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寝次日,安陵容依例去景仁宫给皇后请安。
她刻意去得晚了些,到的时候,各宫嫔妃差不多都到了。华妃坐在皇后下首,一身绯红宫装,艳光四射;沈眉庄坐在对面,穿着藕荷色旗袍,端庄得体;其他嫔妃按位分依次坐着,个个妆容精致,珠翠满头。
安陵容一进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有审视,有嫉妒,有好奇,也有不屑。
她今日穿了一身水绿色的旗袍,发间只簪了一支翡翠簪子,耳上一对珍珠耳坠,妆容清淡,却越发衬得肌肤胜雪,眉眼如画。尤其是那股子从骨子里透出的慵懒风情,经历过雨露滋润后的娇媚,藏都藏不住。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安陵容规规矩矩行礼。
皇后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随即温声道:“起来吧,赐座。”
“谢娘娘。”安陵容起身,在末位坐下。
刚坐下,华妃就开口了,声音娇滴滴的,却带着刺:“容常在昨晚辛苦了,今日还能起得来给皇后娘娘请安,真是懂事。”
这话说得阴阳怪气,暗指安陵容侍寝后恃宠生娇,起得晚。
安陵容垂眸,声音温软:“华妃娘娘说笑了,臣妾不敢懈怠。只是皇上体恤,让臣妾多睡会儿,臣妾不敢违逆圣意。”
她搬出皇上,华妃脸色一沉,却不好再说什么,只冷笑一声:“皇上体恤你是你的福气,可别忘了规矩。”
“臣妾谨记。”安陵容依旧温顺。
皇后适时开口:“好了,容常在初承恩宠,难免疲累,晚些也是有的。皇上体恤,是皇上的恩典。”
这话看似打圆场,实则坐实了安陵容“承恩宠”的事实。一时间,殿中嫔妃看安陵容的眼神更复杂了。
请安过后,众人散去。安陵容正要离开,却被皇后叫住。
“容常在留步。”
安陵容回身:“皇后娘娘有何吩咐?”
皇后看着她,神色温和:“你初入宫,许多规矩不懂,本宫理解。但后宫有后宫的规矩,晨昏定省不可废。今日念你是初犯,本宫不罚你,往后可要注意。”
“是,臣妾谨记娘娘教诲。”安陵容恭敬道。
“还有,”皇后顿了顿,“皇上宠你,是你的福气。但你要记住,后宫以和为贵,不可恃宠生娇,更不可争风吃醋。要谨守本分,好好伺候皇上。”
“臣妾明白。”安陵容福身,“谢娘娘教导。”
皇后点点头,让她退下了。
走出景仁宫,安陵容唇角微弯。皇后的敲打,在意料之中。她昨日侍寝,今日请安迟到,皇后若不敲打,反倒奇怪了。
只是这敲打里,有几分是真为她好,有几分是忌惮她得宠,就不好说了。
回到延禧宫,圣旨已经等着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容常在安氏,淑慎性成,柔嘉维则,温恭懋着,夙娴内则。兹仰承皇太后慈谕,晋封为贵人,赐号容。钦此!”
苏培盛念完圣旨,笑呵呵道:“恭喜容贵人,贺喜容贵人。皇上说了,您晋封的贺礼,稍后内务府会送来。”
“谢皇上隆恩。”安陵容接过圣旨,心中平静无波。
贵人位分,在她意料之中。若不晋封,反倒奇怪。只是这速度……确实快了些。沈眉庄是三日晋封贵人,她也是一日。皇上这是要把她架在火上烤啊。
果然,消息传开,后宫又是一阵议论。
“又是晋贵人!皇上这是怎么了?一个个都抬举得这么快!”
“惠贵人是家世好,品貌端,这容贵人……不过是个知府的女儿,凭什么?”
“狐媚子!”
