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山兰跟那名青年对嚎完,高高兴兴跑到卫淼身边,把他介绍给卫淼:“这是我远房表亲严廊,这位呢是我朋友卫喵。”
卫淼本来想伸出手,结果严廊围着她转了一圈,猛地凑到她面前,看样子想要亲上去。
“干什么!”
卫淼猛地后退,因为受惊头上毛茸茸的耳朵冒了出来,聪明毛老长。
严廊注意到她的耳朵,连忙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是我们狼族的打招呼方式。”
卫淼后退两步,毛茸茸的耳朵又收回去:“你们狼族打招呼有点太暧昧了。”
严廊挠挠脸:“是吗?鼻尖对鼻尖很暧昧吗?”
那位长相俊秀的青年观察许久,最后开口道:“严廊,这几只动物你认识吗?”
“这些都是我表妹那边的朋友,他们想来这里玩,放他们过去吧。”严廊说。
青年盯了申游缨良久,最后还是松口:“可以,那你带着他们走吧,蛇还在后面,他最近到冬眠期,说不定会把你表妹和她朋友吃了。”
他说完就走了,走路姿势缓慢而优雅,严廊应了声,扭头看向卫淼他们,扬起笑:“你们跟我走吧。”
危山兰和严廊走在前面,两个人聊的热火朝天,卫淼走在后面听着。
“……上次见你还是七年前你父亲带你来,没想到这么快又见到你了。”
有修为的灵兽要比普通动物寿命长的多,七年对于他们来说不痛不痒,危山兰也笑道:“我也没想到哈哈哈,一眨眼你现在都碎虚境了!”
“你爹娘怎么样?靖之怎么没跟你过来?”
“他们现在挺好的,危靖之有事在族里待着,我出来是打算透透风,去外面看看。”
危山兰及时转移话题:“表哥你知道毛龟码头现在在哪儿吗?我们几个想坐毛龟去中部地区玩。”
“毛龟码头还在忘忧河旁边,你还记不记得路?不记得我送你过去。”
严廊没有多想,雪狼族跟炎狼族本就是同一脉,如果不是要看守梼杌的骨头,两族也不会分开,在严廊看来危山兰就是自己小妹。
他闻出后面跟着的那个女孩儿气味不对,但也没多追究,毕竟身上灵兽的气味还在,总不能是人类变的吧?
六人跟着严廊往东边走,没走多久就遇到了另外一头看守的圣兽。
那是只粗壮无比的青蛇,环绕在一棵参天古树上,鳞片在阳光下折射出迷人的光芒,正缓缓蠕动着。
严廊上前招呼:“青麝。”
三角蛇头缓缓垂下来,金黄的竖瞳缓缓睁开,它看了严廊一眼,把目光放在卫淼几人身上,温润的男声响起:
“严廊,我饿了。”
“不能吃,这是我表妹的朋友。”
青蛇吐了吐蛇信子,重新回到树上。
严廊继续带着几人向前走,走出这片原始森林后,开阔宽敞的草原出现在六人面前,远方则是层峦叠嶂的高山和茂密的森林,地势地貌多样。
整个东边都是灵兽的。
危山兰看向严廊:“表哥,忘忧河离这边不近,我们怎么过去?”
严廊吹了声口哨,有三只青鸟从远处飞来。
灵兽这里没有人类修士可以使用的传送阵和灵船,有腿的用腿跑,有翅膀的靠翅膀,但有些跑不快也飞不了的,会乘坐青鸟。
“一只动物十块极品灵石,送了包到。”
为首的青鸟抖抖翅膀,口吐人言。
游菩远试图讲价:“能便宜点吗?”
青鸟端详他良久,最后冷笑:“又是灵狐一族,每次碰到你们都要讨价还价,真抠门。”
游菩远:“……我就问问,不行算了。”
卫淼把五十块极品灵石放在青鸟脖子上挂的的口袋里:“我来给吧,没事的。”
青鸟扇扇翅膀:“去哪里?”
卫淼:“毛龟码头。”
“行,上来。”
青鸟嘱咐道:“我们飞的很稳,在鸟背上坐好就行,请相信我们的行驶技术,不要抓我们的毛,很痛的。”
六人上了鸟背,危山兰看向站在下面的严廊,指指身后的森林:“表哥我要走了,你是不是还要回森林里去?”
“对,你去吧,一路顺风哈。”
“行,你注意安全。”
青鸟振翅,带着六人飞向天际,危山兰坐在卫淼身边,不停地朝严廊招手告别,直到看不见他的身影才停下。
危山兰伸手,能感受到云从指缝中流过,许苒在卫淼帽檐下探出头,却没有说话,而是眯起眼看着风景。
游菩远和午上安跟在她们后面,最后面那只青鸟背上则驮着申游缨——卫淼怕她不自在,索性让她自己一个人待着。
只要没那么多人,申游缨就会感到自在,风拂过她的长发,她趴在青鸟背上往下看,眼中罕见流露出之前从未有过的好奇。
卫淼拍了拍青鸟,探出头问道:“大哥,我们是外面来的,第一次去毛龟码头,你知道怎么坐吗?”
“不要喊我大哥,我才67岁。”
青鸟有些不耐烦,但还是告诉她:“毛龟码头也是用灵石买船票,你们到那边了会有专门的毛龟给你们引路。”
“哦哦,好的好的,谢谢小帅哥。”
卫淼坐好,看向张着嘴喝风的危山兰:“干什么呢这是?”
危山兰囫囵不清道:“我在闻味道。”
风会传播气味,不同的气味又代表着不同的信息,狼族嗅觉灵敏,这就是为什么危山兰每到一个新地方都要闻一闻。
卫淼:“你真的很像小狗。”
危山兰咂咂嘴:“你也是小猫。”
两盏茶的时间忘忧河就到了。
长河蜿蜒,两旁的森林郁郁葱葱,越靠近东方越暖和,青鸟把他们送到一片树林里,俯冲而下,却很平稳。
卫淼落地后打量四周,没看到任何有关码头的建筑,刚想问青鸟毛龟码头在哪儿,就见它们扇扇翅膀飞走了。
“就这地方有码头?”
游菩远四处逛了逛:“明明连个龟影都没有。”
卫淼观察着四周的环境,也没发现什么东西:“不会是把我们给坑了吧?”
“在这里。”申游缨突然开口。
五人看向她,发现她蹲在一棵芭蕉树下,轻轻拨开树下的杂草,露出一只正在睡觉的乌龟来。
卫淼:“这年头乌龟工作怎么也划水?”
游菩远:“乌龟也扛不住当牛马啊。”
午上安:“实则未必,乌龟本来就要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