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安明感觉身上仿佛缠了一条冰凉的蟒蛇,心头发毛亦发寒,“你到底发什么癫?快松手,我不姓剑,更不可能是你的鸿巍哥哥。”
“听听,就连跟我说话时的不耐的口吻都一模一样,你还说你不是我的鸿巍哥哥?你以为我是眼瞎的吗?我看到了谷中那个怀孕的女人了,她与那个贱人长得简直一模一样,她就是你与那个贱人生的小贱人,是也不是?她嫁给了一个山野村夫,这难道不正是那个女人一贯主张的,虚伪的‘韬光养晦’吗?”
杨安明施展动态视觉,猛地推开百里丹钰,或许是百里丹钰情绪太过激动,这一次竟成功挣脱了。
杨安明怒斥说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敢再侮辱我的珠兰,我就要对你不客气了!”
“你的珠兰你终于承认谷中那小贱人是你的女儿了!看来剑瞬说的是对的,你心里只有那个贱人!既然如此,我被剑瞬下了药后,你就应该让我自生自灭,你为何又要回来招惹我,刚才还那样替我解毒,如果你不在乎我,为何还要靠近,靠近了为何又要伤害?”
百里丹钰异常激动,神情沮丧而不解,仿佛心有千万郁结难以消释。
杨安明突然明白过来,为何之前百里丹钰药力发作时,为何出现在自己背后。
可能因为掣电双剑的存在,再加上自己可能身板子真有几分与那剑鸿巍相若,让百里丹钰从自己身上隐隐看到了剑鸿巍的影子。
所以她神智不清时,错将自己当作了剑鸿巍。
也正因为如此,哪怕清醒以后,还是不肯面对现实,非要觉得自己是剑鸿巍儿子,甚至就是剑鸿巍本人!
不过,也因此让杨安明得知了一个可能很重要的消息。
那就是王珠兰与曾经住在此地的一个女人长得异常相似。
或许那就是王珠兰的身世之谜真相。
也是梅老爹把她往这边带的原因?
“我真不是剑鸿巍,也不姓剑。珠兰是我家娘子,我警告你,珠兰是王家的女儿,可不是你口中什么贱人的女儿!”
杨安明见这个女人已经因为情爱入魔,说不定真会因为她口中的“贱人”而迁怒王珠兰,也不不打算装了。
百里丹钰闻言错愕,“你的娘子你是杨安明?”
杨安明伸手往脸上一抹,露出真容,昂然说道,“没错,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便是杨安明!”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趁虚而入,刚才对我那样不对,你的脸,这个轮廓”
百里丹钰突然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死死盯着杨安明,“你还说你不是剑鸿巍我明白了,你脸上的癫痫斑治好了,难怪一开始我没能认出来有点乱,让我想想,为何你会和那个小贱人在一起?哈哈哈,我明白了,鸿巍哥哥,你也是个可怜之人哪,看来那贱人爱慕虚荣,到底也没有选择你啊,但你比剑瞬还要无耻,他顶多对自己喜欢之人下药,而你却不要脸的娶了所爱之人的女儿!”
杨安明真是哭笑不得,“你怎么说话也和郑梦境一样颠三倒四,颠倒是非黑白的?你也患了失心疯还是怎么样?我杨安明年方一十九啊!”
他都要怀疑这对表姐妹有家族性失心疯了!
“你觉得我会信吗?我于兰县看到火彗滑落,更在京城看到流星坠地,知道是你了!难道你忘了吗,掣电双剑的材料是怎么来的,那次你吹奏灵犀号角,霜星陨落,你看看你腰间系着什么?难怪你能替芝儿取回龙涎草。”
百里丹钰盯着杨安明腰间的灵犀号角说道。
杨安明竟无言以对。
他也不禁取下灵犀号角,捏在手里端详,脑海中却浮现每次陨石陨落的情景,确实他都以口技模拟了号角之音,难道陨石真的和这只号角有关系吗?
他喃喃说道,“不可能,绝不可能,肯定是巧合。”
“还在装糊涂,你吹奏一下难道不就有答案了吗?”
杨安明暗忖,这玩意都是实心的,说吹奏响了,不过是自欺欺人。
但还是走出山洞,在黑暗夜色之中,将号角凑至嘴边,幽幽呜呜的吹奏起来。
杨安明将号角还于腰间,“看到了吗?天地皆寂,哪来的陨石陨落?”
“不可能啊,难道你腰间的号角是假的?”
百里丹钰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但她伫立夜色之中,螓首高昂,妙目一直盯着天上,却始终没能看到陨石落下。
“你说假的那就是假的吧。所以你也应该相信我真不是你口中的剑鸿巍了吧。还有啊,我不知道你说的贱人是谁,珠兰是崖山县青石里王家的女儿,肯定不是你口中的贱人女儿。你最好不要打她主意。否则我绝不饶你!”
杨安明警告百里丹钰说道。
“我当然不会打她主意,我会堂堂正正赢了她,鸿巍哥哥,你终究会知道,真正爱你之人,惟有我百里丹钰!你吹奏时候肯定是故意弄错了哪里,你就是故意易容成这个样子的吧,你等着,总有一天我找到证据揭穿你的!”
百里丹钰始终没有看到空中有什么动静,气得一跺脚,转身奔入深夜的山林,消失不见了!
杨安明见她离去,总算舒了一口气。
直到回到房间躺下。
他脑海里仍然回荡着百里丹钰所说的话语。
他又想到了在京城所知道一切。
“难道剑鸿巍竟是我的父亲?否则我怎么会被认为身段相若,长得也极为相似?也不知道那个‘贱人’到底是何来头,莫非真的和珠兰长得一模一样?”
天色一亮,杨安明便早早起来了。
他找到了于重华与邓景明,将剑瞬之事一一说出,又将火药位置告知。
随即告别王珠兰下山去。
剑瞬生死难料。
没有了剑瞬制约,李自成或许就成了无缰野马,他得赶紧下山把控大局。
“主公,您终于回来了。昨夜李贼的人从东细道与巨松关两路同时大举进攻,我们一直在全力抵御,他们跟疯了似的猛攻,若非这两个地方都是我们的人,人员可以相互调配,只怕东细道已经失守了!”