“嘘,小声点,别让人听见……”
这些议论,安陵容都听见了,却只当没听见。她让青黛把皇上赏的东西都收好,该用的用,该收的收,不张扬,不炫耀。
午后,沈眉庄来了,带着贺礼。
“恭喜妹妹晋封贵人。”沈眉庄笑容真诚,“妹妹果然有福气。”
“姐姐过奖了。”安陵容请她坐下,“妹妹不过是侥幸,哪比得上姐姐端庄贤淑,得皇上看重。”
沈眉庄摇头:“妹妹不必自谦。皇上看重你,是你的本事。”她顿了顿,低声道,“只是……妹妹如今得宠,更要小心。华妃那边,怕是已经记恨上了。”
安陵容知道她是好心提醒,点头道:“妹妹明白,谢姐姐提醒。”
两人说了会儿话,沈眉庄便告辞了。送走她,安陵容站在窗前,看着院中的芭蕉,若有所思。
华妃的记恨,她早有预料。晋封贵人,这样的恩宠,华妃怎么可能不记恨?
但她不怕。华妃再嚣张,也得顾忌皇上。只要皇上对她还有兴趣,华妃就不敢明着对她下手。
接下来的两日,皇上又翻了她的牌子。
依旧是延禧宫西偏殿,依旧是清雅的兰花香气,依旧是那身莹润的肌肤,娇软的身子。胤禛仿佛上了瘾。
安陵容也渐渐放开了。她知道皇上喜欢她什么——喜欢她的清雅,喜欢她的特别,喜欢她动情时那身越发馥郁的香气,越发莹润的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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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再像第一次那样羞涩,开始主动回应。虽然依旧生涩,却更添风情。尤其是那双眼睛,水光潋滟,欲语还休,看得胤禛心痒难耐。
第三日侍寝后,胤禛搂着她,手指在她光洁的背上画着圈。
“你这身肌肤,是怎么养的?”他忽然问,“像玉一样,又滑又润。”
安陵容靠在他怀中,声音慵懒:“臣妾也不知,许是天生如此。”
“天生的?”胤禛挑眉,“朕不信。”
“真的。”安陵容抬起眼眸,看着他,“臣妾从小就这样,不用什么香膏脂粉,肌肤也这般。母亲常说,是老天爷赏的。”
胤禛看着她认真的模样,笑了:“老天爷赏的……倒是会说话。”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肩。那里有一处淡淡的红痕,是他昨晚留下的。安陵容身子轻颤,嘤咛一声。
“疼吗?”他问。
“不疼。”她摇头,声音娇软,“是四郎留下的印记,臣妾喜欢。”
胤禛眼神一暗,翻身又压了上来:“那朕多留几个……”
第四日,敬事房传来消息,皇上今晚歇在乾清宫,不翻牌子了。
后宫众人都松了口气——连宠三日,终于停了。再宠下去,怕是华妃要坐不住了。
安陵容也松了口气。连续三日承欢,她确实有些累了。皇上歇在乾清宫,她正好可以好好休息。
晚膳后,她让青黛备了热水,好好泡了个澡。紫苏点了安神香,室内香气袅袅。她换了寝衣,靠在榻上看书,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在摸她的脸。
安陵容猛地惊醒,睁开眼,却见床边坐着一个黑影。她吓了一跳,正要叫出声,那黑影却捂住了她的嘴。
“是朕。”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安陵容定睛一看,果然是胤禛。他穿着常服,未戴冠冕,显然是从乾清宫偷偷溜出来的。
“皇上?”她惊讶地坐起身,“您怎么……”
“朕睡不着,来看看你。”胤禛松开手,在床边坐下,“吓到你了?”
安陵容摇头,心中却掀起波澜。皇上不是说歇在乾清宫吗?怎么半夜跑到她这儿来了?还这样偷偷摸摸的……
“臣妾以为皇上今晚不来了……”她低声说。
“朕是说不翻牌子,没说不来。”胤禛看着她,烛光下,她穿着月白色的寝衣,长发披散,肌肤莹润,眼中还带着刚睡醒的迷蒙,越发诱人。
他伸手,抚上她的脸:“想朕了吗?”
安陵容脸颊微红,垂下眼眸:“臣妾……不敢想。”
“不敢想?”胤禛挑眉,“那就是想了?”
