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
要不要直接去跟闻应霄坦白。
“我曾经确实是卧底,但我现在只想做个好人。”
赌闻应霄通情达理,相信她改过自新,就不追究她了。
狗屎!
他怎么可能是那种通情达理的人!
当务之急还是先合理化她偷垃圾的行为,尽力往不是奸细的方向上引,给自己预留狡辩的空间。
对了,之前的垃圾照片,她手机没保存,但都随时上传网盘的。
有办法了。
姜盛栀立马跑去医院附近的广告打印店,斥巨资把照片打印出来,做了个小册子。
完了赶紧给小王打电话:“小王,江湖救急!!!!”
“什么事?”
姜盛栀听得出小王语气有些有气无力,又立马说:“你不方便吗?不方便我也可以自己回去一趟。”
小王叹了口气:“不是不方便,就是我家里人有点事比较心烦。”
“我姐现在在一家星级大饭店打工,她没接触过好食材,不知道怎么保存一种很贵的东南亚血燕,导致那个燕窝受潮了。”
其实小王一家也不是赔不起。
就是普通人出来打工,犯了错还赔万把块,心疼难受是肯定的。
但也不是什么大事。
他又调整好了,问姜盛栀:“你重伤还是好好在医院躺着吧,你说说啥事要我做?”
姜盛栀赶紧说自己这边性命攸关的大事:“就是帮我整理一下我的换洗衣服送来医院,再帮我把一个东西放到衣服里”
小王答应下来。
姜盛栀马上叫了个闪送,把东西给小王送过去。
小王不方便给她收拾衣服,就拜托了别的女佣给她收拾。
-
闻应霄从傅玉澄那边得到信息后,也安排人在灈沪市调查了一下。
从保洁口中查到了。
虽然对方用的是匿名账号联系她,但打款账户就是姜盛栀。
原来内奸是她吗。
闻应霄看看自己的手表。
又被她折磨的心跳加速了呢。
他打算去医院问问她如何解释。
他从楼上下来时,看见佣人拎着个塑料袋子,从拐角一个小房间出来。
闻应霄看了一眼,见里面还有蓝白相间的女款校服,就知道那是姜盛栀的东西了。
他随口问了句:“去医院给姜盛栀送衣服?”
“是的,大少爷。”
闻应霄伸手接过来:“给我吧,正好我要过去。”
“好的,麻烦您了。”
闻应霄坐到车里。
这装衣服的塑料袋是透明的,他还看见校服下面,有个笔记本。
好奇。
顺手就拿出来看了。
这个笔记本用印着小草莓的防水袋密封着,像是在保护什么珍贵的秘密。
防水袋的拉链没完全拉上,露出一角照片的边缘。
照片上是他认出来了,好像是他爱喝的一款咖啡的杯子。
他打开笔记本。
每一页都贴着一张打印出来的照片。
每一张照片,都是他曾经扔过的垃圾。
第一张照片:三个空咖啡杯,面包纸盒,草稿纸。
照片下方,有一行娟秀但有些潦草的小字:
【5月4日,晴。居然喝了三杯咖啡,不会头疼吗?】
旁边还用红笔画了个生气的表情。
闻应霄往后翻了几页。
又一张照片:止痛药,外卖盒,上面的单据备注不要辣椒不要香菜不要葱姜蒜不要油盐
【5月12日,阴。从小到大都这么挑食居然还能长这么高,不公平!不过为什么会吃止痛药】
再翻翻,下一张照片:好几个空的能量饮料罐,几张糖纸,旁边是几张写满公式的草稿纸,纸角被饮料浸湿了一小块。
【5月25日,雷雨。为了熬夜喝这么多能量饮料,你离猝死不远了】
闻应霄一页页翻过去。
全是他扔掉的琐碎垃圾。
每一张照片下面,都是一段絮絮叨叨的自言自语。
闻应霄唇角慢慢勾起一个浅淡的弧度。
这就是被变态跟踪狂入侵生活、监控一举一动的感觉吗。
好紧张,好刺激。
他把整本笔记看完。
又装回她的超可爱少女心草莓防水袋里,拉好拉链,塞回衣物最底层。
-
医院。
姜盛栀还在床上躺着。
门被礼貌地敲响。
姜盛栀:“请进。”
闻应霄走进来,手里拿着装她衣服的塑料袋。
还有一个精致的亮蓝色奢侈品礼品袋。
纸袋质地厚实,烫着暗纹logo,系着银色缎带。
“好点了没。”他走进来,温和优雅,“给你带了礼物。”
姜盛栀坐起来,受宠若惊地看着那个昂贵的礼物袋。
“少爷真是客气,来就来呗,还带什么东西。”
她飞快地接过来。
“谢谢少爷。”
袋子有点分量,包装得很仔细。
她解开银色缎带,打开纸袋。
脸上笑容僵住。
哎呦我艹。
姜盛栀痛苦地闭了一下眼睛。
里面是他用过的咖啡杯,披萨盒,还有两片没吃完的披萨,润喉糖纸,苹果皮
闻应霄在她面前的椅子上坐下来,手肘撑在椅把上,支着脸,含笑看着她。
“你的小草莓防水袋很可爱。你放心,我很善解人意。你以后不用偷偷摸摸收集我扔的垃圾了,我直接送给你。”
“”姜盛栀转念一想,虽然他的行为很恶劣。
但最起码证明,他好像没怀疑她是内奸。
她立马懊恼地锤了一下床:“我人生最大的秘密被你发现了少爷,你怎么偷看我日记啊。”
“是你先翻我垃圾桶的。”闻应霄温和地提醒了一句,“你以后不用了。不过我送给你的垃圾,你一定要保存好,千万不要我前脚送给你,你后脚就翻出有用的东西,再把剩下的给扔了。那样我会很伤心的。”
姜盛栀的心又拔到了嗓子眼。
怎么感觉他还是没信她,他只是在借机玩弄她。
她眼睛转了转,鼓起勇气说:“少爷放心吧,你的一切我都想拥有,我怎么会扔掉呢?我保证一辈子都不扔。”
“不过我有一样东西一直很想要,但我捡了你这么久的垃圾,都没见你扔过”
闻应霄:“什么?”
姜盛栀勇敢变态:“你的内裤。少爷,可以扔一条给我吗,没洗过的最好。求求你了少爷。”
“”闻应霄温和的笑容,逐渐消失。
转移到了姜盛栀脸上。
你膈应我的嗅觉。
我膈应你的心灵。
我们王牌对王牌。
闻应霄盯着姜盛栀看了几秒,然后慢慢笑了,带着些危险意味。
“姜盛栀。”他轻声问,“谁教你这些的?”
“这种事我自然而然就会了。”姜盛栀无辜地说,“少爷,不能给吗?该不会,你的内裤从来都不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