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早上,埃文被一阵敲门声从睡梦里拽出来。
他低骂了一句,抓了抓头发,随便套上条裤子,光着膀子就下楼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丽贝卡,她今天没穿平时那些惹火的裙子,而是一身阿米什人那种朴素的黑色长裙,戴着头巾,手里拎着个袋子。
整个人透露着一种无助感,眼睛里写满了迷茫。
“埃文。”她有些苦涩地问道,“我能进来吗?”
埃文侧身让她进屋:“怎么了?这身打扮。”
丽贝卡走进客厅,把袋子放在脚边,双手有些不自在地绞在一起
“我父亲他们发现了我藏在屋子里的杂志、性感的衣服、化妆品等等。”
“他们说我背叛了族人的生活方式,今早直接将我驱逐了。”
她顿了顿,抬眼看向埃文,眼神里包含期待:“你之前说过,要是没地方去,可以来找你。
“如果不方便,我就只能去找凯舅舅了。”
埃文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就这个事儿?”
他摆摆手,“行了,跟我来吧。”
他带着丽贝卡走到一楼一间一直空着的客房,推开门,里面只有一张光板床和几件蒙尘的旧家具。
“这屋还没收拾,有点灰。”
“你先凑合,待会儿带你去镇上买点生活用品,想住多久随你。”
丽贝卡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沉默了几秒,低声说道:“谢谢,我确实没别的地方可去了。”
“等着,我换个衣服。”
埃文转身上楼,快速冲了个澡,套了件卫衣和牛仔裤下来。
两人开车去了镇上的超市,埃文推着车,丽贝卡跟在旁边,默默往车里放东西。
毛巾、牙刷、几件简单的换洗衣物、床单被套她选得有点慢,失去了往日的张扬明媚。
埃文也没催,由着她慢慢逛,自己则拿了几瓶啤酒和一些速食扔进车里。
结帐出来,大包小包塞进阿斯顿马丁那不算宽敞的后备箱,剩下的由丽贝卡抱着。
回到湖边房子时,那辆熟悉的劳斯莱斯银影映入埃文眼帘,停在他家门前的空地上。
埃文不觉得意外,他把车停稳,熄了火。
“你拿上东西,先进去吧。”他对旁边的丽贝卡淡淡说道。
丽贝卡也看到了那辆车,脸色微微一变,脚步有些迟疑。
就在这时,劳斯莱斯的车门开了。
普罗科特先下来,依旧是一身考究的西装,脸上没什么表情。
紧接着,那个形影不离的博登也从驾驶座下来,扶了扶眼镜,死鱼眼扫了过来。
普罗科特压根没看埃文,目光直接钉在了丽贝卡身上,眼神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
丽贝卡被他看得脚步停在原地,有点不知所措。
“进去。”埃文转头,对她重复了一遍,声音稍微提高了些。
“我有点事情要跟你舅舅聊聊。”
普罗科特这时也终于把视线从丽贝卡身上移开,看向埃文,但嘴里的话却也是对丽贝卡说的。
“丽贝卡,回屋里去。”
丽贝卡看了看埃文,又看了看脸色不善的舅舅,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提着几个购物袋快步走进了房子,关上了门。
等门关严实了,埃文才完全看向普罗科特,脸上甚至带了点笑意。
“普罗科特先生,”埃文朝旁边的树林扬了扬下巴。
“这太阳有点晒,不如,我们换个凉快的地方聊聊?”
他没等普罗科特回答,就径直转过身,不紧不慢地朝着屋子旁边那片茂密的树林走去。
那姿态,仿佛他才是丽贝卡的家人,而普罗科特只是找上门来的小三儿。
普罗科特盯着埃文的背影,眼神闪铄了几下,压抑着怒意对旁边的博登点了下头。
两人迈开步子,跟上了埃文的脚步,一同消失在树林边缘。
林子深处有片不大的空地,阳光通过枝叶缝隙投下细碎的光点。
埃文停下脚步,转过身子,看着跟进来的普罗科特和守在空地边缘的博登。
“普罗科特先生,”埃文双手插在裤兜里,“什么风把你吹到我这儿来了?”
普罗科特没有理会他话里的随意,他目光锐利地盯着埃文,开门见山:“我得先问你个问题。”
他一字一句问道:“丽贝卡,她是我的侄女,你有没有干过她?”
埃文挑了挑眉,也不再装傻:“凯,她是个成年女性,我跟她之间发生了什么,或者没发生什么,好象不关你的事。”
这话一出就象点燃了火药桶。
“那就是有咯?!”
普罗科特脸色瞬间铁青,毫无征兆地,一拳就朝着埃文的面门轰了过来。
拳头速度快得惊人,而且起手架势带着明显的咏春桥手味道,短促凌厉。
埃文一眼就判断出了他的跟脚,甚至连插在裤兜里的手都没拿出来。
他只是上半身微微后仰,那拳头就擦着他鼻尖过去了。
“老板!”空地边的博登见状立刻上前一步。
“站着别动!”普罗科特攻势不停,低吼着命令博登。
同时他的另一只手已经化为标指,闪电般戳向埃文的喉结。
见普罗科特招招狠辣,埃文的眼神也冷了下来,随即不再留手。
他不闪不避,在标指即将触喉的瞬间,左手从裤兜里抽出,后发先至,精准地扣住了普罗科特的手腕,向外一掰。
同时右手握拳,一记迅猛的下勾拳,重重砸在普罗科特的腹部!
“呃!”普罗科特闷哼一声,腹部的剧痛让他瞬间弯下了腰,架势瓦解。
但他确实练过,抗打击能力不弱,强忍着疼痛,想要贴身施展短打。
可埃文根本不给他机会,扣住他手腕的左手顺势向下一拉,右腿膝盖如同重锤般抬起。
“嘭!”膝盖狠狠撞在普罗科特的胸口。
普罗科特被打得向后跟跄,呼吸一窒。
他才刚勉强站稳,埃文的攻势就又到了,一脚侧踢狠狠扫在他的小腿骨上。
埃文已经收了好几成力气,不然单是这一脚下去,最轻也是个骨裂的下场。
但就算收了力也不是好受的,普罗科特惨叫一声,单膝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