇了摇头,说道:“哥,楼上找遍了,真没在!一个人影都没看着!”
隋军点点头,眼珠子一转,又一指张志忠:“你!给我起来!”
张志忠吓得一激灵,哆哆嗦嗦地抬起头:“哥你你不让我趴着吗”
“少他妈废话!让你起来就起来!”
隋军瞪了他一眼,“刚才你不是要帮我带话吗?行,现在给我听好了,一个字儿都别落!”
张志忠赶紧手忙脚乱地把桌上的会议记录本拽过来,又摸出一支笔,哆哆嗦嗦地翻开本子,嘴里连声说:“哎哎,等一下等一下,我记我记,你说你说!”
隋军咬着牙,一字一句地吼道:“你他妈告诉楚仁泽,这事儿才他妈刚开始!不把楚峰和郑浩这俩逼崽子交出来,你们这个狗屁公司也别他妈想开了!听没听明白?还开个鸡毛开!”
骂完,隋军扭头冲大义和裴勇一摆手:“二川!清场!从楼上到楼下,给我砸!全他妈给我砸!别留一点好东西!听没听见?!”
“明白!”二川和大勇齐声应道,转身就领着人冲了出去。
“都他妈出去!滚出去!”
俩人吼着,把办公室里的人,不管是文员还是高管,全给撵了出去。
从十二楼到十三楼再到十四楼,整个华夏医疗联盟的办公区,让这帮人给彻底“装修”了一遍!
大镐把子轮起来啦,落地的大玻璃“啪啪”全干稀碎,墙上的展板、办公室的桌椅沙发,还有各种文件柜子,全他妈给干倒了,一时间噼里啪啦的响声,场面狼藉!
没多大一会儿,这几层楼就被砸了个底朝天。天禧暁说网 已发布醉辛漳结
这边砸得也差不多了,张志忠跟一帮老板就在旁边直勾勾瞅着。
隋军一回头:“记住没?我刚才跟你说的那几句话,一个字儿都不能差,必须给我带到!听见没?”
“放心吧大哥,指定给你带到!”
隋军说完一摆手,领着大勇、二川,带着手下这帮人呼呼啦啦就撤了。
张志忠瞅着他们走远的背影,手指头在裤兜里摩挲半天,掏出手机赶紧就给楚仁泽拨了过去,电话“嘎巴”一声就通了。
“喂,仁泽啊?”
“哎哎哎,是志忠啊,咋的了?”
“我跟你说,咱哥几个是干啥的?能混到今天这地步,那是拿命拼出来的,多不容易啊!咱做的是正经生意,不是耍横的!你说…你儿子惹的祸,不能连累咱们整个医药联盟啊!”
电话那头的楚仁泽听得一头雾水,连声追问:“咋的了?到底咋的了?你倒是说明白啊!”
张志忠叹了口气:“你别问了,这么的,你赶紧回公司一趟,到地方你自己瞅一眼,啥都明白了!”
楚仁泽心里咯噔一下:“我咋听着你这话里有话呢?行,那我这就回去!”说完“嘎巴”一下就把电话撂了。
挂了电话,楚仁泽招呼上郑浩,几个人开车风风火火就往大厦赶。
到了公司门口,推开门一瞅,楚仁泽当时懵了:“我操!”
那场面,真是一点不带掺假的,整个公司被砸得稀巴烂,桌椅板凳东倒西歪,文件撒了一地,玻璃碴子踩在脚下嘎吱响,能砸的全砸了,能毁的全毁了,几乎没给剩下啥囫囵玩意儿,太鸡巴气人了!
楚仁泽气得胸脯子一鼓一鼓的,抓起桌上的电话“嘎巴”一下就拨了出去。
第一通电话,打给了当地的派出所,先把这事儿报备了;第二通电话,就开始四处找人,要把这伙砸场子的杂碎揪出来。
忙完这两头,楚仁泽把公司的股东们都召集到一块儿,他站在屋子中间,扫视着一圈人,沉声道:“各位,我跟你们说句实在的,这事儿咱先甭管是我儿子惹出来的,还是冲着谁来的,明摆着,他们针对的不是我楚仁泽一个人!他们敢把咱们公司砸成这样,就是没把在座的各位放在眼里!我说这话,没毛病吧?”
