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9章(1 / 1)

清国公胸腔狠狠收紧,眼里第一次第一次出现了一种近乎狂热的光。

他死死盯着那少年,颤声道:

“原来原来你不是要死。”

“你是打算杀。”

“你不是去送命。”

“你是准备”

“以一人之身——屠三十万!!!?”

风雪刮过他的脸,让他整张脸都被冻得发青。

可是他的眼眸,却比风雪更热。

因为他忽然意识到——

他们都错了。

天下都错了。

无论是拓跋努尔、朝堂百官、北疆诸城、还是所有以为萧宁要死的人

统统错了!

这场不是“灭国之战”。

不是“屠城之局”。

不是“少年皇帝的葬礼”。

而是——

一个少年帝王,第一次向天下露出自己的獠牙。

清国公胸腔中的热血在这一刻被彻底点燃。

他喃喃道:

“萧宁你你若不死”

“你必是千古第一帝。”

“千古第一!!!”

他整个人因为激动而发抖。

像一个在冬夜看见日出的老人。

像一个在末日里看见希望的老将。

他甚至忍不住抬起手,狠狠地抹了把眼睛。

他这一生见过太多英雄、豪杰、天才、猛士。

却从来没见过——

一个人,敢以一己之身,硬撼三十万。

而且还真打得对方伤亡惨烈。

就在这时。

战场前线又传来惊呼。

清国公猛地抬头。

只见萧宁——

并没有后退。

并没有防御。

并没有停在原地。

而是

再次冲了出去!!!

那一刻,清国公的心脏再次狠狠抽紧。

“疯子!!!”

“你是真疯子!!!”

他忍不住失声怒吼。

可是他的怒吼中,却带着一种压不住的狂喜。

一种像是血液沸腾的悸动。

一种老将见到真正天骄时的狂热。

他喉咙发涩,声音里满是颤抖:

“萧宁啊”

“你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你到底是想把天下吓成什么样”

“你这是要以一己之力——镇!压!三!十!万!!!”

风雪之中。

那少年皇帝再次踏雪而起。

步伐平静。

剑光冷烈。

他像一柄从九天坠下的剑。

也像一尊从血海里走出的帝王。

清国公胸口震得发痛。

他第一次觉得——

萧宁不是大尧的皇帝。

他是

“天命所归之人。”

他握紧缰绳,声音几乎哽咽:

“这天下”

“要变了。”

“要被这孩子——硬生生劈开了新的一纪。”

“大尧要因他而重生。”

风雪怒嚎。

战场寂静。

萧宁一剑斩天。

清国公热泪盈眶。

这一刻——

他终于真正看到:

那少年,不是走向死亡。

而是走向

他的帝王之路。

风雪仿佛在那一瞬间被世界抽走。

天地之间,只剩“嗡——”的一声震鸣,在拓跋努尔耳畔炸开。

那一剑。

那一剑快得根本不像人能挥出来。

快得连天地都来不及反应。

快得连他拓跋努尔,这个一生驰骋沙场、从死人堆里杀到大汗宝座的人,都没能看清。

只看到白光一闪。

再看时——

拓拔焱已经断成两截。

他那套号称“硬甲之王”的黑金胸甲,被劈开得像纸。

甲碎四散飞出,断口平得像镜面,连卷边都没有。

拓跋努尔震在原地。

真正的震。

震得脚下的雪都像浮在云端。

拓拔焱是谁?

那是他麾下最强的将军!

不是儿子,不是亲族,但却是他十年亲手带出来的悍将。

大疆军中出了名的“破城狂狼”。

与他征战无数。

替他挡过箭。

替他杀过敌。

替他撕开过血路。

那样一个人强如山岳、狠如虎豹的将军

竟然连接他的一息都没有。

就被萧宁劈成了二段。

劈成——二段。

这一瞬,拓跋努尔的大脑一片空白。

嗡嗡的。

甚至连疼痛都感受不到。

他只是机械地、迟钝地垂下头,盯向自己的左臂。

那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空的。

肩口喷着血,热血在寒风中化成雾气。

他甚至没有痛觉。

只是不可置信。

他是拓跋努尔。

大疆的大汗。

曾独自一人斩杀敌国四十余将领。

曾被大疆人誉为“铁狼”。

曾被说是:除了天神之外,世上没人能让他低头的人。

但此刻,他的脑海里只剩下一句古怪而茫然的声音:

——我的手臂被人砍了?

——焱被人劈了?

——发生了什么?

那一瞬,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可血的温度告诉他,那是真实的。

他的手抖了。

胸膛也抖了。

不是因为疼。

不是因为冷。

而是因为恐惧。

是从未有过的那种——

来自本能深处的恐惧。

是一个猛兽第一次遇到天灾时那种发自骨髓的惊悚。

他终于抬头,看向前方那个踏雪而立的白衣少年。

萧宁。

他一人一剑。

站在三十万铁军前。

沾着对拓拔焱的血。

剑尖仍滴着温热的红。

风吹过,连雪都绕开三分。

拓跋努尔心脏猛地缩了一下。

他终于明白。

终于看懂。

萧宁的倚仗——不是人。

不是兵。

不是城。

是他自己。

是他那恐怖至极的武道。

拓跋努尔的嘴唇在风中颤了两下。

他从未这样颤过。

他瞪着萧宁。

瞪着那张沾了雪的少年面庞。

那张该属于纨绔、属于温室、属于宫廷的脸此刻却像一把杀人凶兵。

“他他”

拓跋努尔喉头像被什么堵住。

他嘶哑地挤出一句:

“他懂武?”

不是一般的武。

不是上阵杀敌的那种粗野武勇。

而是——真正能杀将、灭阵、破军的武道。

能一剑斩甲。

能一剑斩将。

能一剑定生死。

拓跋努尔的心在狂跳。

几十年来,他第一次感到自己面对的是不是“敌将”。

而是——

一柄被天神丢在凡间的剑。

一柄锋芒外露、难以捉摸、连碰都不敢碰的一柄剑。

他终于明白了。

萧宁为什么敢走出来。

为什么敢迎三十万。

因为他有底牌。

因为他不是普通人。

因为他可能是怪物。

拓跋努尔的呼吸急促起来。

身体里有一种叫“恐惧”的东西,正在迅速灼烧他的血液。

就在他还在惊愕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慌乱至极的声音:

“大、大汗!!”

“大汗您快撤啊!!!”

“护住大汗!!护住大汗!!!”

“别让他冲过来!!”

无数军士疯了一样扑上来,挤在拓跋努尔身前,把他往后拖。

因为萧宁还在走过来。

在三十万的畏惧中。

在人的海洋中。

他像一道白影,随意地、若无其事地提着剑,继续往前走。

风吹起他身上的雪。

像吹起一柄出鞘的剑的寒光。

那目光冷静得让人窒息。

拓跋努尔被护着撤。

但他一直盯着萧宁。

惊悚、惧意、震骇、不可置信、羞怒所有情绪开始一起在胸腔狂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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