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你不怕么？”
陆菱纱有些惊愕地问道。
“为什么要怕?它活着的时候我怕，死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你刚才问那些，不是觉得恶心么？”
陆菱纱疑惑。
林婉淡然道：“没理由妖鬼择人而噬，我们却不敢吞食妖鬼。
多吃点，我才能养好身体以待将来。”
林婉很平静，但是陆菱纱从她这平静乖巧的外表，仿佛看到了一颗疯批的心。
这位姐妹，看起来温婉柔弱，骨子里却是个狠人啊……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觉得林婉有点可怕……
“吃了这个，感觉浑身都是力气，菱纱，你可以教我斩妖除魔的手段吗？
不只是武术，是真正能杀人的手段。”
这段时间，林婉简单跟陆菱纱学了几招，但那也就是粗浅功夫，有一定战斗力，却不堪大用。
“这……其实我也是半吊子。”
陆菱纱没有马上给出回应，她坦言，自己只是个水货。
“我虽然有点江湖阅历，但……”
说出来，都是一把辛酸泪。
陆菱纱叹了口气，道：“我爹是郎中，也有点武艺傍身，但是武术和医术都很普通。
在我小的时候，他托关系，送我去蜀中唐门学艺，我倒是有点毒术和暗器天赋，但唐门门户之见很严重，我虽有天赋，却也学不到真正的精髓。”
“那你没想过偷学？”
林婉随意地问道。
陆菱纱摇头，道：“唐门授艺在先，我岂可盗取人家的传家绝学？”
“恩。”
林婉点头，暗暗认可陆菱纱的人品。
“从唐门出师，我顺道去了蜀山，可惜，根骨太差，也只能学一些粗浅剑法。”
说起这个，陆菱纱也很惆怅。
她有天赋的，没机会学，别人愿意教的，她却没天赋。
“真正的玄门正宗，我都没有机会接触，唯一会的斩妖除魔之法，也就是以血破煞。”
陆菱纱对林婉没有保留，以血破煞，也是法力低微的人最常用的法子。
“用中指的血涂抹在兵器上，短时间内可以杀伤邪祟了，但这也是以命换命的方法，用多了会折寿。”
陆菱纱想了想，道：“你想学，不如学李公子，儒家走知行合一的路子，养浩然正气，也能斩妖除魔。”
陆菱纱虽然实力不强，但对各流派还是比较了解的。
林婉摇了摇头，道：“我可当不来君子。”
“……”
那陆菱纱也没办法了。
如她所言，她自己也是个半吊子。
当然，杀人技她还是会的，而且她所学很杂，都是在生死搏杀中自己领悟的。
单拿出去不算什么本事，但真跟人打起来，输的未必是她。
林婉和陆菱纱没有再继续话题，只默默干饭。
等早食过后，李然便跟他们说起了接下来的行动方案。
没错，接下来继续进京赶考。
李然已经说了要去参加最后一次科举，那就一定会去。
至于赵家和王家可能为难他……
笑话，他需要避其锋芒吗？
李然就象是无事发生，仿佛昨天杀人的不是他。
而赵家在潭州的人都被刀了，林婉留在潭州也没了意义，所以，现在重新出发没毛病。
而这次，林婉也提出自己不骑马了，她要跟李然一起跑步前进，锻炼体魄。
大抵早上的蛇肉的确是大补，她浑身都是劲。
他俩都要徒步，陆菱纱也只能跟他们一样了。
她也和李然一样，背着一个大大的篓子，里面主要是昨晚从蛇妖身上扒拉下来的东西，今天还在用药水泡着，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做好。
三人沿着官道一路小跑，不知不觉间，就过了十里茶亭。
当初林婉一路走过来，人都蔫了。
如今小跑过来，却是游刃有馀。
她变强了！
说来也巧，他们再过了一片林子的时候，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阴云密布。
似乎又要下雨了。
还好，李然有准备。
这一次，他从袖子里掏掏，拿出了三把伞。
林婉：“……”
现在是真不演了是么？
李然的衣服的确是比较宽松。
但你要说能藏三把伞，若干弓箭，一杆枪，一把剑，别人还一点看不出来，那多少有点夸张。
“莫非，这是袖里乾坤？”
陆菱纱心里暗暗震惊。
既缩地成寸之后，又在李然身上看到了一项神通。
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这地界有点玄乎，每次我们来都下雨。”
“再往前走，说不定还能听到哭声？”
林婉也想到了这个，不禁纳闷，那自称水君之女的女人，是不是盯上他们了。
果然，他们再往前走，就听到了有女人在哭。
走过去看时，果然是那放牛的女人。
“大姐，你怎么还在这哭啊？你爹没来找你？”
李然没想太多，直接朝她走了过去。
洛馨的哭声一顿，这一声大姐，直接给她叫老了一个辈分似的。
但听李然后面的话，她又不禁悲从中来。
“我爹来看过我了，但是，他不愿意带我回去，就让我在这里了此残生吧！
多谢公子替我送信，我也没什么可以报答公子的。
这是一颗鲛珠，有避水之能，且送给公子，聊表寸心。”
洛馨拿出了一颗透明的珠子，有鸡蛋大小，在这个时代绝对算是极品宝石了。
李然自然不肯接受。
“顺路的事情，不必如此重谢。”
“还请公子收下，妾身不愿亏欠于人，公子若是不收，妾身实难心安。”
李然不愿接受，但对方实在言辞恳切。
李然也只好笑讷了。至于对方的家事，李然并没有过问。
收下了礼物，李然就告辞了。
很快，他们又到了湘江边上。
这一次，雨已经停了，李然又挑选了一个幸运船夫过江。
“也不知道这次还会不会有水妖来找麻烦。”
李然是想到了两条鲶鱼。
每次他打湘江上过，都不太平，也不知道这一次会不会……
“砰！”
是船被巨物撞击的动静……
李然：“……”
本地的妖怪有点不给面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