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埃文上岸，脸上的表情明显松了口气，随即又被惊讶取代。
“那么大动静”伯恩的目光扫过埃文的身体，又抬头望向远处那栋依然冒着滚滚浓烟的大楼楼顶，“你是怎么做到的？”
埃文甩了甩手上的水，冲伯恩扯了扯嘴角：“秘密。”
伯恩盯着他看了两秒，最终只是耸了耸肩。
“好吧。”他没再追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方式，尤其是干他们这行的。
两人并肩，踩着潮湿的碎石和杂草，朝着外面灯光稍亮些的街道走去。
走出一段，沉默被埃文打破，“以后什么打算？”
伯恩的脚步微微顿了一下，目光投向远处纽约璀灿的夜景。
“先找到玛丽，然后找个安静的地方，远离这一切吧。”
埃文点点头：“那，祝一切顺利。”
他们走到一个岔路口，伯恩停下脚步，转向埃文，伸出手。
埃文握住他的手，两人都没多说什么，只是简单有力的一握。
“保重，埃文。”
“你也是。”
随即伯恩把手松开，转身离去，身影很快融入远方的阴影中，没有回头。
埃文站在原地，看着伯恩消失的方向，夜风吹过他湿透的外套，些许凉意袭来。
他摸出烟盒，发现里面已经浸湿了，随手柄烟盒扔进旁边的垃圾桶，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离开。
沿着街道走了一段，埃文抬手拦了辆夜班出租，驶向曼哈顿的公寓。
玄关感应灯亮起，他反手锁好门，脱下身上浸水的衣物，一股脑扔进洗衣机。
走进浴室，打开热水，蒸汽很快弥漫开来。
直到手指的皮肤起皱，他才用浴巾擦干身体，换上干净的棉质睡衣走出来。
但胃里有点空得发慌，他走进厨房，打开双开门冰箱。
从里面拿出两块厚切安格斯肋眼牛排，大理石花纹均匀，接着又取出几个蘑菇和半颗洋葱。
平底锅烧热，放入一块黄油。
牛排用纸吸干表面水分，撒上粗盐和黑胡椒，放入锅中，立刻响起滋啦的油爆声。
他专注地煎着牛排，同时把蘑菇和洋葱切片，用另一个锅子简单翻炒。
最后，从酒柜里拿出一瓶喝了一半的麦卡伦12年，倒了小半杯。
端着托盘来到客厅，在沙发上坐下慢慢地吃着，再喝上一小口酒。
填饱肚子后，他回到卧室，掀开被子躺下，闭上眼沉沉睡去
埃文睁开眼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中午时分。
阳光通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切出光条。
他从床上爬起来伸了个懒腰，身上有种久违的松弛感。
他走进浴室用冷水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的人，把冒出来胡茬刮掉。
换上一身休闲装，埃文从玄关抽屉里取出阿斯顿马丁的车钥匙。
车子停在公寓的地落车库，引擎激活，他驶出车库，融入曼哈顿午后的车流。
穿过威廉斯堡大桥，车子在餐厅门口停下。
推开玻璃门，门铃叮咚一响。
“欢迎光临哦，看看谁来了。”
麦克斯从柜台后抬起头，手里正给一个纸杯蛋糕挤奶油花。
“失踪人口开着玩具车回归了？”
埃文走到柜台前，目光扫过玻璃柜里所剩无几的点心，“生意看起来还行？”
“还没破产。”麦克斯把做好的蛋糕放进展示柜，“老样子？”
“恩。”埃文看着她，她眼下有点青黑，但精神头不错，怼人的功力丝毫未减。
“卡洛琳！”麦克斯朝后厨喊了一嗓子，“你的头号粉丝来了，顺便把昨天那批试验品拿出来！”
“试验品？！”卡洛琳的金发脑袋从出餐口探出来，看到埃文，立刻换上璨烂的笑容。
“埃文！别听她的，那是我们精心改良的伯爵茶佛手柑风味玛芬，口感非常独特！”
她端出一个小托盘，上面放着几个造型别致的小蛋糕。
“独特到没人买。”麦克斯翻了个白眼，递给埃文一杯咖啡。
“赶紧尝尝，给点真实的反馈，别跟某些人似的只会说哦，天哪太棒了。”
埃文接过咖啡喝了一口，又拿起一个玛芬咬了一口。
茶香和淡淡的柑橘味在嘴里化开，甜度控制得比之前好。
“不错。”他评级道。
“看吧！”卡洛琳得意地扬了扬下巴。
“他说的是不错，不是哦，天哪我要哭了。”麦克斯纠正道，但嘴角微微翘了一下。
埃文端着咖啡和蛋糕，在靠窗的位置坐下，看着麦克斯和卡洛琳一个毒舌一个热血地忙碌，斗嘴。
下午客人不多的时候，麦克斯端了杯水过来，在他对面坐下。
“事情解决得顺利？”她好奇问道，眼睛看着他。
“确实是挺顺利的。”埃文扬声道。
“那你今晚”麦克斯靠着卡座，手里转着杯子，看似随意地问道，“还有事吗？”
埃文嘴角噙上一抹笑意：“没有。”
“恩。”麦克斯点点头，随后起身离开，“那就好，行了，你自己待着吧。”
埃文看着她微微绷紧的后颈线条：“知道了。”
晚上，卡洛琳去上她的烘焙进阶课了。
麦克斯把今天收到的小费收进包里，把门锁好，与埃文一起离开。
夜已深，威廉斯堡的街道安静了许多。
麦克斯的公寓还是老样子，整洁中带着点凌乱的生活气息。
关上房门，窗帘拉着，只留下一盏床头小灯亮着昏黄的光。
空气里散发着她洗发水的果香味，两人的呼吸和体温交织在一起。
埃文的手指穿过发丝，掌心贴合她肌肤的曲线，床垫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风暴终于平息，两人相拥着躺下，呼吸渐缓，身上盖着同一张薄被。
麦克斯的有点沙哑声音响起：“你是越来越不当人了。”
“谢谢夸奖。”埃文轻笑着应了一声。
“别闹，我要睡觉了”麦克斯在他怀里动了动，仰头与他对视。
看着麦克斯这一副任人采拮的样子，埃文强压下再次升起的燥意。
“睡吧。”
“好。”
两人闭上眼，呼吸渐渐变得悠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