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二次分化，霍秦野明显感觉到没什么信息素能够影响他。
更重要的是，有了陆灼。
那些难以忍受的事情，对他来说，已经变得不重要。
陆灼不会嫌弃他，他就不会嫌弃自己。
两人洗完澡上了床，陆灼立刻转身抱住霍秦野，手臂箍得很紧。
“还在担心我。”霍秦野说。
“恩。”陆灼把脸埋在他后颈，闷闷地应了一声。
安静了一会儿，陆灼忽然开口：“秦野，你知道当初我为什么非要你换掉那辆旧车吗？”
“那天，你误会我和温欲发生了点什么，我出去找你，看见和你一样的车发生了很严重的车祸，我以为是你。”
霍秦野身体顿了一下，陆灼一定吓坏了。
陆灼声音低下去：“后来我看见那车就难受，尤其是你开的时候。”
他手臂收得更紧：“我受不了，一想到你可能会出什么事，心里就堵得慌。”
霍秦野转过身和他面对面。
昏暗里，能看见陆灼眼睛有点红。
陆灼盯着他，很认真地说：“秦野，等我们老了，你得死在我后头。”
这话说得直白，甚至有点蛮横。
霍秦野看了他几秒，抬手摸了摸他脸颊：“好。”
陆灼眼圈更红了，一把抱住他，脑袋埋进他肩窝。
陆灼抱了他很久，才慢慢放松力道。
霍秦野一下下拍着他的背，直到感觉怀里的人彻底放松，才低声说：“睡吧。”
“还早呢。”陆灼含糊应着，手摸了进去。
霍秦野拉住他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
“休息。”
“恩？”
霍秦野看他诧异的样子，提醒：“后天应该我要易感期了，提前让你休息休息。”
陆灼哼了一声：“小瞧我，我最近可是有锻炼的，你摸摸我的肌肉。”
霍秦野摸了摸陆灼腹部的薄肌：“恩，手感不错。”
“那当然，你老公哪都好。”
霍秦野易感期结束后。
张新就将一周的行程安排送了过来。
除了国内的几个重点项目会议，更多的是外部邀请。
一份是国际顶尖学术期刊的年度编委审议会，只邀请各领域最具影响力的首席级学者参与评审。
另一份是国家层面某重点实验室的专家咨询会，与会名单上都是行业泰斗。
随便哪一个单拎出来，都是能让同行瞩目的重量级场合。
“年尾了，这么忙。”陆灼凑了过来。
霍秦野正在回复一封邮件。
“有些可以推掉。”
霍秦野又点开另一封邮件，来自“国际前瞻医学研究联盟”。
这个会三年开一次，只邀请全球三十位顶尖的年轻医学研究者。
霍秦野去年发表了一篇关于用基因编辑技术治疔腺体病的突破性论文，成果很硬，所以收到了邀请。
陆灼凑过来看邮件后面附的参会名单，上面全是国际医学界响当当的名字，后面跟着一堆顶级期刊和专利。
“好家伙，”陆灼说，“我们国就你一个去啊。”
“恩。”
会议时间是三天，地点在国外。
陆灼算了下时间，眉头拧起来：“那几天我有两门补考。”
之前落下的课程，必须在这周集中考完。
“我不去。”霍秦野说。
“去吧，就三天，我忍得住！”
霍秦野看他：“真的？”
“恩。”
“我忍不住怎么办？”霍秦野逗他。
“每天汇报，电话、视频，一个都不能少，不然爸妈知道你这么重要的会议不参加，肯定会觉得你和我结婚不是个好主意，我可不能让他们有这样想法。”
霍秦野轻笑抱着陆灼回房间了。
霍秦野出发那天，陆灼特意翘了半节复习课去机场送他。
看着霍秦野过安检的背影，陆灼心里那点不爽又开始冒头。
分开的第一天，一切正常。
霍秦野抵达后报了平安，晚上也准时打了视频。
结婚后第一次分开。
陆灼其实一点也忍不住。
第二天下午，陆灼刚考完第一门，正收拾东西，旁边同学忽然用骼膊肘碰了碰他，把手机屏幕怼到他眼前：“陆少，快看！你家霍首席又上新闻了！”
陆灼已经见怪不怪。
主办方的官方网站，主页滚动着几张开幕式的高清照片。
其中一张拍的是茶歇时的交流场景，霍秦野站在窗边，手里拿着份资料，正微微侧头听身旁一位金发蓝眼男研究员说话。
两人距离不远不近，但照片抓拍的角度让他们的交互看起来很愉快。
图片配文是：“会议首日，热烈交流。（左：霍秦野博士，右：斯特恩博士。）”
同学在一旁啧啧称奇：“陆少你眼光真高！霍首席这么早结婚，多少人得哭死。”
“那当然了，等等，我结婚就没有人哭死？”
“哭！谁能不喜欢陆少啊，晚上聚餐去不去啊？正好你们霍首席不在，一起聚聚？”同学在后面喊。
“不去。”
他边走边掏出自己的手机，点开那个官网，找到那张照片，放大，盯着看了几秒。
然后关掉页面，给霍秦野发了条消息：【在忙？】
过了几分钟，霍秦野回复：【刚结束一场讨论。你考完了？】
【嗯，刚考完一门。你忙吧。】
【好，我也想你。】
陆灼忍不住勾唇。
晚上视频时。
霍秦野看他在家：“很乖，没出去玩。”
陆灼：“你怎么不问问你老公考得怎么样？”
“应该不错。”
“有霍首席的辅导，当然是很不错，我可不出去玩，我得尽快毕业，带我老婆去度蜜月。”
“恩。”霍秦野笑。
“没我在你身边，看起来还挺高兴的吗？”陆灼躺在床上，穿着霍秦野的白衬衫，宽宽大大露出锁骨。
霍秦野不作声，目光落在他身上，盯着他看。
“说话！”
“交流还算愉快。”
“噢。”
霍秦野瞧着他长长的睫毛耷拉下来，一副不太高兴的也样子。
“还有……”
“恩？”
“想你。”霍秦野说。
陆灼哼了一声，但心情明显变好了起来。
这时，电话里突然传来敲门声。
“恩？这么晚谁找你。”陆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