他顿了顿,接着说:“咱不能说,挣钱的时候,咱们是拧成一股绳的亲兄弟,真出事儿了,就一个个揣着心眼子往后缩!要是都这么干,咱这买卖指定干不大,早晚得黄摊子!”
“咱联盟能有今天的光景,靠的就是心齐!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说这话,大伙认同不?”
楚仁泽这一番话说完,底下的股东们都低着头不吱声,一个个瞅着地上的狼藉,脸上表情都挺复杂。
楚仁泽把烟头往地上一扔,用脚碾了碾:“都别他妈在这儿蔫儿吧唧的了!这事儿不管咋说,我楚仁泽指定给你们一个交代,就完了!”
这话刚落音,旁边的张志忠不干了,他往前凑了两步,皱着眉头说:“楚总,你这么唠嗑,是不是有点太不地道了?公司砸成这样,你咋的也得给大伙一个明白?”
张志忠这话一出,楚仁泽还没来得及吱声,旁边的郑浩当时就炸了,他眼珠子一立,瞪着张志忠,喊着大嗓门就怼了回去:“哎我操,你啥意思?我问问你,你到底啥意思?要啥明白…啊?”
“公司让人砸成这样,咱现在最该干的是一致对外,把这帮逼崽子找出来算账!你倒好,先在这儿内讧上了?”
“再一个,你他妈别忘了,当初是谁领着咱们拉起这个医药联盟的?我他妈说句难听的,没有我姐夫,你算个鸡毛?”
“你自己寻思寻思,以前你是干啥的?还不是背着个药箱子,蹲在市场旮旯里卖脚气膏!现在倒好,一个个混得人模狗样了,手里有产业了,兜里有钱了,就忘了本了?吃水不忘挖井人,这话你他妈听过没?还跟我要交代,要啥交代?!”
郑浩这一番话,跟连珠炮似的,怼得张志忠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张了张嘴,半天愣是没挤出一句话来,彻底不吱声了。
楚仁泽这时候往前迈了一步,抬手压了压场子,说道:“我还那句话,各位股东也都放一百二十个心!这事儿是因为我家里头的烂事引起来的,我楚仁泽指定一力承担到底,以后指定不会再因为这种鸡巴事儿给大伙添麻烦!”
说完,他扭头冲一旁的郑浩喊了一嗓子:“走…咱俩回去!”
俩人快步往车那边走,刚拉开车门,楚仁泽就掏出手机,手指咔咔一按,直接打给了焦元南。
电话通了,他咬着后槽牙说道:“喂,是不是焦元南?你不是一直找我吗?行,你说你在哪呢,我这就去找你!”
电话那头传来焦元南的声音:“楚总…?你这话说反了吧?你这么的,你直接告诉我你在哪,我过去找你不就完了吗?”
楚仁泽一听这话,当时就乐了,那笑声里全是火:“啊…行!你可真是拿我他妈当傻子耍呢!我给你台阶下,你还真就蹬鼻子上脸了?咋的,你他妈还追到福建来了?我承认,在冰城牛逼,刘勇都说你好使,你是个人物!但是我今儿个得提醒你一点,这他妈不是冰城,也不是你说了算的东北,这是福建,是福州!我他妈就说句难听点的,我有的是钱,砸都能拿钱把你砸死,你信不信?我指定能把你送走!”
焦元南能吃这一套,嘿嘿一笑:“操…你跟我俩在这唠啥没用的?啊…楚仁泽!我就问你一句,你那鸡巴儿子楚峰,还有你那个虎逼的小舅子郑浩,你把这俩人给我交出来,行不行?今天你要是不交,你可听好了,今儿个砸的是你公司,下一回,你全国的医院,我他妈挨个砸一遍?!”
楚仁泽气乐了,怼了回去:“焦元南,他妈是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你知道我们在全国有多少家医院吗?还他妈把我全国的医院砸一遍?行,那咱俩就试试!你也不用跟我在这嘴硬,有能耐你就来!”
