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改造完之后，没有参与过计划内的任务。”
埃文打断她，“然后就被调走了，去了别的部门，没见过我才正常。”
“而且当时的文档按照程序也已经全部销毁。”
说完，他转向伯恩，指尖点了点照片上的老者：“阿尔博特·赫希，这是他的名字。”
伯恩猛地转头看向埃文，刚欲发问，埃文迎着他的目光，耸了耸肩：“别看我，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伯恩盯着他看了好几秒，才缓缓收回目光，重新看向妮基
好一会儿，他才再次开口：“你为什么要帮我？”
妮基捏着杯子的指节微微用力到发白，她放下杯子，带着迟疑：“之前跟你在一起很不容易。”
埃文饶有兴致地抬起眼皮，看着妮基有些闪铄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妮基深吸一口气，轻声问：“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伯恩看着她：“是的。”
就在这时，餐厅的玻璃门被推开，两名穿着制服的西班牙警察走了进来。
埃文立刻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同时用脚在桌下轻轻碰了碰伯恩的小腿。
他打断两人的对话，低声说道：“我们该走了。”
掏出几张钞票压在盘子底下，三人迅速离开自助餐厅，将两名警察的目光抛在身后。
换由伯恩驾驶着那辆灰色雪铁龙，在夜色中穿行，直奔阿尔赫西拉斯港。
最后一班前往摩洛哥丹吉尔的渡轮即将起航，他们混在稀疏的旅客中登上甲板。
舷窗外，西班牙海岸的灯火逐渐远去，最终被直布罗陀海峡深沉的黑暗吞没。
海风带着咸腥和凉意，埃文和伯恩靠在栏杆边，沉默地望着漆黑的海面。
妮基则坐在稍远处的长椅上，抱着自己的背包，目光低垂，不知在想什么。
大半天后，渡轮终于抵达丹吉尔。
入境手续简单得随意，三本伪造精良的护照顺利盖章通关。
根据妮基获取的情报，丹尼尔斯转帐的银行位于丹吉尔麦地那老城区边缘。
他们在附近一条巷子里找到一家小旅馆，房间在三楼，只有一张大床和一张椅子，窗户对着街道。
妮基顾不上其他，立刻从背包里拿出她那台笔记本计算机，接入旅馆的网络信号，然后登陆中情局系统。
她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输入尼尔·丹尼尔斯的姓名，最终弹出一个鲜红色的警告框。
“他的具体位置查询被一道内部防火墙阻挡了。”妮基皱眉道。
埃文就站在她身后，目光扫过屏幕：“不对，他们已经找到丹尼尔斯了。”
“他们会派杀手去解决他的，查出谁是杀手。”伯恩看向妮基说道。
妮基立刻明白了事情的紧迫性，在键盘上一顿敲击后，一份附有照片的个人文档被调取出来。
伯恩的目光落在那张照片上，“约他出来，说你要给他一部新手机。”
妮基有些尤豫：“就算阻止了德什，他们还会派其他人的。”
“目的不是阻止他，”埃文接话解释道，他走到窗边，观察着下面的街道。
“而是要跟踪他，他会带我们找到丹尼尔斯的。”
伯恩点点头，展开在旅馆前台顺手拿的简易版丹吉尔市区地图，手指在上面快速移动比划。
他很快圈定了一个局域：“这里，贝尔基路南面的法兰西广场。”
“附近游客和当地人混杂，易于观察和撤离，广场东侧有一家巴黎咖啡馆，约他去那里。”
妮基不再多言，拿出另一部预付费手机，编辑了一条加密短信后，发送到德什文档的连络号码上。
一小时后，法兰西广场，阳光开始变得有些炽烈，广场上行人渐多。
摩托车引擎声，人们的交谈声混成一片充满生活气息的背景音。
妮基独自坐在巴黎咖啡馆外围的一张小圆桌旁，桌面放着一部手机。
埃文和伯恩则早已分散在广场对面，目光扫描着整片局域以及各个路口。
很快，一个骑着辆黑色小电动车的男人出现，正是德什·布克萨尼。
他将电动车随意停在路边，打量一下周围后朝着巴黎咖啡馆走去。
他直接走到妮基的面前，快速扫过她的脸，然后拿起手机转身就走，两人没有任何交谈。
德什回到电动车旁，跨坐上去驶离了广场，导入主干道的车流。
就在德什拿起手机离开的瞬间，对面街道，埃文和伯恩的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
他朝伯恩点点头后，伯恩手法娴熟地借用了旁边的一辆本地摩托朝着德什的方向追去。
埃文则是来到妮基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留在这里以防万一。
妮基用自己的账号和计算机登陆内部系统，并给德什发送指令。
埃文向侍者点了杯咖啡，送上来后小口抿着，刚喝完，还没来得及放下杯子——
“轰！”
一声沉闷的爆炸声陡然传来，震得咖啡馆的玻璃都有些微微发颤。
根据声音的强度和方向判断，爆炸点大概在几个街区之外。
原本熙攘的街道爆发出更大的喧哗，行人们停下脚步，纷纷开始四处张望。
没一会儿，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几辆蓝白涂装的警车从前方的街道疾驰而过。
紧接着，几名身穿制服的警察也从面前跑过，手里紧握着对讲机大声汇报着，朝爆炸方向赶去。
埃文的眉头微微蹙起，这不是他们计划内的动静，伯恩那边很可能出了意外，或者遇到其他麻烦。
“走。”
他一把抓住旁边还有些发愣的妮基的手腕。
妮基被他拉得一个趔趄，下意识地跟着起身。
就在两人转身准备混入慌乱的人群时，埃文眼角的馀光敏锐地捕捉到一个身影。
德什正骑着辆小摩托，穿行在有些混乱的街道上，目标明确地朝着他们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