安陵容不答,只是脸更红了。
胤禛低笑,俯身吻住了她。这个吻比往常更急切,更热烈。他像是渴了很久的人,终于找到了甘泉,贪婪地索取着。
安陵容被他吻得浑身发软,不由自主地搂住了他的脖子。寝衣的带子不知何时松开了,露出大片莹白的肌肤。胤禛的手探进去,抚上那滑腻的柔软。
“四郎……”安陵容轻喘着,声音娇媚,“您不是……歇在乾清宫吗……”
“朕改主意了。”胤禛咬着她的耳垂,声音沙哑,“想你了,就来了。”
他说的是实话。批完奏折,躺在龙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全是安陵容的模样——她清丽的容颜,莹润的肌肤,馥郁的香气,还有动情时那双水光潋滟的眼眸。
越想越燥热,索性起身,换了常服,偷偷来了延禧宫。
他知道这样不合规矩,但他不在乎。他是皇上,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可是……可是这样不合规矩……”安陵容还在挣扎,声音却越来越软。
“规矩是朕定的。”胤禛一把扯开她的寝衣,露出大片春光。烛光下,那身肌肤白得晃眼,如上好的羊脂玉,泛着淡淡的光泽。
他眼神一暗,低头吻了上去。
这一夜,比前三夜更疯狂。许是偷偷摸摸的缘故,胤禛格外兴奋,动作也比往常更急切。安陵容被他折腾得浑身发软,只能无助地承受着。
“叫朕的名字。”他在她耳边命令。
“四郎……四郎……”安陵容带着哭腔唤道。
“说你想朕。”
“臣妾……臣妾想四郎……”
“说你是朕的。”
“臣妾是四郎的……永远是四郎的……”
胤禛满意了。安陵容受不住,呜咽着求饶,他却充耳不闻,直到她彻底瘫软在他怀中,才放过她。
云雨方歇,安陵容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胤禛搂着她,手指在她背上轻轻划着。
“累吗?”他问。
安陵容摇摇头,又点点头,声音细若蚊蚋:“累……”
胤禛低笑:“累就睡吧。”
安陵容靠在他怀中,闻着他身上龙涎香的气息,渐渐沉入梦乡。胤禛却没有睡,就那样搂着她,看着她安静的睡颜。
这个女子,真是处处给他惊喜。外表清冷,内里娇媚,肌肤莹润,香气馥郁。最重要的是,她懂分寸,知进退,不张扬,不争抢。
他宠她三日,晋她贵人,她也没有得意忘形,依旧低调谨慎。今日请安迟到,被皇后敲打,她也恭顺接受,没有半句怨言。
这样的性子,在后宫难得。
胤禛低头,在她额上落下一吻。安陵容嘤咛一声,往他怀里钻了钻,寻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这一夜,胤禛没有回乾清宫,就那样搂着安陵容,睡到了天亮。
次日清晨,苏培盛在门外轻声提醒该上朝了,胤禛才起身。安陵容要伺候他更衣,却被他按回床上。
“你再睡会儿。”他道,“朕晚上再来看你。”
安陵容脸颊微红:“皇上不是说……今晚不来了吗?”
“朕又改主意了。”胤禛捏了捏她的脸,“怎么,不欢迎朕?”
“臣妾不敢。”安陵容垂下眼眸,“只是……这样不合规矩,怕人说闲话。”
“朕就是规矩。”胤禛俯身,在她唇上印下一吻,“乖乖等着朕。”
说完,转身离开。
安陵容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皇上的宠爱,来得太快,太猛,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她知道,这是好事,也是坏事。好事是,她得宠了,在后宫有了立足之地。坏事是,她成了众矢之的,华妃的眼中钉,皇后的心头刺。
往后,怕是更难了。
“小姐,该起了。”青黛进来,脸上带着喜色,“皇上走时吩咐了,让您多睡会儿,还说今晚还来呢!”
安陵容起身,看着镜中那个眉眼含春、肌肤莹润的女子,轻轻叹了口气。
“更衣吧,该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了。”
这一次,不能再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