这时候旁边的郑浩早憋不住火了,一把抢过楚仁泽手里的电话就喊:“来来来…来来!电话给我!哎,焦元南,他妈是给你点逼脸你就上天了!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是吧?还敢追到福建来跟我姐夫嘚瑟?你不是牛逼吗?听好了,大夏湾码头,今天晚上六点!你不是一直找我吗?我叫郑浩!你那个倒霉弟弟,就是我拿刀给攮的!小逼崽子命还挺大,没攮死他!我也明明白白告诉你,我当时就是奔着扎死他去的!听没听懂?我他妈就在码头等你,你可别他妈怂,别不敢来!”
焦元南在那头气得瞪大双眼:“郑浩!你他妈跟我装犊子是吧?我告诉你,今天晚上,我他妈不把你腿给你打折了,我就不叫焦元南!”
郑浩冷笑一声:“操行!我等着你打折我这条腿!我倒要看看,我下半辈子是怎么拄着拐过的!”说完,嘎巴一声就把电话撂了。
电话刚挂,郑浩反手又把手机拿了起来,麻溜地打给了自己的过命兄弟田雪峰。
电话一通,他就吩咐:“哎,雪峰!”
“浩哥!咋的了?”田雪峰的声音透着干练。
“你这么的,把你自己手里那帮兄弟,都给我划拉划拉,一个都别落下!晚点,一会儿全都到大夏湾码头集合,在那儿等我!”郑浩语速飞快,带着不容置疑。
田雪峰一听这话,就明白了,赶紧问道:“大哥,那家伙事儿用不用带?”
郑浩当时吼道:“不…是!你他妈脑瓜子是让门挤了还是让驴踢了?用不用带?你自己寻思寻思!我让你打电话邀人到大夏湾,是请你们吃海鲜去啦?,还是看海景去啊?”
田雪峰一拍脑门,赶紧赔笑:“大哥大哥,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安排!”说完,嘎巴一声挂了电话。
楚仁泽在旁边瞅着郑浩这一系列操作,皱着眉头问道:“郑浩啊,这事儿到底有把握吗?雪峰他们虽说能打,但毕竟对方是焦元南,那可不是一般炮。”
郑浩拍了拍胸脯,一脸的笃定:“姐夫,你就把心揣到肚子里!这事儿要是搁在东北,咱还真不敢把话说满了,不好说!但你瞅瞅这是哪儿?这他妈是福州,咱的地盘!咱在这儿经营这么多年,啥人脉没有?还有啥把握不把握的?我指定能整死这帮逼崽子!你等会儿,你不是不放心吗?我再给你找个人来,保准让你踏实!”
说完,郑浩又把手机拿了起来,手指飞快地摁着号码,这次他打给了谁呢?
正是当时在福州地界上贼拉牛逼的一个社会大哥,福建的老铁们应该听过他的名号,姓宋,叫宋宝庆,人送外号“宋和尚”!
这小子生在福建,年轻的时候不知道抽了哪门子风,跑到少林寺去了。
到了那儿,他一头扎进练武场,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实打实练出了一身硬功夫。
可咱说句实在的,这身功夫他没用到正地方,反倒凭着一身蛮力,到处拉拢那些两牢释放人员,靠打敢打敢干,闯出了名气。
硬生生攒出了一个帮派。
不光这,他还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职业混社会的炮子,特意给帮派加了个后缀,叫宝庆职业中队。
道上的人呢,还有管他们叫火枪队的——其实他们手里的家伙事儿没那么齐全,但这帮人下手是真黑,心是真狠!里头的兄弟,有外地来的,也有福建本地的,但甭管是哪儿的,全都是些心狠手辣的亡命徒。
就这么着,这帮人在福建地界慢慢攒下了人脉,拉起了队伍,生生折腾出了气候。
宋宝庆还有个弟弟,叫宋宝强,道上的人给他起了个贼响的外号,叫拼命三郎。
这名号可不是白来的,真遇上事儿,那是真敢拿命往上冲!
咱书归正传,郑浩这边的电话“嘎巴”一声就通了。
“喂!
操,啥情况啊?我当是谁呢,这不是郑老板嘛!咋的了,今儿个有空给我打电话,指定是有事儿吧?”电话那头传来宋宝庆那股子带着福建腔的嗓门。
郑浩也不绕弯子,直奔主题:“宝庆,还真让你说着了!我这儿确实摊上事儿了,是集团上的麻烦,你必须得帮哥们一把!”
