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虎听到吴疆的问话,清了清嗓子说道,“我听帮主说,这次的拍品简直开眼了!”
先说秘籍,爆出来的就有内家拳功法《形意龙虎劲》、玄门秘法《灵枢济密录》、少林密传《地藏经》,每一本都是无数人挣破脑袋都想收入囊中的至高功法!”
“已经可以想象到时候必然是一场惨烈的争夺。”
“不过这与我们无关,帮主看中的是一枚延寿丹,或许可以为少东家补充气血,再不济也要拍卖到一枚气血丹。”
吴疆听到这很是不解,“怎么,丹药很稀缺吗?”
在他的印象中花灵就能够炼制丹药,卸岭也有专门的炼丹师,自己的乾元堂也已经开始炼制一些基础丹药。
更别说茅山这些门派了,可阿虎怎么要求这么低?
一枚就够了?!
阿虎闻言苦笑一声,“大师,这世上能炼制丹药的炼丹师是不少,但个顶个的身份高贵,平时根本接触不到,更别说有什么丹药流传出来了。”
“拍卖会是我们这些人唯一能够接触到丹药的途径!”
说完,他们重重叹了一口气。
阿虎平复心情后接着说道,“至于天材地宝,更是吓人!”
“我是个粗人,那些宝贝具体有什么用处没记下多少,只知道名字。”
“有雷击木、千年雪莲、千年人参、尸参、异兽内丹”
“拍卖品最多的还是古董珍玩!有从西周时期的青铜器到上周新鲜出炉的复古宝物,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卖不掉的”
吴疆看着阿虎唾沫横飞,听得心头一动,这些宝贝无论是对他的道术修行,还是对探寻古墓的知识积累,都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尤其是雷击木,让他眼前一亮。
他可是眼馋师傅的桃木剑很久了,可惜那是人家的本命法器,自己却一直苦于没有材料,才没有炼制属于自己的法器。
“那拍卖会是什么时候举办?”
吴疆连忙问道,这个才是重点。
“就在12月底,距今还有整整一个月的时间。”
阿虎说道,“所以我们才不着急赶路,谁知道会遇到这样的事情,唉”
“吴大师要是感兴趣,不如跟我们同行,我们斧头帮虽然别的不行,但还是有一把子力气,可以为大师跑跑腿什么的。”
陈少棠也连忙附和,“是啊吴大师,您对我有救命之恩,这次拍卖会若是您看中了什么宝贝,只要我陈少棠能办到,绝不推辞!”
吴疆转头看向霍仙姑,随后摇摇头笑着拒绝,“还是算了,我们还有点事情要处理,暂时还不能启程!”
不理会陈少棠等人失望的神情,霍仙姑挽着吴疆的手,心满意足,她也不想让一群大老爷们打扰自己的二人世界!
“这好吧,既然如此,我们只能先走一步了。”
陈少棠满眼失望的说道,他是真的想和吴疆一起上路。
“后会有期吧陈公子。”
吴疆跟他打了一声招呼,就带着霍仙姑驾车离去
吴疆做不到三顾家门而不入,但时间紧迫,两人回家简单交代了一些事情,便再次出发。
常沙城笼罩在湿冷的雾气中。
粤汉铁路常沙站的蒸汽电单车正喷吐着浓白的烟柱,煤烟味混着江水的腥气,在站台上空弥漫。
“吴大哥,新月饭店的拍卖会到底有什么魔力?就连姑奶奶听到了都大惊失色?”
霍仙姑仰头问,声音脆生生的,像檐下的铜铃。
回到霍家之后,她把拍卖会的事情向霍老太太漏了一嘴,哪知原本躺在床榻上的霍老太太直接跳起来。
她哪里知道,就是白啸川时代的白门都没有资格得到新月饭店的邀请函!
吴疆抬手替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鬓发,指尖带着温润的触感,“那阿虎不是说了吗,宝物啊,新月饭店能称为‘地下紫禁城’,他的力量绝对是我们无法想象的”
汽笛长鸣中,两人登上火车。
吴疆将车窗推开一条缝,风带着田野的清香涌进来,吹散了车厢中的煤烟味。
“这火车可比马车快多了,洋人的东西也不全是不可取的嘛!”
霍仙姑惊叹道。
“那可不一定,明朝永乐大帝下令编篡的《永乐大典》早有蒸汽机的记载,那时候外国蛮夷可还没有蒸汽机的概念呢!”
“啊!?”
霍仙姑对此并不理解,她只是一个盗墓家族的大小姐,对历史的研究较少。
吴疆相信真相总有浮出水面的一天,所以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从随身的包袱里取出一个油纸包。
“尝尝,垫垫肚子,到了汉城,咱们转乘江轮去津门,沿长江而下,还能看看江景。”
霍仙姑接过糖油粑粑,甜糯的滋味在舌尖化开,她小口咬着,侧脸映着窗外的天光,睫毛轻轻颤动。
吴疆看着她娇憨的模样,心头一暖,伸手替她拂去嘴角的糖渣,“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霍仙姑脸颊微红,低下头,手指绞着丝帕,“疆哥,你说津门被改造这么多年,现在是什么样子?”
“津门有九国租界,樱花、白熊等国都在这儿设了租界地,洋楼、电车、咖啡馆、歌舞厅样样都有!”
吴疆顿了顿,语气里带着几分复杂,“只是这繁华背后,藏着不少辛酸,九一八之后,樱花国人在北方越发嚣张,津门也不太平啊。”
霍仙姑闻言,眼神一凛,“不是有你吗,我什么都不怕。”
吴疆失笑,揉了揉她的头发,“傻丫头,咱们此行是为了拍卖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真遇上不公之事,我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火车在深夜抵达汉城,两人稍作休整,次日清晨登上了前往津门的江轮。
江轮行驶了五日,终于抵达津门港。
船靠岸时,霍仙姑第一眼便被码头的景象震撼了:
岸边停泊着各国的轮船,起重机轰鸣作响,搬运工们扛着货物往来穿梭,远处是鳞次栉比的洋楼,尖顶的教堂、圆顶的银行、红砖的公寓,与常沙的青瓦白墙截然不同
街道上,有轨电车叮叮当当驶过,车厢里坐满了穿着西装、旗袍的行人,路边的洋行挂着英文招牌,咖啡馆的玻璃窗后,有人正端着咖啡谈笑风生。
“这就是津门……”
霍仙姑喃喃道,眼神里满是新奇。
她虽然去过不少地方,但如此西洋化的景象,让她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吴疆牵着她的手,温声道,“别怕,我带你逛逛,咱们先去客栈安顿下来,晚上再出来看看夜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