宋宝庆在那头轻笑一声,语气里带着点阴阳怪气:“哎呀,别闹了郑总!咱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是做大买卖的老板,结交的不是达官显贵就是社会名流,我宝庆在你眼里,说白了不就是个流氓子吗?我这人没啥利用价值,还真有点不敢高攀你这尊大佛啊!”
郑浩一听这话,赶紧说道:“不是,宝庆!你可别跟我整这阴阳怪气的,不就之前你家宝强那档子事儿吗?但是这事儿啊,你真不能怪我没帮你办,不是当哥的不给你面子。当时那刘主任压根就不在本地,王书记呢,又上四九城开会去了,你说这事儿你让我咋整?我是真办不了啊!”
郑浩顿了顿,又把话头拉了回来,语气里带着十足的诚意:“你看这样行不行?今天这事儿,你帮哥们一把,等这事儿平了,宝强那事儿,我指定给你办得明明白白!我知道,想把他从大牢里捞出来,这话听着有点吹牛逼——毕竟法院都已经判完了。但我郑浩在这儿撂下狠话,凭我这能力,指定能把他从里面捞出来!一周之内,我保证你们哥们能在外面团聚,能坐在一起喝酒撸串,就这么定了!”
“不光这,我再给你们拿五十万当活动经费,你看咋样?这事儿你能不能伸把手帮衬一下?”
宋宝庆在那头一听,眼睛当时就亮了。
他弟弟宝强要是没人运作,在里面最少得蹲八年大牢,现在郑浩不光答应捞人,还白给五十万,这买卖稳赚不赔啊!他心里琢磨了半天,这才开口说道:“行!郑总,你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宝庆要是再不伸手帮忙,那就太不近人情了!”
“那你说吧,在哪儿碰头?”
郑浩赶紧回道:“大夏湾码头,今天晚上六点!”
“妥了!五点半我就带着兄弟们过去,保证准时到!”
宋宝庆一口应下,又多问了一句,“对了,我再冒味问一嘴,对方是啥来头?”
郑浩沉声说道:“是谁不重要,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是从东北过来的,有点实力,手底下的人都挺横!你千万千万多带点家伙事儿,千万别轻敌!”
“行,我明白咋回事了,心里有数了!”
“好嘞好嘞好嘞!”
说完,郑浩嘎巴一声就把电话撂了。
郑浩挂了电话,心里瞬间就有底了。
刚才张志忠跟他念叨过,来公司砸场子的那帮东北人,少说也有四五十号。
再瞅瞅自己这边的人马,田雪峰手底下那帮兄弟,随随便便就能凑出六七十号人,再加上宋宝庆带来的一百多号,这加起来的阵仗,直接就碾压对面了!
而且咱说句实在的,宋宝庆手下这帮人,那可都是亡命徒,真要是动起手来,绝对不带含糊的!
郑浩越想越解气,心里头暗骂:“操你妈的焦元南!你他妈还敢追到福建来嘚瑟?今儿个不把你腿打折,我他妈就不叫郑浩!还大言不惭说要掐我腿?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掐谁的腿!”
他这边正琢磨着呢,手里的电话还没等揣进裤兜,又“叮铃铃”响了起来。
拿起来一瞅,来电的不是别人,正是他大外甥楚峰。
电话刚一接通:“喂,老舅!是我,楚峰!”
“哎,楚峰啊,咋的了?”郑浩随口应道。
“老舅,我都听说了!那帮东北来的逼崽子,居然敢跑到咱福州来啦,还把公司给砸啦?这口气咱能咽得下去吗?”楚峰的声音里满是不服气。
郑浩笑了笑,语气笃定地说道:“行了行了,这事儿不用你掺和,我跟你爸都已经安排妥当了!他们不是想来吗?咱大门敞开着,欢迎!但我把话撂在这儿,他们来了,可未必能走得了!要么站着来、躺着走,要么直接就撂在这儿!晚上六点,咱跟他们约好了在大夏湾码头碰头,必须得让这帮犊子知道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咱福建的海水到底有多咸!”
“行!老舅,那你这么的!我跟黄才我俩,再带上我手底下这帮兄弟,也过去凑凑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